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使帶著邵南星回來已經是一年之後的事情了,星使沒什麼變化,如果說有,可能就是老態更加明顯。
邵南星的變化卻很大,他回來後主動跟紀墨打招呼的時候,紀墨受寵若驚,都不敢應,反複看了好幾遍,才確定眼前人是認識的邵南星的樣子把他給逗笑了。
“去外域看看,才知道自己曾經多麼狹隘,等你成年了,也去外域看看就知道了,那裡,很不一樣。”
邵南星這話跟其他星族人的話就完全不一樣了,他們都說外域的人跟他們是相差無幾的,起碼表麵上看不出更多的差彆,一樣要衣食住行,一樣要生老病死,一樣有著屬於自己的能夠溝通的文明和智慧,怎麼到了邵南星這裡,就很不一樣了呢?
紀墨好奇地問了一句:“怎麼個不一樣?”
“你看了就知道了。”
邵南星這樣說著,瞥了紀墨一眼,曾經那股高傲勁兒又出來了,“現在跟你說你也是不明白的。”
大學生鄙視小學生,真的好嗎?
紀墨知道他性子就是那樣,也不生氣,笑著說:“我現在知道的可不一定比你少。”
對方去外域,暫且說是實踐學習吧,自己在內域,也沒停下增加理論知識的腳步,這一點,係統的專業知識點數據最能說明,每一點的專業知識,積累起來,如今也有了“45”了,近半數,可是不容易。
說到這裡,就要提一提拜師的事情了,在這個世界,係統並沒有指定某一人為師,而是直接在師父的位置上寫上了“星使”二字,而星使代表的是一種職位,一類特彆的人,並不是單純的某一個人。
這種變化,搭配上六階世界的高度,讓紀墨感覺,求一人為師已經很難了。
就好像現代社會,科技發展到一定程度,一個人的驚才絕豔很難體現出來,也很難培養出來,最多是某一方麵的厲害,卻也未必沒有與之比肩的存在,其罕有程度少了,也不那麼珍貴了。
紀墨最開始沒想明白這個道理,慣性一樣,按照固有思維,認為自己的師父就是自己所在區域的老年星使,在他們三個隨著星使而走的時候,也的確有了拜師成功的係統認定。
直到後來,再看到其他的星使,再被紀四哥啟發著去詢問彆的星使一些知識的時候,紀墨才想通自己先前的一葉障目,他要拜師的是星使,而不是某一個星使,這其中的區彆,能夠拜一人而被係統認定為完成,已經算是降低了難度吧。
邵南星除了出去了一趟,算是被開了一回小灶,其他方麵的學習進度跟紀墨是一樣的,這一次星使回來,見到隻剩紀墨一個還在學,也沒有問一聲紀四哥的去向,休息了一日之後,直接把兩人帶到了星煌樹下。
“選一星為己,自此晦暗如星。”
星使指著樹上的“星星”,讓他們自行選擇。
邵南星很快明白了,一回小灶,一回外域見聞,足夠讓他明白星使為何是星使,紀墨卻還不懂。
以往,若是這樣的不懂,他可能會私下鑽研,可能會等課後請教,但在這段時間的“自由”之後,他直接詢問星使:“如何擇星,為何擇星,怎樣晦暗相隨?”
大約是少見紀墨詢問,習慣了他的老實聽話,星使頗感意外地看了他一樣,沒有為他的冒失而感覺到不禮貌,緩緩開口給他補課。
星使為什麼叫做星使?
是因為星族,因為星煌樹的緣故嗎?
不,不是的,而是因為星使會為自己擇定一顆命星,不是一階世界那種臆想中以生辰八字誕生時辰來確定的命星歸屬,而是自主選擇星煌樹上的一顆“星星”,與之定下性命攸關的聯係。
隻有真正與星煌樹上的一顆星星定下聯係之後,他們才能成為正式的星使,而不是預備役的星使弟子。
之後的種種先不必說,隻說這件事本身,就透著些玄幻感,怎麼做呢?紀墨有些懵,好像才知道六階世界的不科學一樣,卻沒馬上發問,而是看著邵南星先做。
邵南星應該早就知道這個消息,心中早有選擇,看著星煌樹上的若乾“星星”,在樹下,肉眼所見本應有所局限,但,每一顆“星星”的光芒在感知之中都是不同的,而星煌如天,其星如果,碩果累累,彼此無礙。
仰著頭的邵南星專注地感知著,最終選定了一顆“星星”,表示這就是自己的命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