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沉,細雨蒙蒙。
浴間的熱水已備上,霧氣繚繞,頂上的紗縵輕垂著,宮女將池水裡灑上香料,花皂膏也放在浴池旁。
宋意歡的衣衫退下後,便踩著玉石階下了浴池中,熱水溫暖且舒緩,她呼了口氣。
宮女退下去時將乾淨的衣裳放在了矮幾上,而一旁是那粘染了湯汁的褻衣,是濕黏的。
宋意歡將花皂抹在身上,想著方才太子的神色,若不是他服軟,她還不敢貿然跑出來,此事本就是她比較委屈。
不過在流杯台聽到的事,那廝並非真的二皇子,誰曾想這世間還有兩者如此相似之人,豈是什麼易容之術,細細想來往後恐是要多些麻煩了。
宋意歡洗淨身軀後,雙手搭著浴池岸,麵頰貼著手臂,水線正好漫到她的肩下,熱氣掩去水下的窈窕身姿。
今日她被嚇到不少,神經放鬆下來便有些疲乏,柔軟的胸脯貼著池壁,昏昏欲睡,不留神便入了眠。
不知過了多久,房門外的宮女喚了一聲,沒聽到裡頭的人回應,正要進去卻被人攔下了。
浴間裡水聲淺淺,膚色雪白的女子趴在池邊,嬌容美豔,睡得沉穩,一雙大手探入熱水底下,將她抱出浴池。
幾道水珠從玉足滑下,落在浴池中,宋意歡渾身的水珠將太子剛換好的衣衫弄濕。
浴間的屏榻內,宋意歡趴在太子懷裡,任其替她將衣衫穿上,她微微睜眼,望見太子的容顏,便有些清醒。
太子修長的手指正在係著她的衣帶,神色淡然,聽宋意歡醒來,淡淡道:“泡太久容易頭昏。”
宋意歡的手正搭在他肩膀上,指尖有些軟軟的,他們氣息親近,方才她賭氣鬨脾氣,他也什麼都沒說,隻是道困了回房睡。
宋意歡輕輕鬆了口氣,慵懶地依在太子肩膀上,有著熟悉的龍涎香味,淡淡的。
單衣穿好,宋意歡便被太子抱回榻上,她將身子藏在被褥裡,溫暖舒適。
隻聽他的腳步沉穩,去將燈火熄滅,僅留外間的落地宮燈,床帳內昏暗,那男人入了榻,伸手將宋意歡抱入懷中。
夜裡清淨,有的也是細微的落雨聲。
太子將身軀靠得很近,貼在她後背,那體溫微燙,他胸膛素來寬厚令人心安,但宋意歡總覺得哪裡不對,讓她難以入眠,想從裡頭出來。
聽宋意歡在動,太子半闔著眼眸,淡淡道:“我抱著。”
她抬眸看向太子,不滿道:“你靠太緊了。”
太子似乎停頓了下,氣息略燙繞著宋意歡的耳畔,大掌束在細腰上,她的腰肢一直都纖細柔韌,手感極好,他總習慣握著。
太子輕輕睜眼,“你也想貼近不是嗎。”
方才將她從浴池裡抱出來時,他便一直在忍著,這般同床共枕,這可如何是好。
宋意歡抿著唇,隻聽那大掌順著衣襟探到身前,她粉嫩的指尖發軟不已,抓著他輕聲道:“你彆鬨了”
太子柔聲引誘,“我在取悅你。”
不過片刻,她繡著梨花紋的衣口便淩亂開來,半掩著雪白。
外間的燈火微弱地映照進來,成婚不到一個月,臥房內的囍字還尤為的喜慶,擺放的物件也是成雙入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