認真審題,這種論述題的答題要點,第一步就是要先說明鑄劍技藝的整個流程,包括流程之中的小細節,然後針對這些再進一步論述優劣,最後一步還可以加一個總結,算是總的概括。
他那時候站在原地,看似在承受大家的指責,其實已經成功開了腦內小劇場,如同坐在考桌前的學生一樣,認真地在腦中的白紙上“想”出自己的答案,想比寫可快多了,一不留意,白紙上就會出現廢話,還要再改過。
因為需要全神貫注,所以外麵說什麼他完全沒聽到,也就是後來孔師傅宣稱的時候,剛好是他答題完成的時候,這才聽到看了一眼,之後就是那些來自鑄劍世家的鑄劍師臨走時候放的狠話了。
考試時間與現實時間同步,這還是紀墨第一次遇到,馬上就考試有些冒失了,因此,即便知道後麵的考試應該不會再耗費現實時間,他也準備安靜下來再繼續。
這一次真是好險,不知道如果他們都要散場的時候自己還沒考試完,在他們看來,是不是就是直接傻了?
這可是存在迷信的古代,若是真就這樣被論斷為傻了,不知道會不會被灌符水什麼的。
那可就是比取消人祭還大的大新聞了,說不定在他們眼中,還是因為取消人祭導致上天震怒降下的懲罰什麼的。
“你錯了嗎?”
“我沒錯。”
“你後悔嗎?”
“我不悔。”
紀墨依舊堅定,隻是對上紀姑姑的那張毀容了的臉,對上她的眼,又補充道,“但我怕愧對您。”
能夠為了紀家名聲投火,為了紀家名聲堅守佛堂,紀姑姑所堅守的卻被自己輕易破壞了,他對不起紀姑姑。
“我不怕。”
紀姑姑的聲音格外有力,像是重新豎起了紀墨的主心骨,讓他的背都挺直了幾分。
溫和的手掌隨著那嘶啞略顯難聽的聲音落在了紀墨的肩頭,“姑姑不怕,無論麵對什麼,姑姑都不怕,姑姑知道,你是對的。”
拋開所有對鬼神的敬意,既然肉能達到的效果,為什麼一定要用人呢?習以為常的事情被捅破之後,才發現原因其實很簡單,隻是他們都沒想到罷了。
但既然想到了,就不能再坐視,這才是寬仁。
紀墨默默抬眼看向紀姑姑,對方眸中有些亮,似水色反光,似喜悅晶瑩,紀墨臉上不覺也輕鬆了一些,露出一個微笑來,感覺某種無形的壓力就此煙消。
心中無事,也就該考試了,這把長劍,五十年應該沒問題的,那,考試之後就要離開了,若自己離開,對紀姑姑來說是否太過殘忍?
這一想,許多話哽在喉中,又都說不出來了。
而且,此時死了,怕是更有人要說是天譴了。
飯後,跟紀姑姑聊了一會兒,看著對方去休息了,紀墨卻沒有直接回到隔壁的小院兒,他在佛堂外麵等著,等到了夤夜而來的柳仲鈞。
“這許多年,多謝姑父寬和。”
很多事情不說不代表一點兒沒有猜想,背靠大樹好乘涼,哪怕這棵大樹什麼都不做,對方的存在就是最好的靠山了。
“無事。”柳仲鈞態度平和,他那次之後本再也不想來這個小院了,沒想到卻聽得紀墨令劍奴傳的消息要見他,他也想知道,紀墨到底有什麼事兒。
不等他問,紀墨就主動說:“今日論劍會,群情激奮,怕是還要再給姑父添亂,我如今,鑄劍術小成,願尋訪名山大川,得神鐵,得地水,再鑄名劍,還望姑父成全。”
紀墨不知道自家住在這裡,除保護之外,是否也有監視之意,總之,既然是客居,做什麼當要跟主人家說一說的。
“無妨。”
柳仲鈞明白了紀墨的意思,這算是告辭,若讓紀家脫離掌控……他的目光落在了佛堂後麵,紀沉意臥室的方向,她知道嗎?還是說,這就是她的安排?
心中又有些鬱鬱,見紀墨再無他事,長袖一拂,轉身離開。
目送他的背影遠去,紀墨悄然返回了自己的小院之中,看了看外麵的天色,抱著明天劍躺在了床上,進入了考試之中。
作者有話要說:敲黑板,考試了!
**部分來臨,激動不已,準備一口氣寫完這點兒,然後放存稿!O(∩_∩)O哈哈~感謝在2020-01-0812:12:50~2020-01-0912:27:4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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