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以此偷懶所得為政績,也委實是讓人臉紅的。
晚間那男人自去赴宴,紀墨獨自在書房之中,看著這些已經變更的擺設,尋找曾經那點兒熟悉的感覺。
後院之中來往很多人在,從他們口中,能夠知道現在這位縣老爺的來頭還比較大,這才能有如此的實力,這一次過來,也算是運氣不好。
下人們其實不太敢說主家的小話,尤其是這種實力還不錯的主家。但八股屬人情,真是很難不說一二。
紀墨由此聽到一些有關主家倒黴之事,男人家裡有權有勢,自身吧,也不能說條件不優秀,縱然癡肥,才華還是有的,科考也是自己考中的,家中說他有才,給他定下了一份婚事,女方門當戶對不說,還是有名的才女。
僅從門第才華上來看,也沒什麼不般配的,奈何男人這樣子,不敢說多醜,卻也實在算不得英俊,就有女方的追求者不高興了,非要壞了這樁婚事,若不是已經訂婚,不好說男方身死,壞了女方名聲,恐怕就不是單純的“趕人”那麼簡單了。
偏那位追求者來頭大,實在不好阻攔,男人家中也沒什麼宮中關係,在皇帝耳邊吹不得風,就隻能捏著鼻子退讓了。
隻那邊兒性急,不等他們主動退婚,就先一紙調令,讓男人到這等荒僻之地當縣官了。
本來,男人家中活動活動,也可不來,隻這等事,堵不如疏,還不如來這裡避一避,等著那一對兒成親了再回去,也是來得及的。
紀墨聽了大半,腦補小半,又在下人遮遮掩掩之中推測了一下那追求者的身份,貌似皇親,就不由一歎。
古代,皇權就是天,如今又不是什麼戰亂割據,皇權更是顯得浩蕩無邊,退一步倒是應該,總比累及家人的好。
晚上,男人什麼時候回來,紀墨毫不知情,書房並沒有人在了,隻有下人在外巡查打掃。
院子裡的燈一直亮著,倒是方便了紀墨看看夜間風景。
五十年的變化,院子之中最是明顯,紀墨還在時,並不在院子之中費力,約略種了些菜,由著它們自由生長,滿足日常所需就是,其他花卉之類,從不刻意培養。
如今卻大不一樣。
很多花卉,紀墨都叫不上名字來,不知是新培育的品種,還是從哪裡移栽過來的,夜間看來,若燈下美人,格外動人。
次日,男人來到書房,跟師爺說完公務,就提到了昨日的戲劇,讚歎不已,聽得是某位官員之作,更是欣喜,於書架之上找尋遺作,找到紀墨選擇的這本書,當下翻看起來,竟是不覺得濕熱,看了一下午。
見他如此喜歡,紀墨也多了幾分歡喜,不求對方能夠學走陰術,隻多看兩眼也是好的。
“這世上真有如此奇術耶?”
男人看完發出感慨。
師爺在旁一笑:“不過是穿鑿附會,多有妄言罷了,此等糊弄小民之術,莫若入木三分,糊弄愚者罷了。”
聽他如此說,本有三分意動的男人訕訕一笑,翻過了走陰術那一頁,繼續看故事了。
這師爺!紀墨暗暗瞪了一樣那師爺,壞事的總有這些聰明人。
【請選擇時間,一百年,兩百年,五百年,一千年……】
“一百年。”
再次選擇,時間忽悠而過,眼前所見,竟是換了一個房間,不是擺設變換,而是真的換了一個房間。
紀墨正在想這是換到了什麼地方,竟然讓他的這本書多了些蟲蛀鼠咬的痕跡,這得書之人,也太不愛惜了吧。
房間窄小,並無人在,能看到一床在側,書本放置在櫃子之中,跟衣物相鄰,連個專門的書架都沒有,總是讓人對這家主人心存憂慮。
“好了,好了,你不要再說了,反正我是不會給你的,誰知道你拿了會去哪裡,你若是買什麼,隻管和我說,我有的都給你,沒有的,你也不用想了。我是萬萬不會把錢給你的。”
說話的女子聲音俏麗,從門外而來,進屋就要反身關門,門外的人卻不肯罷休,硬頂著,“阿姐,阿姐,你可不能這樣對我,我這也是為了你的終身大事,若是不使錢,誰把好的給你說?媒人錢是少不了的!”
“去去去,誰要你好心,你隻少往那等地方走一圈兒,咱們家,什麼都有了!”
女子還在斥責,語氣之中滿是恨鐵不成鋼。
她剛才進屋麵朝房內,紀墨見了,是一張清秀有餘的麵容,也算是個小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