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8 章(1 / 2)

“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紀母看著曹婆子退走,扶著紀父進門,一肚子的埋怨忍不住發出一聲牢騷,魚沒吃到,沾了一身腥,說的就是現在這樣了。

之前曹木說把家中所有都給小兒子的時候,紀家沒人相信,誰家的財產都不是這一代平白來的,是祖宗傳下來的,紀墨又不是正式的弟子,曹木也不是七老八十行將就木的將死之人,怎麼看都沒必要把所有東西都給紀墨,就是要給,還不知道是多少年之後的事情,不值得期待。

但,聽到了和沒聽到的區彆還是有的,尤其是這反轉來得這麼快,那人,那人,竟是早早就把房產地產都賣了,拿著錢自己跑了,剩下他們白擔個弟子名頭什麼都沒得到的,反而還要被人懷疑得到了更多,這可真是……

“哎呦,哎呦,氣得我心口疼。”

紀母扶著紀父坐下之後,自己一屁股坐在旁邊兒,捂著胸口,似乎真的很不舒服的樣子。

紀大郎也是滿臉的不爽,但看到母親如此,忙上前幫著父親,扶著母親躺下,還詢問是否要找大夫之類的。

紀墨人小個子低,在外頭團團轉,就是加入不進去,急得身上冒汗,想到紀母不舒服的症結,他忙道:“師父給我留了東西,留了東西的!”

“什麼?”

頭才挨到枕頭,還沒躺實的紀母側頭,硬是從丈夫和大兒子的空隙之中逮到了小兒子的身影,“他給你留了什麼?”

紀大郎一臉狐疑地扭頭看向紀墨:“那天最後是我去接你的,他什麼都沒說啊!”

紀父也怕是小兒子編瞎話,瞪著他,這種事情有一說一,可不是什麼都能亂說的。

這都多少天了,曹木眼看就不回來了,不然也不會把事情做得這麼絕,所以,紀墨猶豫了一下,說:“師父教了我製琴,山上的木屋裡頭還有些木料,還有一塊兒我已經動手開始製作的琴胚,師父說,那些都留給我……”

“製琴?”

“製琴!”

“製琴?”

三聲驚呼重疊在一起,發出疑問的是紀大郎和紀母,兩個一下子沒明白“製琴”是什麼意思,紀父是那個反應快的,扭頭跟紀母解釋道:“你忘了,你以前還跟我說過,王家的小姐就是學琴的,是製作那種琴吧?”

後一句,又轉頭問紀墨。

紀墨點點頭,說:“之前師父一直不讓我說的,我,我告訴了你們,你們可彆告訴彆人啊!”

秘密還是儘量保守地好。

紀母這會兒心口不疼了,臉上重新有了笑容:“哎,那東西老貴了,沒想到是這個啊,學這個肯定也很貴吧!”

再一想到自家以前給曹木的那些東西,當時心疼得口上總是怨小兒子癡傻,就因為一個“師父”名頭就對人家那樣好,如今看來,竟是自己家占了便宜,跟紀大郎學木匠最後會做那點兒東西比,製琴可不就是高大上了許多?

紀母以前是當丫鬟的,見過王家小姐那琴,還要一個專門的丫鬟伺候著,旁人等閒都不能碰的,那光亮,那聲音,那價值……

再一想到這東西自己兒子都能做出來,還是自己找到師父學的,一顆心頓時歡快地跳動起來,這是說自家以後也能有個琴了?

“三郎,還是你聰明!”

她就說麼,自家最聰明的小兒子,怎麼一下子傻了,總是跟著那麼個人來來回回,風吹日曬雨淋的,如今看來,值啊,真值!

紀大郎惦記的是山上的木料:“那些木料有多少?都給你了?”

“是啊,師父說連小木屋都給我,就是木料好搬,屋子又不好搬。”

紀墨不好說木屋沒地契的事情,再有那木屋在鄰村的山上,他以後若是常去那裡,被人發現了木屋的蹊蹺,也不好說,空口無憑,他說是曹木給他的,以他這樣的年齡,也要有人信他才行啊!

當然,家裡人是不會懷疑的,紀大郎就反應過來了:“你那天就知道他要走,才扯著他領子說不要走的?”

這話帶著點兒責怪的味道,早說他們也能對今天有點兒防備,幸好今天大家都沒出門,要不然,讓曹婆子闖進來了,還真不知道會怎樣。

“我,我沒想那麼多,就是覺得,覺得有點兒不對。”在紀大郎的嚴厲目光下,紀墨縮了縮脖子,小鵪鶉一樣,模樣看著可憐,紀父立刻把人摟在自己懷裡了,轉而瞪著紀大郎,“乾什麼,小心嚇到你弟弟!”

他跟紀母一樣清楚紀墨是撿了個多大的便宜,一門手藝可是能夠活命的技能,更不要說是這樣值錢的手藝了。

除此外,還有山上的木料,不知道多少,但聽紀墨說有個他製作的琴胚,那肯定也都值錢了,不能白扔在那裡。

“這會兒沒什麼人,你去,把小木屋裡的那些木料帶回來,不能再放到那裡了。”

紀父看了看天色,中午時候,正是各家開火吃飯的時候,外頭走動的人會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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