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通過對這些信息的搜集,推測和整理,紀墨才終於找到脫困的方法,當然這也要得益於他的天賦異稟,能夠言語清楚地說明自己的狀況,同時算計人心偏向,找到最有利於自己的局麵。
說起來很複雜,可做起來,找對了人,就很簡單了,用哭聲和一身的傷痕換取彆人的關注,再把這種關注轉化為更加實際的好處,想要活著的目的不但達成了,還順利來到了可能是守墓人的家中。
剩下的事情,就是拜師了。
不過,還要有個契機才好,否則,憑什麼你一上來拜師人家就能接受呢?人家還沒顯擺自己的本領,你這邊兒就要拜師,這合適嗎?
雖說是同族,可他們跟素不相識的陌生人也沒差彆,紀墨這種狀況也不可能是家中父母授意,再有,守墓人這種差事,以前紀墨不曾注意過,這種差事在古代,到底是受追捧的還是受貶斥的?
一個搞不好,就跟明珠暗投似的,你說誇獎捧人的話,對方還以為你在嘲諷甚至是反諷呐。
這種時候,又不得不感慨信息的匱乏,哪怕都是同族,哪怕都是同村,也沒幾個人提到“守墓人”這樣的說法,那個年輕人把中年男人叫做“五叔”,完全不稱呼對方的名字,所以……
紀墨有些糾結,好在他確定的是這個“同族”都是姓“葛”的,也就是說,中年男人就是葛山的可能性十分大。
有可能性就再等等看。
紀墨這樣想著,稍安勿躁地又往外麵看了一眼,回過頭來,鋪好了自己的鋪蓋卷,這是中年男人從自己床上給他抽下來的一條,不算厚,卻也講究夠用了,紀墨現在小,用不了那麼大,稍微折一折,就是雙層的,厚度也夠了,如果不講究,還能把一半直接當被子蓋了。
躺在這樣“鬆軟”的地方,紀墨舒服得差點兒歎息,這輩子,他也就是小時候才能安睡,後來,可真是沒有一日不受苦的,最怕還是帶著傷。
罷了,都過去了,不說了。
紀墨睡覺輕,中年男人後半夜回來的時候,紀墨就聽到動靜了,睜開眼睛看了看,對方是拿著燈進來的,發現他睜開了眼睛,也沒在意,兀自換了衣裳鞋子,吹了燈,往床上一躺,不用多久就直接睡著了。
再過一陣兒,打呼聲響起,震得啊……紀墨本來都睡著了,聽到這聲音,又有些睡不著了,翻了幾個身兒,這才繼續睡了。
早上紀墨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好久了,好久沒有睡得這麼安靜,紀墨竟是一時還沒反應過來,一看不遠處床上中年男人還在睡,他就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起身了。
看看外麵的天色,陽光充足,這種天氣,實在應該把被褥拿出去曬曬。
紀墨這樣想著,卻沒有動,這褥子太沉了點兒,委實不是他能拿動的,再要麻煩男人,似乎沒那個臉。
磨蹭著,磨蹭著,肚子餓了,這才不得不起身,悄悄往廚房去,準備多少做點兒吃的出來,不光自己吃,也給中年男人留著,顯擺一下自己的能乾,怎麼也不能讓人以為自己吃來吃白食的。
紀墨現在的家庭實在是麻煩,渣爹後娘,一樣不缺,他們是肯定不會給紀墨出什麼生活費寄養費的,族中當然也不會有哪家肯出這個錢,所以自己被急急忙忙甩來中年男人這裡,肯定就是讓對方全權負責了。
雖然養個孩子,紀墨知道自己也不會費很多,可在中年男人想來,多少還是個麻煩事,那麼,為了讓對方更樂於接受點兒,不要覺得自己太吃虧,紀墨覺得自己總應該顯示一些價值的。
中年男人是聞到飯香醒來的,剛清醒的那一瞬間,有些迷糊,哪裡來的飯香?他還以為是灶上的火白燒了旁邊兒的饅頭,匆忙起身,看到的就是那慢悠悠的小孩兒正在螞蟻搬家一樣,一點點拾掇東西,同時,還有灶台上那正冒著熱氣的粥和饅頭。
沒有多問,沒有多說,看了一眼,回去穿衣服,提好鞋子,再出來,飯桌上已經擺上了不算豐盛的飯。
沒有菜,中年男人看了一眼,拿了個碗去牆角的壇子裡撈了些醃菜出來,就著這些吃飯,省了不少事情。
兩人默默吃完了飯,中年男人不說話,紀墨也不知道說什麼,飯後紀墨還要收拾碗筷,中年男人也沒攔著他,看他自己墊著磚頭從缸裡舀水洗碗什麼的,動作雖慢,卻有條不紊,也沒插手。
等到紀墨都收拾完了,轉回屋子裡,中年男人已經等著他了,“過來我看看。”
“好。”
紀墨應著,上前。
中年男人等他來到身邊兒,手一伸,就把紀墨的關節給卸了,因習慣性脫臼,這種程度的疼痛對紀墨來說已經不是很難過的事情,他訝異了一下,再看中年男人順手再給他安上,不知道是要問,還是要道謝,動了動嘴皮子,沒發出聲音。
查看了一遍,中年男人嘀咕了一句:“還真是個天生的耗子。”
紀墨抿唇,這是罵他的?
不等他反應,中年男人又把他胳膊卸了,抬抬下巴,“自己安。”
紀墨“哦”了一聲,不緊不慢地把關節連上,若不是他自己還會點兒醫術,恐怕真熬不到現在,動不動就被卸胳膊缷腿兒的,他現在真的是熟練工種了,以後出去,必然骨科滿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