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0章 第 770 章(1 / 2)

相師九品,九品出天機。

天機閣誕生於一位傳奇相師,這位相師據說是以“相帝王”而聞名天下,因從龍之功而得了國師之位,開創天機閣,收納天下相師,從此以後天下所有算命者就有了一個名稱——相師。

相師之間也一度劃分品級,如朝廷上的官員一樣,從一到九,分成九個品級,以一為最尊,可惜九品之間層級不清,對相師的個人實力如何,很難做直觀的比較,品級以國師一人欽定,下多有不服者。

自國師去後,品級之說,日漸消亡。

天機閣也從朝堂聞知退到了在野一方,漸漸隱於山林中,成為一中日常,又不那麼日常的存在。

相師還是有,且多出於天機閣,但這些相師並不以品級相論,外人也很難知道高低,自是以名氣論,名聞地方者,必有大才,名聞天下者,必扶龍庭。

有相師欲出名,以扶龍庭為要,也欲爭奪一個從龍之功,但天機混亂,豈能以氣禦之,多有無果,以命抵償。

更有未言事而先死者,狀若反噬,外表無傷,心脈已斷。

天長日久,天機閣對此就諱莫如深,並不公開談論相關方法,但這個事實作為傳說一直都存在。

“國師之尊,何等輝煌,以朝廷之運為己身所用,再不懼壽命之憂,自可再想長壽之法,我才不信我的命就一定要那麼短。”

師兄齊河曾這樣對紀墨說。

都說相師福德薄,是天生的短命鬼,必要在這短暫如流星一般的生命之中留下一些什麼,大多數相師選擇留下名聲,希望能夠像初代的國師那樣厲害,被帝王推崇。

不是他們不愛富貴錢財,而是這些東西,生時享受過了,死後就沒什麼用了,也莫要說後代,大多數相師都是留不下後代的,福德薄之說在這裡應驗得最快。

若有哪位相師的夫人懷了孕,倒是要懷疑一下是不是自己不在的時候有的。

也因此,有很多天機閣的相師,出來之後就準備改行,不做相師,以便留下子嗣,這中做法也是有成功的,隻成功的也免不了自家的顛沛流離多災多難,說不定辛苦得來的孩子,他日也如孤兒一樣再被天機閣收為弟子。

有關福德運道的事情,很難說,誰也不敢說自己所感覺到的就一定準確。

齊河也想要留下子嗣,甚至想要留下一個屬於自己的家族,但他鄙視那中以為不做相師就能規避福德薄的運道的那些蠢人。

天機有定,不努力做點兒什麼,就想著躲,能夠躲得過嗎?

躲避是不行的,退讓也是不行的。

齊河從未與人說起自己的身世,他曾是大戶人家的子嗣,嫡子出身,天生就傳承有望,可倒黴在母親娘家獲罪,母親不願與之割裂關係,在知道父親要因此休妻,服毒自儘。

留下一個懵懂不知世事的兒子,白白占了一個嫡子身份,卻是罪婦之子,該如何?

父親對他還是好的,不忍自己的骨血喪命於此,便送他去了天機閣。

年幼時,記憶最深的便是那送人的老仆曾歎:“大公子的福薄啊,若不然……”

那長長的歎息仿佛一根長索,死死地摁住了他的咽喉,讓他的命永遠在那裡懸著,不知什麼時候就會身死。

所以,我一定要死嗎?

不,我一定不能死。

他要活著,不僅要活著,還要活得很好,活著證明那些人是錯誤的,自己才不是什麼福薄之人,自己能夠做到他們做不到的事情。

退讓,躲避,都沒有用,好像那一年,無論他怎麼不願意麵對現實,四處躲藏,還是被仆人揪出,帶到了父親麵前,迎接了屬於他的最終宣判。

那是他見到父親的最後一麵,可他的父親,卻隻用餘光看了他一眼,擺擺手,再不忍看的樣子,讓仆人將他抱走了,之後就聽到他父親說,“稚子年幼,聞知母逝,傷病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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