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是來勘探的,並不是挖掘隊伍,他們大致確定了一下,采取了幾個地方的樣本,就準備收隊了,其中一隊人挖得深了些,正好是朗閣王印的所在地,那裡之前可能也被挖開過好多次,並沒有想象中遠離地麵,木匣不可能完好,連王印上的金子都如揉爛的紙團一樣,隱約能夠看到被融化過半的雕刻紋路。
倒是下麵的剛玉,一層黑色之下,還能看到那清晰的四個大字——朗閣王印!
“老大,你看,我發現了什麼?”
“朗閣王印,這裡竟然真的是朗閣王城的舊址!”
文物的最終歸屬地,總是博物館。
紀墨看著陪伴著一張複原圖待在博物館的朗閣王印,展示架上,底座上的字跡朝外,那幾乎融化的金屬部分洗去了多餘的灰渣,重新煥發出金子的光彩來,複原圖跟紀墨當初雕刻的有六分像,能從那些殘存的線條之中判斷出曾經的樣子,教授們也是很不容易了。
“那個時候的雕刻工藝已經很不錯了啊!”
“朗閣王,當時朗閣就已經稱王了嗎?”
“曆史上這可是一位神奇的王,他與火神之女的愛情故事至今還在草原上傳唱。”
絡繹不絕的訪客熙熙攘攘,各種各樣的觀後感都在紛紛發表,無人能夠看到的紀墨唇角含笑,站在他們身邊兒,再次看了一眼展示櫃之中的朗閣王印,經過了修複的它到底還是沒有曾經的光彩,但曆史賦予的滄桑,又讓它有一種古樸的韻味。
【主線任務:雕刻匠。】
【當前進度:第一階段考試——已通過(成績:優秀)。】
【是否進行第二階段學習?】
“否。”
紀墨回答得堅決,目光卻似有一分眷戀地看了看已經雕刻好的新文字王印,還有旁邊兒的刻刀,些許碎末還在刻刀之上殘存,手中的繭子依舊厚重,但……到底還是不喜歡,哪怕最後的光彩足夠動人,在這其中的艱辛也足夠抵消光彩的芬芳。
每一次,他似乎都能夠為這樣的技藝投入一生的專注,然而告訴他可以暫時歇歇的時候,他絕對不會想要再撿起它們。
“應該還是不喜歡吧。”
有點兒選擇困難症的紀墨這般想著,他到底還是不想把自己的人生與這樣一項技藝綁在一起,如同很多需要專注做什麼事情,但真的放任他去專注的時候,他又想要做旁的事情的三心二意的人。
疲累的感覺是從心底湧上來的,連考試成績優秀的喜悅都無法抹消,所以,還是再等等吧。
【是否開始學習下一個技藝?(可保留當前任務進度。)】
“是。”
這一次,紀墨堅定多了。
還未離開,就已經開始期待。
【將於一日後離開當前世界,請妥善處理私人物品,禁止夾帶。可選擇繼承人傳承當前學習成果。】
倒計時隨著這一句話開始計時,紀墨看了一眼桌麵上的東西,還沒收拾,就聽到外麵來自王宮的人詢問他朗閣王印的進度。
“已經好了。”
木匣是早就做好的,如今把王印放進去,墊著一層皮子,扣好,遞上去,對方接了就走,沒有跟紀墨多說什麼。
紀墨看著他的背影離開,轉回身,就見到紀母正在門口,“做好了?”
“嗯,做好了,就是新文字有點兒陌生,幸好沒什麼錯處。”紀墨這般說,心裡頭還在想,他選擇的是第一塊兒朗閣王印,之後就再沒見到這塊兒新文字王印,博物館似乎也沒收錄,是發生了什麼意外沒有流傳下來嗎?
那可能又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也許被收在了國外的收藏館?
“你做事一向認真,哪裡會有什麼錯處。”
紀母已經很老了,連說話的語調都慢吞吞的,像是下一個字總是無法銜接一樣。
紀墨耐心聽她說完,看著她,猶豫了一下說:“王印雕刻好之後我暫時不準備雕刻什麼了,我想去西方佛國看一看,那裡的雕刻技術,可能會更好。”
自己的死訊,還是不要讓她知道了,喪子之痛,白發人送黑發人,總是難以令人釋懷的。
紀母愣了一下,擺擺手,有些不情願卻又無力阻止的樣子,“去吧去吧,小鷹長大了,總是要往外飛的,我已經老了,管不了,管不了嘍——”她步履蹣跚著回轉,似已忘了剛才出來是要做什麼的,留給紀墨一個微微佝僂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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