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內亂之戰,梁國暗中參與,事情敗露之後,兩國於邊境興兵,二皇子豫王因而率兵征伐。
時過兩年,梁國節節敗退,不久之後派使節入京談和,揮金割地求和,戰爭使得國勢大傷,百姓流離,兩國之爭就此停下。
豫王領兵歸京,此戰之後聲名大振,號大盛猛虎之稱,成了京城各家勳貴小姐心怡的對象,他卻一心養著府中貓兒,不聞不問。
又過一年,大盛國勢穩定,四海昌平。
近來盛京城又熱鬨起來,隻因錦宓公主及笄,年十六,與平陽王府世子大婚在即,一片欣和。
公主出嫁當日,帝後皆有出席,可見對其的看重,紅妝十裡,儘鋪長街大道,風光無限。
平西世子一攏火紅婚袍,身騎俊馬,身後是八抬大轎,紅字喜迎,停在公主府前。
喜慶熱鬨的圍滿了人,民間小孩蹦蹦跳跳,高喊著:“公主出嫁嘍,新郎官來接新娘子嘍!”
謝啟衍下馬之後便領著喜婆入府而去,先是見過帝後,門口設酒攔截。
有二皇子把陣可沒那麼好接到新娘子,急得謝啟衍團團轉,愣是喝了幾碗烈酒,還讓其作詩唱曲。
宋意歡與皇帝同坐正堂,看著謝啟衍著急見新娘的模樣,甚感好笑,不禁看向身旁的李君赫,低聲說著悄悄話:“乾嘛如此為難新郎。”
李君赫一本正經道:“皆是豫王的主意。”
宋意歡看著他的神情,這話說得她都不信呢,怎麼看這皇帝才是主謀,她道:“當初咱們大婚時,咋就不整整你呢。”
李君赫挑了挑眉稍,“誰敢?”
宋意歡笑了笑,不再與他說下去。
正堂內鬨是鬨了,這不能誤了吉時,片刻之後,身為二哥的李昭景才負責把鳳冠霞帔的妹妹背出來,入了花轎。
這會兒謝啟衍總算是接到新娘子了,連連賀禮,歡歡喜喜接著錦宓公主回府拜堂。
看著遠處的迎親隊伍,李昭景難免有些傷感,回身攬著大哥李君赫的手臂,身高馬大的他道:“小妹還真許給了謝胖墩,我這心裡好生舍不得。”
謝啟衍小時候長得白白胖胖的,是個小胖墩,又招錦宓喜歡,身為哥哥的李昭景眼紅得緊,私底下沒少叫他胖墩,這名字至今都還在他口中叨念。
李君赫鎮定地撣開李昭景的手,好歹也是一府王爺了,拉拉扯扯成何體統,他道:“錦宓都出嫁了,你亦是該想想自己的事。”
李昭景頓了頓,低著眉頭思索,總奔波於軍中事宜,好像真該想想自己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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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西王府喜迎公主入門,四處張燈結彩,筵開多席,平西王夫婦常在遼西,此次也歸了京城,二老臉上喜氣洋洋的。
拜完堂後,行完合巹禮,直至宴散,一身婚袍的謝啟衍從酒席上回來,麵龐上帶著酒醉的紅雲。
他推開新房的門,裡頭的錦宓正坐在喜榻上,珠簾掩著嬌俏的麵容,手中拿著金花團扇,抬眸瞥向來人。
也不知她坐得累了沒有,謝啟衍搓搓手,二人對望著,提步緩緩走近,前世他們成婚時也如這般局促,以前是因為腦子轉不過彎來,現在是緊張。
謝啟衍來到錦宓身旁坐下,花燭紅豔豔的,被褥繡的鴛鴦戲水,他開口道:“餓了沒,我讓人做碗麵來?”
錦宓唇紅嬌豔,比起三年前,麵容長開不少,一如前世那般嬌滴滴的模樣,她回道:“方才偷偷喝了棗粥,不餓。”
“誒,不餓就好。”謝啟衍點首,瞧著錦宓的模樣,嬌得讓人心癢癢,前世就是這般讓他打了退堂鼓,不敢與她洞房,那時的錦宓還要小一歲。
謝啟衍身上有著酒味,伸手去拉了錦宓的手,軟乎乎的,想想他們前世連孩子都沒有,成婚一年多都沒能好好處。
那次他重傷之後,拜訪了青燈法師,既然大難不死,往後的一切皆看他們的造化了。
他們的造化
謝啟衍想了想,將錦宓的鳳冠脫去,放在梳妝桌上,又走到她身邊來坐下,“宓兒。”
“嗯。”李錦宓回應他,他磨磨蹭蹭的,又不知道在瞎琢磨什麼了,可彆像前世那般,到最後道出一句我去廂房睡去。
為了緩和下氣氛,謝啟衍靠近過來,呼吸熱熱的,道:“我今日酒喝多了,腦子昏昏沉沉的,都是豫王給灌的,你莫怪我。”
李錦宓瞧著他平日裡白淨的臉,此刻紅雲縈繞,謝啟衍道:“他是成心刁難我,論年紀我還年長他,所以今日我將他喝趴下了。”
謝啟衍說到此,停住瞧著錦宓活生生的在眼前,前世他就碰過她一次,這三年來,他沒少盼著她及笄,好吃好喝送去養著,做夢都夢到她。
“我”謝啟衍咽了咽喉結,好像那次是錦宓主動親他的,以前被她強吻好多次,他有些口乾舌燥的,站起身,去到桌旁斟杯茶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