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匠在自己製作的東西上留下一些小的個人印記,也是能夠理解的。
那麼,怎麼才能體現花了這個心思呢?
紀墨主要在兩方麵下功夫,其中一方麵就是在顏色上。之前說了,點翠首飾之所以貴重,就是因為上麵的顏色難得,在不同的視角看顏色會有差異的這種特性就是其昂貴之處。
那麼,對顏色的變化和構圖上多下功夫,讓顏色更加嫵媚動人,就是一種好方法了。
紀墨創造性地采用了珠光色作為主打產品,人們形容珍珠光澤都會說瑩潤,對其趨之若鶩,尤其古代沒有人工養殖的珍珠,全憑野生,更多了幾分運氣成分,珍珠的價值也更高。
以至於很多人都忽略了貝殼的存在,不是所有的貝殼都很好看,很多貝殼外表的樣子都不那麼精致美麗,但沒有人能夠忘記打開貝殼之後,看到它裡麵那層幻彩時候的驚豔。
很美。這種顏色很美。
紀墨就想辦法把這種顏色“拿”下來,成為簪子上的固有色彩,讓簪子也如貝殼的內壁一樣多出一層幻彩來。
這樣的幻彩,也許不如珍珠的瑩潤,卻同樣是珍稀的,令人讚歎的。
為了達成這個條件,他嘗試了很多辦法,貝殼的堅硬讓它不能如同麟甲一樣剝去那薄薄的一層作為某些首飾的附著,若是作為貝粉,單獨磨製而成的貝殼粉,哪怕隻是取其中那一層,卻也書少了幻彩的特性,或者說在磨製的過程中損傷了它本身的結構,喪失了色彩。
以至於想到這個好點子的紀墨很長時間對著貝殼無從下手,索性他還知道輕重緩急,並沒有急著創新不管學習,跟著紀父的學習有條不紊,隻在業餘的時候思索一下怎樣達成自己想要的色彩而做出嘗試。
中間一度投機取巧,乾脆磨製貝殼製作小釵,采用貝殼本身的材質有些不夠圓潤,也不方便造型,便嘗試了如金鑲玉一般的包銀做法,以銀為底,讓那略顯弧度的小釵不至於不好定型。
此外還有各種各樣的貝殼花,作為某種簪子的花形點綴,因為那獨特的色彩,頗受人喜歡。
得了這些喜歡(錢財)的鼓勵,紀墨再接再厲,曆時三年,終於研究出了一種能夠有效利用珠光色的方法,銅簪附著珠光色後,立馬身價倍增,倒是金簪銀簪之類的,本身可用此方法添彩,卻不能喧賓奪主。
價值上,到底是有些……咳咳,科研也是費錢的嘛!
玻璃的確是沙子燒製出來的,可玻璃的價值絕對不能等同於沙子,其中的研製費用,人工費,成本費,時間費用,總是要加上去的吧。
在成功之前,失敗了那麼多次的費用,難道不應該也附加上去嗎?
說到賺錢的事情上,紀墨就少了些樸實,多了些精明,他可以少賺,但一定要賺,也不能太少,否則,哪裡體現他的辛苦價值呢?
哦,對了,在研究珠簪的時候,紀墨難得開了一回屬於穿越者的金手指,弄出了玻璃來,無色透明的玻璃不好弄,但有彩色的琉璃就容易多了——琉璃簪,也是一大賣點,算是以材質取勝的方麵了。
而因為世所周知的琉璃價值高,這種簪子的要價高一些才是符合市場行情的,否則就有惡意競爭的嫌疑了。
即便如此,那些大的琉璃,價值更高的器物,紀家還是不敢賣,財帛動人心,若是小件琉璃,無論是琉璃簪還是琉璃耳環之類的,價值高得有限,多幾兩銀子的事兒,可若是大件的,動輒百兩千兩的,就太紮眼了。
紀家這幾個人,實在是保不住。
這個道理,不用紀墨說,紀家人,包括一向愛賣弄小聰明的紀大哥都是懂的,那些價值太高的東西,他們家賣不起。
每次紀墨製作琉璃,都是悄悄地少少地弄,對外托詞,是從外麵買來的料子,精心打磨成首飾的,正好紀二哥後來沒再學著做首飾,而是聽了紀大哥的攛掇當了行商,東南西北地來回跑,遂了他的心願,也有辦法模糊這些琉璃的來曆。
紀家人的表現如此可圈可點,省了紀墨不少心力,更能全心投入到學習和創新之中,唯有缺少錢財的時候,才會再想出一些新的點子來,幫自己換取更多的研發資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