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太醫被大理寺放出來了,還是大理寺的護衛親自送回府的。這下盛京人人口中的話轉了風向,個個說道著這宋初堯是大好人,醫術高明,絕不可能會做出謀害皇家儲君的事來。
誰又曾想著本該認定是死罪的宋太醫,一下子成了被冤枉的那個,是吧。
仁風堂各處藥館也閉了門,潘家堂主和少堂主被一並定了罪,扔進大理寺地牢裡,等著流放發配。
仁風堂產業之大,倒不是說拔就拔的,但怕是這下換人當家作主了。
除此之外,盛京茶館的談資還有宋家小女兒同衛國公府世子退婚一事,聽說還是這宋小姐獨自去到國公府退的婚,愣是讓穆家老夫人給駁了。
宋小姐回去便病下了,也沒了個消息,宋家被太子這事鬨得是沒了個體康之人。
……
東宮高牆,雪覆碧瓦。
今年的深冬似乎比往年寒涼得多。
寢宮裡有處暖閣,通壁溫熱,暖氣堂堂,藍衣宮女靠坐在榻帳下的板凳上,正值午後,她打了個哈欠。
這榻帳中的人睡了一天一夜,宮女也來回候了兩波人,太子殿下特意囑咐,奴才們自是不敢怠慢。
這宋家小姐該說她命苦還是好命呢,還沒人能爬上太子殿下的床過,太子病名在外,事情掩得嚴實,也沒人可知這金屋裡藏了個嬌女。
榻上幔帳間依稀透著些許光線,宋意歡緊閉的雙眸顫了顫,錦被蓋得實,她抬手輕撫額角,緩緩蘇醒過來。
宋意歡渾渾噩噩的,喉間乾澀,伸手去扯了扯幔帳,柔啞聲道:“水…”
候在榻前的宮女聽見動靜,連忙起身去攬起床幔,隨即去倒了杯水,攙著宋意歡坐起身來。
一杯白水被宋意歡喝到了底,有些急便嗆了幾聲,宮女輕撫她的後背。
宋意歡意識有些遲鈍,解渴之後,環顧四周,這不是在宋府,她都睡糊塗了,詢問道:“幾時了。”
宮女將瓷杯放過桌麵,“回小姐,申時了。”
“如此晚了…”宋意歡微愣,挪動了下身子,大腿處有些淡淡的刺疼。
榻上的錦繡被褥柔軟舒適,她身上僅著了一件白色單衣,裡頭絲縷未有。
宋意歡將幔帳拉上遮掩,撩起身下的單衣,隻見纖長白皙的大腿上纏著薄薄的輕紗,內側微辣疼,不過隻是輕微的。
一旁的宮女在榻前跪下,猜想到她要做什麼,隔著幔帳輕聲道:“小姐可不能隨意抓撓。”
宋意歡微頓,沒有理會她,解開輕紗一抹粉紅的精致睡蓮紋在纖腿內側分外顯眼,也分外嬌貴妖冶,所處的位置令人羞恥不已。
宋意歡脊背發涼起來,伸手去觸摸擦拭,卻擦不掉,還陣陣地疼,這是刺紋上去的,似乎抹過藥,有些淡淡的花香。
這是什麼時候弄上去的……
宋意歡的臉白了白,道:“這是什麼?”
“奴婢不知,殿下隻吩咐莫讓小姐隨意動。”宮女垂著眸,宋家小姐的身子隻有太子碰得,要問旁的奴婢,也不知是留的什麼。
宋意歡想到了什麼,見著腿上之物,心裡既羞恥又難受,攥著衣擺,險些掉眼淚,好在拉上了床幔,還不至於被瞧見這醜態。
她揉了揉眼,低聲問道:“太子殿下在何處。”
宮女回應:“殿下出了東宮,尚未歸。”
宋意歡心間微涼,不願再看,一點點扯過被褥蓋好,她自幼飽學閨禮四書,不識什麼青樓女子的手段,事情被母親知曉也就算了,可如今這紋刺算什麼,自得輕賤?
“我想回宋府。”
宮女輕輕道:“殿下說沒有他的話,宋小姐哪都不得去。”
宋意歡抿著唇,停頓許久,不再理會宮女,側身躺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