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隻能說,習慣了。
麗看著笑起來的紀墨,臉上也露出了笑容,能夠滿足“女兒”所願,今天也是一個好母親呐。
木籠都裝滿之後,麗就沒有再往遠處走,寨子跟寨子之間間隔的林子也是有分界線的,一般來說,她捕捉毒蟲都不會出了這個分界線,隻意外捉來的最後一隻毒蟲,讓她微微皺眉,快樂的心情也稍稍回落了些。
紀墨沒在意,那最後一隻毒蟲也沒讓他多看一眼,用毒蟲當原料算什麼,用蠱蟲當製蠱的原料,才更厲害啊!
自覺進化了一樣,回去之後,紀墨就急匆匆開始製蠱,他心中這個念頭已經徘徊好久,總算能夠嘗試,當然不願意再耽誤時間。
麗也沒耽誤時間,把若乾個木籠掛好之後,就也拿了一個罐子過來,往其中投入毒蟲,那最後一隻毒蟲,很幸運地,成為了第一個被投放入罐子之中的,然後又有陸續的蠱蟲投入,有的是直接從屋子之中捉取的,有的是從隔壁屋子中的罐子之中傾倒出來的。
蓋子一蓋,所有的騷動都壓在了罐子之中,一片黑暗之中,誰也不知道這些蠱蟲會發生怎樣的變化。
像是一場未知反應的化學實驗,在結果出現之前,所有的一切都需要抱有期待。
而最終結果,也未必一如預測。
兩個罐子,一白一黑,並肩放在屋子一角,外麵地上還有泥濘,天色還陰沉,不定幾時就會繼續下雨,在外麵放置罐子顯然不太合適,若有雨水進入其中,多少也會帶入雜質,影響最後的結果。
自然界中的病菌,對毒蟲也不會網開一麵,這些影響因素,都是製蠱之中難以預料的部分。
紀墨以前也想過精準計量方麵的事情,若能把君臣佐使,尤其是後麵三兩者一一規範清楚,是否就能確保最後的結果相同呢?
想法是好的,實驗的結果卻不儘如人意。
因為他能夠規範的是看得見摸得著的,卻不能保證這些毒蟲本身毫無問題,若是毒蟲本身就被某中東西寄生,若是毒蟲本身就有病,就有某中異變呢?
或者看似乾淨的罐子之中已經殘存了一些談不上有益與否的微生物呢?又或者是製作的時候,放置毒蟲的時候,空氣中的某些東西也跟著落入其中呢?
不能在真空環境之中進行,就永遠無法確定其中沒有其他因素的影響。
一粒微塵之中包含的病毒是否就是促使蠱蟲產生的某個變量呢?
既然無法排除掉這些乾擾因素,那麼,就乾脆任由它保持某中神秘,在這並不複雜的製作過程中,無人能夠看到那黑暗的罐子之中是否發生了吞噬之外的變化,也就無從精準預測最後的勝出者是誰。
以及最後產生的蠱蟲能夠造成怎樣的結果,這些都是需要實驗的。
同樣需要被實驗的還有時間。
百日是一個籠統的說法,有的時候,所需時間會短一些,或者長一些,一般來說,不會比百日更長,除非關入罐中的毒蟲足夠多,否則,想想看那些黑暗之中的毒蟲該以什麼為生。
同類的屍體都會成為它們的養分,同時也是進一步爭鬥的籌碼,但等身邊兒一隻同類都沒有的時候呢?所有都被啃噬乾淨的時候呢?若是這時候遲遲不打開罐子,在這中毫無食水補充的情況下,蠱蟲的壽命也不會更長。
紀墨很懷疑,有些菌絲一樣的微生物,就是時間過長,最後勝出的蠱蟲也死掉之後,在它的屍體之上產生的,而這樣產生的所謂“蠱蟲”,已經完全沒有了蟲子的形態,值得慶幸的是作為病毒傳染源來說,它還是有用的。
也更貼合蠱無形的需求。
無形之毒附著於有形之物上,方便利用,這才是對蠱的最佳詮釋。
若是時間短,打開之後發現裡麵所剩不止一隻蠱蟲,那麼,這一次的製蠱可以算是失敗了一半,剩下的補救方法,要不然在此刻多加入一些其他的蠱蟲,重新開始一輪優勝劣汰,要不然將就著關上蓋子,多等待幾天,等到最後決出唯一的勝利者。
前者幾乎要把之前僅剩的蠱蟲都廢了,後者的話,那唯一的勝利者也算不得強悍,蓋子打開,意味著內外空氣的交換,這本身就給蠱蟲續了一波命,讓勝利有所偏頗,並不符合蠱師所求,所製成的蠱蟲,也多半較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