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新奴隸買回來不久,就要有那麼一兩次逃走的事情發生,他們總是不死心的,卻不知道在這茫茫草原之上,縱有一兩匹馬,他們也跑不過自小就騎馬的漢子,圍追堵截,跑出去的總還是少數。
幾乎年年都有這樣的一場,見過幾次之後,紀辛就不覺得這些人可親了,天知道他們逃走不成的時候會不會順帶拉幾個一起死。
他就見過一人知道逃走無望,先殺死了旁邊兒一個又自殺的,這種舉動讓自小就在部族之中生活的紀辛很是不理解,活著不好嗎?為什麼要死?
說起來,男奴在部族之中的待遇可比女奴好多了,至少不會有人惦記讓他們生孩子之類的,給他們的活兒多,但也沒有克扣他們的飯,當然,飯食是不能和族人相比,但族人的飯食也很簡陋,紀辛見過有的男奴自己弄的烤肉特彆好吃的,聞著就讓人流口水,就是不敢吃,天知道對方會不會下毒。
像是那種有本事的男奴,也很容易出頭,會草藥,能治病,治上兩回管用了,自然就會被提拔起來,不再跟其他的男奴一樣擠羊圈了,再有點兒什麼功勞,還能繼續提升,說不定日後也能娶個妻子,正經在部族裡過日子了。
總的來說,部族對男奴,不是排斥到死的那種,平時分派給他們的活兒若是做好了,也少有人會故意去打罵,沒事兒找事兒,他們自己族人也有活兒乾,如紀辛這種,也就是現在冬日裡休息,不然每日裡都有事情要做的,不是去放牧,就是去割草,再有撿拾糞便曬乾,也是孩子們的工作。
連小孩子都有事情做,男奴憑什麼不乾活就吃飯啊,所以紀辛不是很能理解他們逃走的事情,不太願意靠近這些人。
聽紀辛說了這些,紀墨目瞪口呆,那個,逃走不是應該嗎?人家有家有業,說不定有妻有子的,被擄來做了奴隸賣,不說彆的,這裡的文明程度,肯定是不如人家國家的,在不如之前的地方生活,不逃走能行嗎?
這跟打罵都沒啥關係,人往高處走嘛!心中有牽絆,當然會想回家,隻不過他們為了逃走,可能做事也有些瘋狂。
“哦,我知道了。”
紀墨悶聲應下,心裡頭有點兒鬱悶,他早就看過了,部族裡的人,沒人會雕刻的,倒是那些男奴,比較有可能,聽紀母說話的樣子,那個國家的文明,起碼進展到了封建社會,有了各自的分工,就很有可能碰上會雕刻的。
感覺到紀墨不太開心,紀辛隔著帽子摸了摸他,羊毛柔軟的觸感可比油頭好多了,他又摸了摸。
之後的一段時間,小孩子們還是一起玩兒,沒了事情能夠瘋玩的日子簡直就像是放寒假了一樣,各個部族的小孩子一開始還不太熟悉,閒了幾日,很快混熟了,還有些家養的小孩兒也跟著出來玩兒,隻不過跟他們不是一個小群體就是了。
孩子們之中的等級大概是這樣的,家養的那些,父母都是部族中人的那些,他們的地位會高於如紀墨這等父不明但很可能是部族中人的孩子,而紀墨這等要高於那些奴隸自帶來的孩子,他們通常都是買賣奴隸的搭頭,有的可能熬不過一個冬天就死了。
“我們那兒就有一個,他跟著爺爺來的,可能是快死了,每天都看到他爺爺求人,要給他治病什麼的,怎麼可能啊,草醫都是大部族才有的,咱們這裡根本留不住。”
“是啊,我也知道,我們部族本來發現了一個,還治好了兩個人呐,結果很快就被族長送出去了,據說就是送去大部族了。”
孩子們你一言我一語,話題很快偏轉到草醫是怎樣治病上,他們真的很好奇的,那個有幸見過的孩子就嘚吧嘚吧說起來,把自己見過的那點兒事兒,反複說,很是得意。
紀墨一旁默默聽著,他是明白一些的,有些事情能夠想到,比如說這些小部族,看著都是沒什麼根底的散沙,其實背後都有大部族作為靠山,這也是那個草醫為什麼會被獻上去的原因,當做上貢的禮物就能理解了。
聯絡聯絡感情,獲得庇護,這都是弱小者生存的道理。
孩子們幾乎沒什麼玩具,在一起玩兒,除了跑鬨之外的說話就顯得最經常也最便宜了,說話的過程中還會帶點兒表演的性質,大概就跟披著被單扮白娘子差不多,他們也會講從大人那裡聽來的傳奇故事,什麼神女什麼神人之類的,遙不可及,虛無縹緲。
這類神話故事,紀墨分分鐘就能講出幾本書,聽起來就覺得沒勁兒,晃晃悠悠一個人離了小圈子,準備去找紀辛去了,紀辛今天被阿列叫走了,不知道是有什麼事兒。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