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桑?另一個是紀桑嗎?紀桑是誰?”
紀墨生怕自己聽錯了,眾裡尋他千百度啊,竟然這麼不經意冒出來了。
他很感興趣地拉著紀父的衣襟,膩在他的懷中不肯走,非要聽完了這一段答案。
紀父很少有被兒子這樣纏著的感受,胖乎乎的小兒子很有些分量,抱起來就心裡踏實的分量,他笑嗬嗬說:“可不是,紀桑當年可是憑著自己的能力進去的,可厲害了,說起來,他還是你的同輩,算一算,也是你的兄長。”
明晃晃的燭光下,紀墨那扭曲的小表情讓紀父看得哈哈大笑。
“他比我大多少?跟哥哥一樣大嗎?”
他說著,目光就看向了紀奎,其實心裡卻明白,能夠早在他未曾聽聞前就憑著自身實力進入藥王穀的紀桑,這樣的紀桑,肯定是係統選中的師父,不說跟爺爺一樣大小,可能也得有紀父這樣年齡了吧,被自己叫做“兄長”,某種倒錯感讓人控製不住表情。
“我的小輩比我年齡大”,大概就是這種感情吧。
紀奎這時候也在好奇,坐在一旁,黑溜溜的眼睛看過來,像是也在詢問催促。
“我記得,他比我還大一些……”紀父似乎想要算一算年齡,但他也實在記不住這個能乾的、年齡比自己大的小輩到底比自己大幾歲了,最後摸了摸紀墨的腦袋說,“你就知道他比我的年齡還要大就好了。”
“比父親年齡還要大的兄長?”紀墨為這複雜的輩分表示了震驚,一旁的紀奎倒是見怪不怪,自見過白胡子老爺爺管自己叫叔叔之後,他就對任何來自輩分的稱呼適應良好。
與他相比,紀墨這邊兒倒是大驚小怪了。
他之前所經曆的幾個世界,親屬關係一向比較簡單,人口少,事兒少,突然來到這裡,來到這樣大的家族之中,每次祭祖都覺得自己是在參加邪教聚會,那麼多不認識的人原來都是自己的親戚,可真是震驚。
七大姑八大姨算什麼,他怕不是有七十大姑八十大姨,還有林林總總的叔伯兄弟,就是爺爺輩的,他都分不清到底幾爺爺是叔爺,幾爺爺是伯爺,統統叫做“爺爺”肯定不是為了省事兒,真的。
若要說起家長裡短來,那真是從白天說到黑夜都說不完,哪家沒有難念的經啊,大家族之中的事情更多,寡婦失業再嫁的,寡嫂和小叔子湊對兒的,再有兄弟娶了一對兒姐妹的,母親和女兒嫁給同一家子父子的……林子大了真是什麼鳥都有,哪裡說得完。
從這一拉一長串的八卦雜談之中找出紀桑不容易,但真的找到一個獨特的標簽,找到了他之後,再想找出他的相關就容易多了。
紀墨第二天就找了胳膊酸痛的借口偷懶,早早回了家中摸八卦,一邊去跟爺爺問話,一邊還想自己之前可真笨,怎麼就沒想過如紀家這等藥植師家族,以之為榮的難道不是成為藥王穀的藥植師嗎?有了這樣的向往目標,難道就不會想辦法湊上去嗎?
這樣龐大的家族,每一代也總該有一兩個聰明人吧,一代代人努力,到了他這裡,不說坐享其成,對藥王穀肯定不是一片空白,之前怎麼就沒問問這方麵的消息呢?
他光知道係統選擇的肯定是相關行業最高明的可謂是人中龍鳳的那種,既然如此,這樣的人縱然在其他行業默默無聞,但在這裡,在這個藥植師家族之中,一個很可能是自己家族出來的人,若真有什麼傑出表現,怎麼可能不被記憶猶新。
最早進入藥王穀,走正常的通天路成為製藥師的那個紀家人不必說,早就作古了,紀桑卻是還活著的唯一一個還在藥王穀之中的人,紀家人都指望著他出來之後就能成為藥師,那以後紀家就是更上一個台階,可以說是藥師家族了。
從製藥師到藥師,可謂是一個分水嶺。
藥植師和製藥師的界限並不分明,做過藥植師進階製藥師,對藥草的特性還更清楚一些,至少是部分藥草特性極為熟稔,學習掌握起來也比較容易。
而再進一步,從製藥師到藥師,可就不那麼容易了,製藥師還是針對藥草做出各種各樣的處理,配伍成合用的適合病症的藥材。
藥師卻要針對各種各樣的病症來對症下藥,麵向的就是病人了,這方麵,並不是熟知藥草特性就能成功發現病症,並用對了藥物的。
同樣是咳嗽,可能是風寒咳嗽,也可能是風熱咳嗽,或者乾脆就是嗓子問題引發的咳嗽,再不然就是病毒性感染導致的,如何判斷,怎樣下藥,就是藥師要做的事情了。
這不是有了製藥經驗就能輕鬆掌握的,可以說是另一門需要重新學起的知識,無形的門檻橫亙在那裡,不容易跨越。
紀家也算是內行人,很清楚其中的困難程度,所以對此的希望不是很盲目,天長日久,紀桑進了藥王穀又很少傳消息出來,竟是不少人都忘了他的存在一樣。
不,或者說紀桑本來就比較沒存在感。
爺爺回想了好久才想起來曾經紀桑乾活比較老實,其他的就跟普通人家一樣,家中兄弟三個,他是排行老二的,跟紀墨那個離家出走的二哥不同,紀桑這個老二就肯乾多了,乾實事不張揚,很多人對他的了解都很泛泛,就知道乾活不錯,再後來就是他進入藥王穀,一舉成名天下知了。
作者有話要說:存稿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