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野果放到圈內,也在紙灰之中燒掉,如此,就能一並送到姐姐那裡。
至於效果,後半夜回去睡了再看。
這種方法若是不行,以後還可嘗試彆的,總有個反饋在那裡,倒不怕不成功。
紀墨用身體擋著風,並不寬大的衣袖也儘量展開,護著那火堆不滅,不時投放進去一兩枚紙錢,紙張是有數的,紙錢卻未必儘數,製作的時候抽出折疊其中的,表麵上看不出端倪就行了。
就算是秦九陰真的檢查也不怕,落印用力一些,紙錢就會完全截斷跟紙張的聯係,取用的時候飄下一兩枚紙錢的,本來也算是平常事。
隻要不去一一對應,誰管那一張紙上該有幾枚紙錢?
做賊一樣,一邊念叨著讓姐姐接收,一邊緊張這裡的火光不會被人發現,萬一讓秦九陰發現他克扣紙錢就不好了,可,以秦九陰的性子,她是不可能給他們提供這些紙錢祭拜親人的。
哪怕是陰緣相關,秦九陰也沒那麼大方。
紀墨試探過一次,約略提到姐姐年齡小就去了很可憐之類的,秦九陰回懟了一句“誰不可憐”,還給了他一個白眼,顯然是不可能因為他的姐姐可憐,就給他錢,讓他買貢品祭拜自己姐姐的。
那之後,紀墨其實有些喪氣,秦九陰這個師父,對他不算壞,也算用心教導,但在很多事上,總是讓人感覺親近不得。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先心存偏見,隔了一層,這才覺得彆人也是如此。
紙錢快要燒完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師、兄。”
紀墨嚇了一跳,要起身的時候才發現腿麻了,竟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抬頭看去,是安靜。
“你怎麼出來了,大半夜的,你……”
紀墨壓低了聲音,待借著火光,看到安靜懷裡抱著的東西後,不由一愣,真是好眼熟的三件套。
香,紙錢,果子。
安靜直接用衣裳下擺盛放這些東西,看見紀墨看她,忙用手擋了擋,動作一時失措,差點兒沒有把這些東西都摔下來。
“小心,香可不能折了。”
紀墨下意識叮囑了一句,伸手去接,接了個空,安靜及時兜住了。
訕訕著縮回手來,紀墨又說了一句廢話:“師妹也要祭拜親人啊!”
“師兄不也是嗎?”
安靜回了一句,像是在懟人。
火光漸小,香和紙錢都燒完了,除了裡麵幾個黑乎乎的果子,算是徹底的毀屍滅跡了。
“是啊。”紀墨尷尬應了一聲,做師兄的,讓師妹發現自己也偷偷藏下紙錢來,這可正是社死現場。
安靜也沒挑地方,就在紀墨旁邊兒,依著樣畫了個圈兒,還在裡頭歪歪扭扭地寫了字,那是忌日。
其後的步驟跟紀墨相同,點香,點紙錢,燒果子,她也如紀墨一樣蹲在那裡,守著火光,沒念叨,就是那一雙眼直盯著火光看得專注,不時添一兩枚紙錢,直到所有的紙錢都燒完,看著香還沒燃儘,她也沒走,忽而說:“以後落印紙錢還是我來吧,落得密點兒,能多幾枚。”
“不好,順序不對,師父會發現的。”
紀墨不肯,偷偷扣下一兩枚紙錢,積少成多也夠用了,做得太明顯了,讓秦九陰發現,就不好了。
不說會不會被責罵,關鍵是這件事,顯得品行不端,實在是有些違背道德的樣子。
“外麵那些不變就好了,師父又不會看裡麵。”
安靜極為大膽,也不知是想了多久,竟是脫口而出,全不似平日靦腆。
“可……”紀墨還有些猶豫。
“就這麼定了,我來弄,除了這樣,咱們也沒彆的法子了,師父又不會給錢讓咱們自己置辦紙錢。”安靜很有決斷力地定下來,紀墨輕歎,還真是沒彆的辦法,村裡頭幾乎沒有他們賺錢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