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都說到此處, 雖是許克師弟所說,但無疑是內堂長老的意思,具體如何選擇,紀墨沉吟著道:“師弟好意, 我還要問過父親再說。”
不是媽寶男, 也可以當爹寶男啊!
是的, 我就是聽爹爹的話,怎麼了?
不服來戰!
紀長老在等著你。
許克一噎, 臉上的笑容都掛不住了, 眼神兒之中帶著點兒“不是吧, 這麼大了還要事事問爹”?
紀墨點頭, 嗯,就要問。
一片沉默,此時,冷風降溫, 許多話也不再好說了。
撮著牙花子, 許克牙疼似地擠出一句話:“那我就等師兄的好消息了。”
他這裡轉身回去, 估計是要跟師父複命,紀墨也轉身回去,找紀長老商量。
紀長老常年在安適居的小院兒之中不怎麼外出, 但對外頭的事情卻還是知曉的,紀墨回來一說, 他就一臉早有所料地微微點頭:“或早或晚, 總有這一遭。”
“爹爹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紀墨語氣中帶著點兒埋怨, 大人都是這麼險惡的嗎?知道有坑都不提醒, 看孩子一腳踩下去, 是不是還要幸災樂禍地笑?
“你就沒看出來?”
紀長老給了一個眼神兒讓紀墨自己體會。
紀墨盲猜道:“難道是要對付李長老?”
才從外堂回來, 不得不說,外堂在外的花銷,孫師兄是憑什麼請這個那個的師兄師弟去這個那個的銷金窟,就一個孫師兄,那“千金散儘還複來”的樣子都足夠側目,更不要說跟著李長老的不止一個孫師兄,其花費可想而知。
此外,去這個山莊,那個山莊的,見了小輩要不要給點兒見麵禮啊?就是去做客人的時候也要帶禮物的,這些禮物從哪兒出?
再有路上的花銷,為了維持玄武宗的體麵,起碼不能說讓人覺得這是破落戶打秋風來的,他們身上穿的,日常吃的用的,可都沒有太差的,普通看來若說奢華有些過,可也真談不上儉省,紀墨去了滿打滿算不到一年,衣服就添了好幾套,並若乾配飾,可算知道為什麼李長老身邊兒的位置這麼吸引人了。
旁的好處,也就是紀墨不喜好,否則也要留下些風流名聲。
比起武鬥某某某,留個風流名聲反而是最容易的,錢花到位了,自然就有名聲了。
而有了名聲,來錢也會更快。
這其中的關係,不能說看不明白,隻是這花費著實大了些。
內堂長老,今日一見,什麼性子還不好說,但既然是管理著玄武宗這一攤子事兒,必然也有些管家常有的心思,開源節流之類的,開源不好說,節流這方麵,李長老的外堂實在是太明顯了。
“蠢。”
紀長老一巴掌拍在紀墨腦門上,紀墨躲了,可是沒躲過,那手速,真的就跟閃電似的,一下子就劈中了。
“總不能是洪長老吧。”
洪長老所負責的一攤子事情,在紀墨看來,是最容易被取代的,怎麼說呢?玄武宗是江湖門派,門中連雜役都會點兒拳腳,雖不是所有弟子武功都極好,但洪長老也未必就是這玄武宗的第一人。
幾位長老——現在紀墨內循環完全建立,對玄武宗各種功法的特點也了然於心——仔細觀察之下,還是能夠看出來一些深淺的。
洪長老內力雄厚,走的是剛猛突進這一類的路子,能一巴掌拍翻的都不用考慮用兵器,實力擺在明麵上。
李長老走的路子就風雅些,總是一副儒將模樣,功夫偏重在一雙手上,恐怕掌法極佳,但日常卻總愛用劍,來去似有幾分劍客的默和靜,偽裝性極強,若是比拚,恐怕真正是性烈如火的暴烈之法。
馬長老擅長的則是腿功身法,一手打神鞭據說出神入化,具體武力值且不說,就說鞭子勾牌子,那是一勾一個準兒,隻見鞭影不見人,以快打慢,從無敗績。
再有內堂長老,接觸時間短,紀墨還不太看得出來對方擅長哪方麵,但力量上,恐怕也不弱於之前三位,可以說在武功上,四位長老縱有差異,也不會太過懸殊。
這也就意味著,洪長老所掌握的演武堂,換一個長老來教,也未必不如他。
這種隨時被取代的地位,又是純粹的支出項,恐怕也會讓賬目上年年赤字吧。
因小弟子日常習武的湯藥等耗費,再有洪長老自身的財務支出,這麼一算,是不是也有些紮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