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伴隨著蠱蟲的啃食。
這是一場賽跑,蠱蟲在內掙紮求生,不被胃酸溶解,不在裡麵憋死,就要自己求生,啃出一條向外的通道來,而人呢?若是不想死,就要加速傷口的愈合,如果可以的話。
“是金蠶蠱嗎?”
紀墨隨口猜了一個,他對金蠶蠱的特性還是比較了解的,不久前剛剛製作成功了一個,之前也見過麗隨身攜帶金蠶蠱,不得不說,金蠶蠱的樣貌還是很好看的,如果忽略它蟲子的形態的話。
麗挑眉,有些意外,有些高興:“你認出來了啊,這個就是你製作的金蠶蠱。”
“什麼?我製作的?”
紀墨沒有忘記自己曾經製作過金蠶蠱,並且成功的事實,那畢竟是很成熟的蠱蟲配方了,十之**都不會出錯,但,這麼快就被投入使用,還……情緒很是複雜,往那個男人那裡又看了一眼,他已經被人扶著去醫館了。
“我之前就看你做的那金蠶有些小巧,這次拿出來試了試,才發現還是有些不一樣的。”
同樣的配方不一定能夠配出同樣的蠱蟲,哪怕看起來一樣,效果可能也會有所差彆,要想準確把握這其中的差彆,試一試是很有必要的。
麗拿出來試了試,的確就發現了不同。
一般的金蠶蠱,應該是使人感覺到渾身痛癢,如同被蟲子噬咬一樣。紀墨所做的金蠶蠱,現在看來,痛感集中在腹部,且隻是痛感,未免有些不對。
是哪裡出了差錯呢?
麗看著那已經遠去的方向,琢磨著,拉著紀墨就跟著過去了,準備到醫館看看。
醫館裡,正好沒什麼人,那男人過去了就直接到了大夫麵前,摸脈問診,似乎都是一樣的,大夫有些年紀了,留著很精神的短須,皺著眉說:“你這是中了毒啊!”
這個診斷很是具體了。
紀墨看向混在人群之中旁聽的麗,她也會關注大夫對蠱毒的解法嗎?
“大夫,救命,救救我啊,我也不知道怎麼就……”
男人愣了一下,之後就開始求饒。
大夫沉吟著,拿了金針出來,那金針很亮,哪怕是室內也頗為亮眼,麗被晃了一下眼,眯著眼睛看著,紀墨也在看,他被麗抱了起來,視角還要更高一些,能夠看得很清楚。
那大夫撩起了男人的衣裳,露出腹部來,按了按,在某個位置直接深刺進去,動作很快,之後就轉動著手中金針,似乎在慢慢感受某種力度,再然後,便是猛地□□,對那男子說:“好了。”
“這就好了?”
男子還有些錯愕,似乎覺得太快了,之前的準備工作就是拿出金針,然後用什麼浸泡了一下,之後再刺入,拔出,這就好了?
湊熱鬨觀看的人也覺得有些玄妙,隻有紀墨和麗,都看清楚了那被誘惑而出的蠱蟲,金色的一點點在金針的另一端露出頭來,那金針竟然是中空的。
看到這裡,麗沉默著,抱著紀墨離開了。
走遠了一些距離,紀墨有些好奇地問:“他知道是蠱蟲?”
“嗯。”
麗應了一聲,淡然回著,“他會治好多種蠱,挺厲害的。”
這一句之外,回程的路上,麗都不再吭聲,像是約架輸了人一樣不痛快,紀墨看出來一點兒,怎麼有些像是醫毒兩家暗中鬥法?
直到晚飯後,麗都不太高興,之後兩天,更是沒有去鎮上的意思,又恢複了安靜製蠱的生活。
紀墨有理由懷疑,麗認識那個老大夫,按照古人很少搬遷的習慣,說不定她小的時候也遇見過那個大夫,如果從沒見過的外婆那時候也這樣教導麗,那麼,肯定是帶她去過鎮上的。
鎮上就那一個醫館,所以,這裡麵也許有什麼過往?
再後來,紀墨才從老太太口中知道那段過往是怎樣的,老大夫那時候還年輕,沒有現在的醫術,卻對麗的母親很有好感,隻是寨子中的女人從不外嫁,這種好感無疾而終,麗的母親出事的時候,麗還去找過那個老大夫,想要讓他來試試看醫治,可惜太晚了,沒有成功。
這一段過往也就老太太這樣的老人兒才知道了,年輕的人,都不清楚的。
“可惜了啊,若是那個時候……”
大夫總是要來山中采藥的,那個年輕的采藥大夫,那個年輕的捉毒蟲的蠱師,他們就那樣碰上了,醫毒兩家本也可成一體,可惜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