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墨想笑,也果然露出了笑容來,看著紀長緯震驚到不知所措的樣子,笑著說:“喜歡嗎?這個禮物。”
“喜歡,喜歡,真好,真好。”
紀長緯反複說著,又問他:“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哪裡來了?你之前出去,就是買這個去了?”
又拿起來看了看,再看了看,紀長緯轉向紀墨的時候,神色都是一種孩子式的歡喜,純粹而明亮。
可能是震驚過後稍稍冷靜下來,腦子也重新運轉,他想起來紀墨特意出去過一次,之後就有了這個,不過,這麼長時間——
一種猜測讓他不敢信,卻又不得不這樣想,難道……難道……
“這是我做的,就是為了方便觀星用的。”
以前還真想不起做這個,實在是大部分時候,目力都能看得到,哪怕是大型機關運用在戰爭中的時候,敵我雙方都一樣,廝殺都是近前才有,所以也沒必要看更遠方的兵力部署之類的。
再者,不是戰爭迷,也沒有指揮權,很難置身於指揮者的位置想東西,紀墨便一直忽略了,其實以他的能力,早就能夠製作這樣簡單的望遠鏡了。
水晶鏡片可以通過學雕刻時候打磨玉器的手段來進行,筒身更是簡單,就是純粹的木匠手藝,技術含量也不高,再要說的話,直接用竹子來加工也能更省事。
這個產物本身,就談不上什麼太過高深的東西,若說其中的計算公式,物理原理什麼的,難道不知道火是怎樣的構成,就不能夠生火使用了嗎?
那本來並非絕對所需,忘了公式,不會計算,一點點調試角度和距離,也能夠找到合適的位置,讓望遠鏡成功誕生。
哪怕會計算,真正製作的時候,不也需要慢慢調試嗎?
紀墨看到紀長緯歡喜得不舍得放下的樣子,不由又想到了以前的那些師父們,若是那時候他想起來製作這樣的東西,會不會也讓他們如此歡喜呢?將極遠的東西帶到眼前,對很多人來說,是不是更加新奇有趣呢?
明明也不是很難,卻能收獲更多的驚喜。
紀墨的目光之中,似乎有一絲絲遺憾。
“快,把這東西給你爺爺拿去,讓他知道是你做的!”
紀長緯高興地說著,小心翼翼地又把望遠鏡放到了盒子裡,忽而想起,“對了,這個叫什麼,讓你爺爺起個名!”
“它叫……”
本來想要說的“望遠鏡”三個字卡在喉間,紀墨看著興奮得好像要爭功的紀長緯,堅持道:“這是我送給爹爹的禮物,爺爺那裡——我會再做一個。”
平心而論,紀寰這個師父對紀墨還是很不錯的,本來往常紀墨都是孝敬師父多過孝敬父親,且兩者的角色有時候還是重疊的,這一次……可能還是紀長緯這個樣子的爹爹總是讓人不放心吧,難免有所偏心。
“就這個好了,第一個,總是更有意義,就說是送給你爺爺的。”
紀長緯認真地給紀墨出謀劃策,把接過盒子的紀墨抱起來,“走,我帶你去找你爺爺!”
這樣子走路,紀墨隻怕紀長緯把自己給摔了,不要高看一個男人的體力,對紀長緯這等柔弱的文職工作者來說,力量啥的,絕對是個弱項。
提了一句自己走被拒絕之後,紀墨就沒再說什麼,等到了紀寰那裡,體驗了望遠鏡的效果,紀寰也是歡喜:“你做的?”
顯然,這樣的東西,難度不像是一個孩子能夠完成的,不過,這種功勞,也沒必要冒領就是了,再做一個,成與不成,總能看出來了。
“就叫‘觀星鏡’吧。”簡單直接的名字,是紀寰的風格。
紀長緯和紀墨都點頭,不錯,很不錯,就這個名字吧。
“隻有你能做?”
接下來,紀寰細細問了紀墨觀星鏡的製作過程,包括其中經過什麼人的手,誰知道他做這樣的東西,又有誰看到了,會不會被人偷學之類的問題。
確定這其中都沒什麼問題之後,紀寰看了看紀墨,沉吟著:“這門技藝照你說很簡單,不如交給彆人來做,保證優勢即可。”
比彆人領先一步就足夠了,後麵的,便是借著這一步領先謀取更多的利益,大家族之中,也是要操心錢財事情,子孫營生的,哪怕有個旱澇保收的司天監官職俸祿,可憑此支出,總是還有不足,能夠開源,自然是極好的。
“好。”紀墨本來也沒準備全部攬到自己手裡,再當個專職工匠,很快答應下來,由此得到一份數量可觀的買斷費作為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