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刻刀傷的。”紀墨說了一句。
“你乾活也不小心點兒,沒事兒吧?”紀大郎詢問他。
“沒事兒。”
紀墨應了一聲,繼續動作緩慢地挾菜,紀家的夥食還是不錯的,早晨還能炒兩個菜就著稀飯吃。
吃了飯扭頭就回了房間,紀大郎追出來說:“你把那些刻刀放好點兒,彆讓二郎再摸到了,他還小,也不知道個輕重,咱們就得多看著點兒。”
“你們讓他不要過來這屋就行了。”紀墨聲音冷淡,擅自進入彆人房間,胡亂動東西,本來就很沒教養,他可不記得紀大郎有這樣的時候。
紀家的家教也絕對沒有縱容這一條的,但,是因為隻對自己,還是說那孩子故意的?昨日所見,那孩子在琴胚上踩踏,難道就是因為好玩兒嗎?紀墨可不信。
昨日當著他的麵兒都能說瞎話死不悔改,背著他,還不知道又說了什麼,六七歲的孩子,口齒清晰,也有點兒聰明,但聰明勁兒用到這裡,可就讓人厭惡了。
“他以前常到那屋玩兒,一時沒改過來,我都給他說了。”紀大郎全沒聽出紀墨不喜的意思來,笑著跟他誇自己的兒子,什麼自小就聰明,怎樣怎樣,如同每一個愛炫耀自家孩子的傻父親,全不管聽眾對他的孩子到底是怎樣的觀感。
可能在紀大郎他們麵前,那孩子的確是聰明乖巧,懂事伶俐,但在紀墨看來,對方跟熊孩子也沒什麼差彆了。
他對小孩子一向是不那麼喜歡的,有了這一遭,都要上升為討厭了。
“放心,以後我出門就在房門上上鎖,你隻要看著他不撬鎖扒窗就好。”紀墨再次重申,也算是把鎖門一事放到了明麵上。
紀大郎聽著這話不對味兒,卻一時沒從炫耀孩子的得意勁兒中抽離出來,覺得如此最穩妥,也沒說什麼就應了,昨日紀墨拿來鎖房間的是廚房的鎖,被他征用之後少不得家中還要再添一把鎖。
這種花錢的事兒都繞不過紀母,紀母嘮叨著:“一個房間,還鎖什麼,這是防誰呢?”
大孫子可是奶奶的心頭寶,若有人不喜歡她大孫子,哪怕是她小兒子,這心裡頭也要膈應一下了。
紀墨聽著沒說話,專心製琴,如此兩月有餘,這保質期不長的琴就製出來了,看著外表還算亮麗,連那劃痕所在之處,生怕彌補不好,紀墨還在上麵畫了蘭草圖案,看著賣相就更勝一籌了。
跟紀父說了一聲,紀墨就要去賣琴,紀父依舊像是以前那樣特意送他去,路上還詢問他這些年手藝如何,琴價是不是會更高。
鎮上的琴行隻那一家,紀墨卻是沒見過新來的趙掌櫃的,這次一見,那富態的模樣可真不像是個看店的掌櫃,倒似哪家的老爺。
他翹著腳在那裡喝茶,一個小夥計忙來忙去地給琴上擦灰,還要伺候著添水,見到人來,跟飯店夥計一樣,擦灰的白布一揚,直接就甩到了肩上,躬身帶笑地過來迎,看到紀父和紀墨那衣裳,笑臉就沒了,腰也直了,明顯這樣的人不是來買琴的。
紀墨上前跟趙掌櫃搭話,先問了好,再問對方收不收琴,趙掌櫃也不認識紀墨,也不起身,拖著長音說:“我這兒可不是什麼琴都收的,琴家琴,知道不?我們是專賣這個的!”
自他想辦法把琴家的名聲推上去之後,就宣稱鋪子裡所有的琴都是琴家琴,什麼千年製琴手藝,他倒是真敢說,也有人信這個,讓他獨樹一幟立起了招牌,但這些擺出來的琴,有多少才是琴聲的手藝,就不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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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的確有冷淡親情的錯,但這種事對他來說並不算多麼要緊,就好像外地工作的兒女,沒點兒成就都無顏回去見父母,再者他又明白家中還有紀大郎頂著,父母康健,一邊兒是研究製琴的主線任務,還有一個跟孫子不親,過年都孤零零的倔老頭琴師傅,一邊兒是闔家美滿,少他一個也不顯的紀家,選擇哪邊兒也都不算錯。
冷淡父母那頭,也有避免催婚的意思,古代結婚都早,定親更早,不想被催,索性遠些。
各方麵原因都有,更重要的還是歸屬感不深,哪怕從嬰兒時期就開始,但若是反複經曆好幾次嬰兒時期,恐怕也不會有誰覺得父母獨一無二,不可替代了吧。有初始記憶,就很難有歸屬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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