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星族的人足夠多,不用擔心小環境之下越來越閉塞,以至於無意中“純血”了。
沒有混血兒的出現,一定程度上保證了星族血脈的純正,也免除了許多事端。
早在星族發現外域之人進不來之前,還曾有人利令智昏,想要引外域之人入內,打造自己的霸權統治,結果,倒黴催的,率領兵馬一起衝,卻是隻衝進來他一個,偏偏喊打喊殺的口號已經叫起來了,於是被祭祀給處置了。
內域之中並沒有朝廷之類的說法,統治機構是以祭祀為主,然後設立大大小小的各色星使,層級管理,聽起來有些像是教會模式,但無論是祭祀還是星使,都不信教,他們更像是星象師。
每日沉迷做的事情就是解讀星煌樹上每一顆星星的種種,今天這顆星星暗了些,這是因為什麼,明天這顆星星亮了一些,又是什麼緣故,再有星星之間的光芒彼此呼應,是怎麼回事兒。
總之,有關星煌樹上的所有細小的問題,都會被他們深度解讀,當然,若僅僅是這樣,可能也就是一些口嗨的專家,真假無人知道,也無人在意。
可星族不僅是解讀,還會去驗證,即派人往外域走一圈兒,看看外域這段時間發生什麼大事兒沒有,是否正好印證了這一次的星象解讀。
從外域看內域所在,完全看不到影子,隻有星族之人能夠隱隱感覺到,比如進了這座山就是家了。
當年那個倒黴被祭祀處置的野心家,他好容易拉起來的軍隊最後也被祭祀派出人接收,成為了星族的外圍部隊,後來還發展成一個小國,為了更好地控製他們,倒是專門給了他們一套教義。
紀墨這輩子的家庭人口不少,叔伯足有十來個,並不都在內域之內,兄弟姐妹也有八個之多,大姐已經出嫁,說到這個大姐,真正是屬於玩夠了再回來嫁個老實人的那種,據說外域情史數之不儘,各色人等都有,仗著一張好樣貌,渣女本渣,等到玩夠了,就回來找了個男人老老實實結婚生子,如今也算是小富即安的生活。
與之相類的,不錯兩歲的大哥也是差不多的浪子回頭,外麵四處浪一圈兒,回來還大肆宣揚自己的經驗,其豐富經曆包括曾被情人以孩子逼婚未果之類的事情。
這等無獨有偶的事情,是星族不知從何時而起的習俗,好似成年後不出去玩一圈兒就老老實實跟族人結婚,就是很丟臉的事情一樣,年輕人們,紛紛如此,更以自身情史誇耀,形成一種很開放的風氣。
其中的價值觀導向對錯與否,暫不評價,就說這件事帶來的結果就是,肯安安心心做星使的人越來越少了。
因星族的生活環境是一種開放式的,誰想做什麼都可以,除非彆人願意,否則不能夠憑著“階級”“製度”等支配彆人,族人之間都是平等的,即便是祭祀,要做什麼事情,也需要獲得大多數的讚同和支持。
星使之類的,更不必說,他們本身所負責的管理更像是虛職,根本不必出力,大多數族人遇到的麻煩,無論是口角還是矛盾什麼的,都能夠自行協商解決了,解決不了的,星使也就是充當一個裁判員的角色,簡單做一下決定,雙方如果不滿意,還可以繼續爭吵之類的,也不會受到額外的懲罰。
必然有的懲罰隻有兩種,一種是傷害他人,包括致死,誰傷人,誰反被傷,誰殺人,誰就被殺,另一種是對星煌不敬,這個罪名就有些廣了,什麼樣是不敬,這個解釋權在祭祀的手裡,換言之給了祭祀最大的處置權,可祭祀的處置通常是罰跪。
如那個早就被人當做笑柄的野心家,被抓住之後就是被罰跪了,就跪在星煌樹下,老老實實跪了幾天才被放走,因這一次笑話,他沒臉在內域待,便去了外域,再也沒有回來。
至於子嗣之類的,因星族成年之後就能離開內域去外域,所以也不知道他在外域有沒有找到星族女子結合生子。
“怎一個‘亂’字了得。”
紀墨想到自己從小聽到的種種故事,隻能這樣感慨,如果星族的曆史就是這些,那麼這樣的曆史顯然過於淩亂了,誰讓星族之人都過於自由了。
站在星煌樹下,看著上麵閃爍的星,忽略那黑色的樹枝,這些星星的位置和模樣… …“不知道外域觀星,會有怎樣的不同。”
聽彆人說,總不如自己去看,紀墨才五歲,離成年還有十年,這十年間,他準備先去競選星使,一步步往上,看能不能知道更多的隱秘。
“六階世界啊… …”
目光落在樹上的星光上,這儘在咫尺的星象,意味著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