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打著遊玩的旗號出行,帶著他引為心腹的一隊人,這隊人最初都是國主派來的,多有監視之意,後來漸漸被他收服,唯有一兩個還擺在明麵上迷惑國主。
等到了山中,支走那兩個探子,有心腹詢問:“殿下真的要幫大殿下奪權?”
為他人做嫁衣,哪怕是兄弟,隻看今日兄弟局麵,便也覺得愚蠢了。
“爭鬥之中,誰也沒有萬全的把握,若是出了什麼問題,天命難測……”
男子不傻,堅持一個人設十幾年不動搖,難道真的就是為了那點兒享樂?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那權力的滋味兒,既然品嘗了,又怎會拱手相讓。
找還是要找的,更主要的是從上國尋得支持,在他們出行的時候,早有人帶著一個說給上國聽的故事去了,隻要上國有意,誰當皇帝,難道還能他們自己說了算嗎?
“殿下,前麵有一座小樓。”
巫教舊址並不難找,舉凡曾經輝煌過的,都會留下很多痕跡來,那些殘損的無人居住的建築,還有那些似有幾分寬敞的場地,帶著專業老道的人,尋得巫教蹤跡並不難。
“傳聞巫教多用蠱,信奉蠱神,那小樓並不破舊,隻怕其中有詐。”
這般說著,便有侍衛請命,先去樓中轉了一圈兒,確定沒什麼異樣,男子這才上去。
小樓上的房間,宛若還有人居住一樣,倒是看不到曾經巫教的氣派,而那些書……男子直接抽出其中最破舊的一本,這般破舊還能擺在如此顯眼的位置,定然是常有人看,那麼,它的重要性……
咳咳,似乎是很重要,但,這些文字,抱歉啊,都不認識!
男子不得不承認他花大量時間做假象,營造享樂人設的時候,也的確是把不學無術這一條演了個十足,能夠認識本國文字,不當睜眼瞎,就是他這個殿下的底氣了,再要博古通今,認得諸多各國文字,那就實在是強人所難了。
“不過如此罷了。”
身邊還有人,不能露怯,不能慫,所以,舉重若輕,這般說一句,效果就很好了。
仗著一張好臉常年演戲,宛若戲中人一般,男子做這些舉動的時候,除了瞳孔微縮,表示了不明覺厲的怯縮,其他表現都是高高在上,天然的皇親貴胄才能有的氣度,讓人摸不透虛實。
把書冊隨意放在旁邊兒桌上,仿佛不屑一顧,也不再看那書架上其他的書,萬一都是自己不懂的可怎麼辦,不如不看。
想想那巫教也足有幾十年銷聲匿跡,這麼長的時間,能夠留下什麼好東西,說一句“不過如此”,也不算是虛妄。
連書冊之中的圖畫都略過的男子保持著自身的優雅氣度從容離開,隨後要求的放火更是“毀屍滅跡”,他會來找,但也的確不會找到什麼,如此,將來才更有脫罪之詞,比起那些弑親篡位之人,他可一定要一個好名聲才行。
想著這些,火焰燒起之後,他就沒有停留,快速離開了,在事發前,要一個嫌疑,給兄長機會,事發後,洗清嫌疑,就是他的機會了。
所有的事情已經安排妥當,這山中一行,不過是走個過場,之後種種,都還要一一演過。
心中排演多時的劇本即將上演,男子的心情有些激蕩,勉力克製著,等到了青年麵前,一臉失望。
“沒有找到!怎麼會沒有找到呢?”
青年也難免跟著失望,卻也不是很過,男子的這個主意很有啟發性,毒並不難找,難的是如何做到毫無痕跡,可若是一定要留有痕跡,既然下毒的這個人不是自己,也就無所謂這份嫌疑了。
“無礙,我這裡已經備了一份,雖不好,應也能用,你看時機,帶入宮中……”密謀如初,男子心中竊喜,麵上還是跟著點頭,隻點頭過後又露出些貌似精明的來,“這樣我可是擔了大風險的,兄長必須留字,說此事是你授意,否則我絕對不會去做。”
機密事,沒個把柄,如何信任?青年正反話說儘,看他就是不為所動,無奈之下,也隻能留了個把柄給他安心。
此後之事,全如男子所料,他用毒毒殺了那位寵妃和國主之子,卻獨獨放國主留了半條命,時間算計正好,上國已經得了消息,是國主冒充太後之子執掌權柄,還欲對這一脈趕儘殺絕,其後人求救,自稱皇孫。
“既是皇孫,便不能不顧了。”
上國皇帝一句話,陳兵邊境,足夠威懾,國主氣得吐血,最後半條命也要不保之際,隻來得及為自己的寵妃愛子報仇,殺了青年,位置卻是要讓出來了。
男子沒能直接當上皇帝,但他當上了太子,如此,計劃圓滿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