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羊胡捋著胡須,一臉的“我懷疑你在蒙我”,卻又沒證據指正。
朱兄看出他不信,就給他講裡麵的門道,“製作者不知何故,非要汙了那銀色,實在是可惜,但,這東西卻是沒錯的。”
兩個就著東西直接展開了辯論,一個說是,一個說我不信這一看就不是。
你來我往的爭執中,朱兄也有幾分惱了,直接道:“誰知道那製書人怎麼想的,總之,這就是那銀葉所製。”
這是完全不想跟人講理了。
山羊胡也有些氣惱,好好地說話,你大聲喊什麼!
麵子上掛不住,後麵不歡而散。
早在兩人爭論中,紀墨就有幾分無奈,他要是不把那銀色毀了,明目張膽拿著這樣的東西出來晃,是生怕彆人不知道嗎?
再者,萬一被星族人追查,東西全部搜回去了,可能就不是今天這樣的結果了。
說起來,這麼長時候,也不知道內域之中如何,星族人是否還是昔日那樣?現在的祭司,還是那位女祭司嗎?內域和外域還是封閉嗎?
這些消息,動輒沒人知道。
剛才朱兄和山羊胡的爭論中倒是涉及了幾句,朱兄家曾有一代是皇帝,早就注意到星族人這樣特殊的群體,並且對銀葉製品也有所涉獵,一句話,當年內域和外域相通,來往的星族人不要太多,說不定就有一些會把銀葉製品送給外域之人當做信物,實在是這種東西太特殊了,還是外域沒有的特產,很難說保密程度怎樣。
物以稀為貴,若是開出高價來,也不能保證所有星族人都會為之保密,本來,銀葉也談不上多麼秘密,不過是關係著星煌。
縱然是關係著星煌,告訴了外域之人,外域進不了內域,也是無能奈何。
反正,朱家對此是有收藏的,因為銀葉製品好看,保質期又長,這種收藏就一代代堅持下來了,到了朱兄這裡,早就不是皇帝,但還是富家翁,依舊有錢支持這種收藏,便繼續收藏,隻是這樣的製品越來越不好找了。
難得找到一件,都是撿漏的喜悅。
說到這書冊的來曆的時候,也沒提到那位小姐,兩千年的時間,怕是那小姐的後代都已經是三代之後了,書冊的所有者發生變動也是很正常的,朱兄是從一個破落戶手中收來的,對方隻當孤本賣出,還因文字不同,不知是哪裡的孤本,賣不上高價。
朱兄見獵心喜,知道是銀葉製品,壓了價,收了下來。
收藏這種東西,不能說是有很大的利益,隻能說是喜歡,再者少,就讓人覺得有價值。
朱兄也是因此,才找了朋友來分享這份喜悅,哪裡想到山羊胡就是不肯承認這也是銀葉製品。
拿不出有力的證據,朱兄自己認定,是沒什麼權威性的。
“真是氣死我了!”
朱兄這樣說著,動作上卻很小心地把書冊放到書匣之中,看他樣子,紀墨稍稍放心,這樣的人應該不會破壞書冊來驗證是否為銀葉製品了。
等到朱兄離開,室內一片安靜,紀墨認真看著被收藏來的各色銀葉製品,從那些還算完好的銀葉之上讀取葉紋字的信息,看看都說了什麼。
等到晚間,繼續觀星。
他已經能夠模糊感覺到那種聯係了,很模糊,但,讓他很振奮,若是不去擇定命星也能感覺到聯係,從而更好地觀星,那麼……
心裡頭有一個模模糊糊的念頭,還不太清晰,紀墨隻是隱隱覺得有用,便繼續這樣努力了。
【請選擇時間,三千年,四千年,五千年,六千年……】
“三千年。”
時間飛快,很快就到及格線上了,紀墨猜測的及格線上。
這一次再睜眼,所處之地就不是那個朱家的收藏室,而是另外的一處地方了,耳熟能詳的黑暗墓室之中,紀墨半點兒不訝異自己竟然能夠“夜視”,各種銀葉製品整齊地擺放在一麵架子上,滿滿登登的,竟是讓室內不那麼昏暗,微弱銀光之下,能夠看清那同樣裝飾著珠寶的棺槨,就挺——
百感交集,在紀墨不想要入墳墓一苟千年的時候,偏偏又進了墳墓,難得一苟,這算是造化弄人嗎?
“還想著,我所學的東西,或者能夠為後學之人提供一二便利啟發,再不然為外域之人留下一篇荒唐言,哪裡想到……有心栽花花不開啊!”
紀墨坐在棺槨邊兒,撫棺輕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