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墨忍不住驚叫,這分明是火山噴發,那分明是滾滾而來的岩漿,所以那種震顫,一方麵是因為這時候的房屋質量不過關,無法有效避震,另一方麵則是因為火山噴發帶來的震感嗎?
他眼睜睜看著那快速流淌過來的黑紅色的岩漿把老人覆蓋,那種熱度,最先遭殃的腿部讓人還來得及發出令人恐怖的尖叫聲,絕望的嘶鳴。
周圍,所有,似乎,目力所及的能夠看到的人都沒有逃掉這波岩漿大潮的覆蓋。
不僅是人,還有建築物……
庫房並不會成為一個例外,紀墨看著這座房屋倒塌,塌下來的房頂和牆壁層層遮蓋了放置朗閣王印的木匣,但之後,所有都被岩漿覆蓋,表麵的黑色,下方的紅色,被燒了?
心血毀於一旦,不知道該不該為其心痛,又或者是慶幸已經過了五十年,及格保底,不至於重新再來。
話說,如果考試不通過,會給補考的機會重新考,還是說直接重修,又有甚者,直接把自己“開除”,任由自己死亡或者“回家”,再重新挑選人來學習考試?
目前為止,係統還不那麼智能,似乎就是一段設定好的程序,連說明書都沒有,更沒有辦法回答紀墨的疑問。
紀墨不敢賭,不敢放任最壞的結果,誰知道會不會被係統丟下,至此就在這等落後的世界之中生活,又或者是更壞,當下死亡,再沒有了以後。
每一步,每一個腳印,都要自己思量其中有多少可能致死,活得真是太不容易了。
為自己感慨了一句,紀墨看著那依舊洶湧的岩漿,少了房屋的遮擋,他的視線一馬平川,所能看到的卻並沒有多少人間慘劇,所有,都在瞬間被岩漿遮蓋了。
速度,太快了!
最表層的岩漿,那種黑灰色的痕跡,讓紀墨想到了朗日城附近的土壤,他曾經還想過這算不算是黑土地那種沃土,如今看來,根本就是火山灰不知道多少年之後殘留下的顏色嘛!
既然天山是火山,肯定不會隻噴發這一次,但以它如此長的時間間隔來說,若是之前沒人在附近生活,很難把這些流傳下來。
把朗日城修在火山附近,朗閣當初真的不是被南邊兒的人坑了嗎?
紀墨聽紀辛說過,他們都沒有建城的經驗,是去南邊兒抓了奴隸來做的,也就是說那些奴隸肯定不情不願,天知道其中有沒有地質方麵的專家,直接給找了這樣一個好地點,又或者是朗閣一拍腦門選擇了這裡,那些人發現不妥當也不說。
將心比己,紀墨覺得要是自己,自己也不說,哪怕有生之年看不到這段“報應”,知道他們遲早有一天要遭到報應,生活都能快樂起來。
至於這一場大災之中是不是會有無辜的人受到牽連,無辜的奴隸什麼的,可能那些人也不會多想吧。
誰也沒有前後眼,不知道真正發生的時候是多少年後,也就無法做出相應的準確預測,賭的隻是一個可能罷了。
事實上,還不好說那些奴隸之中是不是有這樣的地質專家呐。
也許隻是自己想太多。
亂七八糟,紀墨想了不少,回過神來,眼前再次出現了時間選擇。
他的雙眸驟然一喜,這是……這是說……
兩百年,無事發生,岩漿已經冷卻,漸漸成了黑色的土壤,這邊兒沒有生草,不會有放牧的人過來,遠遠地,似乎能夠看到有人在邊緣叩拜,風聲中傳來了長調的歌,講述的是一個名為朗日城的傳說。
五百年,草已經生長起來,這裡重新有了部族的蹤影,來來往往,有人從廢墟之中挖掘出了黃金,有人找到了水晶骨,這可真是值錢的玩意兒,天山附近,朗日城舊址,再次熱鬨起來。
每次看到有人經過曾經的庫房所在地,經過朗日王印的所在地,紀墨的眼睛都要放光,這些尋寶的人啊,為什麼不能多挖一下呢?也許就是一個鋤頭的距離,他們就能找到最大的驚喜。
不管怎麼說,一個傳說中的王用過的王印,總是更值錢吧。
可惜,傳說一直有,他們也都知道這裡是朗日城舊址,還知道朗日城惹怒山神導致天火降臨的故事,在此基礎上,說朗日城惹怒了山神的有,說是惹怒了火神的也有,眾說紛紜,還有孩子為此爭吵。
然而,他們沒有一個人能夠挖到朗閣王印,讓它再次倒手流傳,增加一些傳說色彩。
作者有話要說:朗閣沒有活五十年,但朗日城還在。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