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陰人這等聽起來很有技術含量很神秘的行當,真的走起來,限製也是很大的,看似眼一閉一睜,沒用多少時間,但這個過程中,身體必須一動不動,哪怕是被人無意中碰了一下,位置變了,走陰人就回不來,真的死了。
秦九陰講的時候隻講要求,紀墨聽了之後自己總結分析了一下,這應該算是坐標變了,從而影響通道。
以走陰人的身體為坐標,打開一道“門”,走陰人的靈魂走入其中,由此走出一條通道來,但這條通道是不穩定的,若風箏的線,飄飄搖搖,持線人都不知道它會向哪裡使力,這時候,一旦門變動了,可能直接就把這條通道給扯斷了,或者乾脆扭曲了,如此沒了安全通道,靈魂無法原路返回,也是應有之意了。
由這個事兒想到自身,紀墨每次考試的時候,都可當做一種“走陰”來看待,身體不動,靈魂上升,走了一圈兒回來,依照原來的路線回到身體之中,這期間,若是身體動了,說不定,他也回不來了?
這一想,竟是有點兒細思極恐,讓紀墨不由暗暗慶幸以前這部分實踐考試的時候都沒有太過大膽,不是選在夜深人靜之時,就是選在隻有自己一人之時,減少了旁人的乾擾。
很快,他又反應過來,倒也不必懼怕什麼,實踐考試之時,他看不看得到結果,應該都不影響係統給自己的成績打分,或者說,他已經看完那些結果了,縱然平安回來,也不過是給了一日遺體告彆時間,如果不能返回身體之中,也就是少了一日的時間,算不得多麼嚴重的問題。
反正一日之後都要死的。
不過,這也就是對他自己而言,有係統在身,不怕這個,可若是沒有係統護持,還真是要好好想一想了。
“我給你們說的這些,可不是誰都能知道的,你們也不能往外說。”秦九陰先下了禁令,又說,“本來,我就準備收一個弟子的,也免得人多耳雜,現在收了你們兩個,都是我的弟子,你們之間,就不能有紛爭。”
這也是避免內耗之意。
紀墨點頭,安靜依舊安靜。
秦九陰沒什麼宗門之類的,自己也隻是意外得來緣法學得這樣的走陰術,之前並不曾教過他人,收徒規矩什麼的,也就是想到哪裡說到哪裡,插話一句,並不拓展。
說完這個,再要轉到之前的香燭製作方法上,紀墨插嘴問了一句,“師父,若是讓人人都知道走陰禁忌,是不是就能防止一些鬼魂想要借機強占身體呢?知道占不到,他們總不至於再搗亂吧。”
強行附體導致身體位置變動從而害得走陰人不能回來之類的事情,聽起來就是損人不利己。
秦九陰給了紀墨一個白眼:“想什麼呐!你就知道彆人都是好的了?”
聰明人可能的確會因為損人不利己而不行動,但笨的呢?蠢的呢?再有那等過於聰明的呢?
“你以為你說什麼彆人都信嗎?說不定他們就要試一試,看看不成才信。還有那等看不得彆人好的,非要給你添亂,你到時候被害死了都不知道要怪誰。”
秦九陰能夠走陰,對某些事情的真相,顯然知之甚詳,就說有一家子,大兒媳意外死了,都說是不小心磕了頭才死的,秦九陰有一次走陰碰到了才知道,那大兒媳分明是被小兒媳推倒摔死的,原因就是某次口角,讓小兒媳心中憋了氣。
這事兒說來還帶著幾分寸勁兒,不是那麼容易就能一摔致死的,但起因是口角這樣的小事兒,難免讓人多思。
誰跟誰,沒有嘴皮子磕絆的時候呢?
就是秦九陰自己,也不敢說她為人和善,從來沒有嘴上排揎過彆人,被人記恨的。
秦九陰說著瞪了紀墨一眼:“就你事兒多,老實聽著,不許再問了。”
顯然,秦九陰並不需要勤學好問的學生,她懂走陰術,但懂了不意味著就能講得一清二楚,有些東西,以為懂了,給人講的時候才發現好像自己就是一知半解,這樣的老師,自然不想被學生考問。
被斥責了一句,紀墨看秦九陰不像是很生氣,但之後他也不敢怎麼表現,果然閉了嘴,老老實實說一步做一步,絕對不賣弄小聰明。
秦九陰沒在意他的表現,把該說的都說了,該講的都講了,就讓他們自己去做,連監督的意思都沒有,威脅卻很明白地說了,“都認真點兒,好好做,若是誰做得不好,可等著!”
等著什麼就不好說了,白天綠意並不明顯的眼中滿是狠厲,讓人看一眼就嚇軟了腿,不敢再陽奉陰違的。
“嗯,我肯定好好做!”
紀墨立刻保證,這個還是能夠做到的。安靜不說話,隻在後麵跟著他做,偶爾關注一下,竟然也做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