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族之內的星使選拔沒有固定的年限, 如三年一次,五年一次之類的,隻看有需要與否。
內域之地若乾區域, 紀墨所在的區域之內的星使已經老了, 說來, 星族和普通人類的年齡差不多,即便是星使,也未見有什麼特殊異能或長生之法, 但他們總是帶著某種天然的高傲感,可能這就是知識分子對“文盲”的歧視吧。
掌握星煌研究方法和成果的他們,也許的確有高人一等的資本。
次日天明,紀墨是被紀四哥拽起來的,早在小的時候,這位過於活潑的紀四哥就顯出了某種控製天賦, 把紀墨每天都管理得清清楚楚, 明明白白, 該乾什麼,不該乾什麼, 半點兒自主都沒給他。
可能這也是紀墨總向他學習的後遺症。
“好困。”
紀墨嘟噥著, 還是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 自己的任務是什麼,並沒有拖延,老老實實起來了,洗臉梳頭, 等到都弄好了, 就有現成的食物吃。
內域之地物資豐富, 還少有傷人的猛獸, 作為宜居之地,夥食上也非常不錯,還有人吸納了外域的經驗,也在內域之地開啟了酒樓店鋪之類的,紀墨這一片兒就有幾家,不想自己找食吃的都會去那裡吃點兒,也會買了東西帶回家來吃。
從小到大,紀墨沒吃過自家開火做的食物,都是吃這樣的現成的,不獨他,連他父母並兄姐,多是如此。
若有銀錢不稱手,又不想勤快地搜集一些物資交換,便要聽從那家酒樓指使,幫忙做點兒事情什麼的。
大多數事情都是幫忙保鏢,到外域走一圈兒,再不然就是幫忙做點兒不好上台麵的小事兒,沒有雇傭,又像極了雇傭,說起來,這等酒樓也算是一方勢力了。
嘴裡塞著白粥小菜,腦子裡想著這些,紀墨速度不慢地把自己喂飽,一旁的紀四哥已經放下飯碗了,看著還在吃的父母喊了一句:“我帶小弟去選星使了!”
“去吧,去吧,星使有什麼好的,成年了出去耍不好嗎?”
紀父很沒正形。
一旁的紀母也滿臉的不以為然,包括同桌吃飯的幾個未曾有自己小家的兄姐,都是那種索然無味的表情。
“天天看星煌,都不會覺得枯燥嗎?”
星煌算是聖樹,他們是不會對聖樹不敬的,可這樣的感受又是真實存在的,顯然他們也不會假裝自己很熱愛之類的,那融入骨血之中的自由讓他們少有偽飾,或者說在內域之地,麵對同族之人,少有偽飾,很直白地表露出自己對星使這份職業的不喜歡不看重不熱愛。
紀四哥也是同樣的看法,但,誰讓小弟喜歡呢?
無論年齡幾何,彆人做出的決定,哪怕不理解,也不能不支持,更不能反對。
“要不是我跟你關係好,我才不陪你去。”
紀四哥走出門小聲說著。
“謝謝哥哥。”
紀墨笑得甜甜地道謝,不謝不行,紀四哥的確是出了力的,不然這等星使選拔,真的以為是會廣而告之的嗎?
不,星使絕對沒有求賢若渴到那份兒上。
知道,不知道,都是緣分。
還是紀四哥留心著,才能打聽到具體的時候,這才帶著紀墨趕過來,不然,這麼大片區域,誰知道在哪裡選拔,到了時間沒在現場,真以為誰會等著你不成?
而一旦錯過,天知道下一次再選又是什麼時候,若是那時候紀墨超出十歲,便是能夠到現場,也不會被選上了。
“自小就會給我灌迷湯,幸好是去當星使,不然以後還真爭不過你。”
紀四哥人小鬼大,早早就開始顧慮到以後“爭妻奪美”之類的事兒了,兄弟相爭什麼的,還真不好論強弱,在紀墨的臉頰上戳了一下,拽著他就往前麵跑,那地方有點兒遠,他們必須要早早過去才行,誰知道到底是今天的什麼時候選,早到總比晚到好。
紀墨跟著飛快地倒騰兩條小腿兒,他跟紀四哥差不多的年齡,想要讓紀四哥背著他代步都不可能,隻能靠自己了。
要說星族其他都好,就是這太自由太散漫,這種時候也挺麻煩的,讓人心裡頭沒個準兒。
星族愛自由,也不愛禦使那些牛馬,家家戶戶,隻顧著自己活得好,也沒哪個專門去伺弄這些牲畜,來回走路就全憑腳力了。
等到紀墨和紀四哥氣喘籲籲地趕到地方,這邊兒已經有兩個孩子在了,隻沒見到星使的人影。
“星使來了沒?”
紀四哥可能跟那兩個孩子認識,上去就招呼,兩個孩子一個約有七歲,一個看著也有十歲了,都還算沉穩,小的那個跟紀四哥更熟悉,直接抱怨:“還沒見人影呐,不知道是不是今天,還是換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