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出同調,皆有所感。
【請選擇時間,五百年,一千年,兩千年,三千年… …】
“五百年。”
“……煩死了,你走啊!”
剛剛時間節點轉過來,紀墨一睜眼就看到迎麵砸來的一樣黑影,沒看清是什麼,條件反射躲了一下,才發現砸過來的就是自己那本有編號的書,而被砸的那個人正在自己身後,他的身手倒是不錯,接住了書,卻隻讓那砸書罵人的女子更氣了。
“青浼,我請天機閣的相師算過了,你我的確是天作之合,良緣難得,這樁婚事,對你我都有好處,難道你不想以後夫妻和美,子孫滿堂嗎?”
“你自去找你的妻,你的子孫,管那該死的相師說什麼,反正我就是不要嫁你。”
名喚青浼的女子顯然不是那麼好溝通的,說話間,又有東西砸來。
男子少了根弦兒,你就讓她砸中一下,又有多疼,出出氣罷了,偏偏他這種時候還顯擺身手,不僅麵上帶笑地把所有砸來的東西都接住了,還一副“打是親,罵是愛”的樣子惹人氣惱。
以紀墨的情商,都看出來那青浼已經很生氣了,可男子還恍若不覺,看她砸空了手邊兒的東西,湊上來問著,“我哪裡對你不好了,你且說,我還能對你更好!”
“我不要你的好!”
女子高聲,都帶著怒意了,可是男子視若無睹。
這還真是……
紀墨不知道如何說,隻看著被男子接住然後隨手放到桌邊兒的書,自己辛苦寫就的書冊竟然成為了砸人之用,隻能泄憤,還真的是……不知道愛護一下古籍嗎?
不知道是哪個天機閣的相師給他們看的相,算的命,反正紀墨現在看了,你們還是斷了吧,性子不匹配,完全沒姻緣,對那男子,紀墨的感覺還一般般,平頭大眼,看著也是傻小子的端正相貌。
那女子卻生就一張瓜子臉,又有含情眸,怎麼看也是多情的性子,不是說這女子的品性一定不好,而是心思敏感之人,很難摸準她的脈搏,可不是傻小子的良配。
至於其他……子孫滿堂之類的話,基本上不用太相信,什麼叫做滿堂,要看你家到底有多大,如果一室一廳,轉身就滿員,那麼一個孩子,不等長大,就已經“滿堂”了。
這種托詞,要多少有多少,若是說了不準也很容易反口,隻說是做了什麼錯事,導致沒有兒子,或者子女少之類的,都是可行的。
不止古人,今人也信命運多變,並非完全可估量的事情,既然如此,產生變化,跟相師所說不一樣,也不能說是相師的錯。
這一套模棱兩可的說辭,其實也不是騙子專用,正經的天機閣相師也常用的,也不為彆的,湊個好聽的說頭罷了。
分了吧,早分早好!
這可絕對不是為了自家書冊好才這樣說的。
【請選擇時間,一千年,兩千年,三千年,四千年… …】
“一千年。”
紙壽千年,前麵還能抱著輕鬆心態對待的紀墨這時候也有些操心書冊的質量了,他當時寫書的時候選用的固然是最好的紙張,但這種最好也不是就突破紙張的壽命極限了,若是再有幾個如同上個世界的那個女子一樣隨意砸書打人的,再好的書冊也經守不住。
剩下的……
“這本書,我仿佛在哪裡見過。”
有個嗓音這樣說,然後素手拿起書冊,是個女人的手,朦朧的晨光之中,很是優美的感覺。
“你見過的肯定不是這一本,看上麵的序號就知道了,這本書在我家已有千年,不說傳家寶,也是難得的了,曾經還請天機閣的相師來看過,未曾聽得書者之名,不算什麼名人遺寶,不值什麼錢,卻勝在略有幾分意趣,又不被天機閣所忌諱,這才能一直存下來……”
男子如同孔雀開屏一樣,迫不及待想要炫耀什麼,看到女子仿佛對那書本感興趣,就把書本有關的事情都說了,讓紀墨也跟著聽了段“曆史”,補全空白。
其中所涉及的天機閣的事情,更是紀墨想要知道的,才豎起耳朵來,卻隻寥寥數語帶過,猶若隔靴搔癢,讓人無奈惱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