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的雅閣裡,謝啟衍正襟危坐著,樂音嫋嫋,那舞妓翩翩起舞,在座的還有幾個隨從身旁候著女子。
單單謝啟衍喝著悶酒,最近這案子出在怡紅院裡,有個紅牌戲子死了,是來查案的,結果一無所獲,誰知還被老鴇拉住尋樂,老鴇對戲子的死似乎沒這麼上心。
正當謝啟衍思索時,隻聽雅間的門被一下子推開,動靜不小,在場的舞妓紛紛停下動作。
眾人望去,那錦宓公主沉著容顏,姿態端莊地走進來,謝啟衍微愣,忙從座上下來扶她,“怎不在府上好好待著,出來做什麼。”
錦宓縮瞪著謝啟衍,氣呼呼道:“該是我問你在做什麼!玩到這裡來了!”
謝啟衍環顧了一下,正要解釋,錦宓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往外拽著走,這動作頗大,他還怕她摔著,隻能老老實實順著她走。
錦宓氣得直跺腳,惱火道:“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你竟敢逛青樓,混蛋!”
怡紅院裡的人紛紛將目光投向二人,謝啟衍的衣袖被錦宓牢牢抓著。
“我沒有逛青樓,查案呢。”他跟在她身旁,又輕聲道:“給我留點麵子呀。”
門口的馬車早早在候著了,錦宓將他拽出來,“都被我當場抓包了,還說沒有。”
謝啟衍忙和她解釋道:“是來辦案的,我真是清白的。”
與他一起的大理寺隨從也連忙應和,為謝世子證明,隻是被老鴇給纏上了。
錦宓緊抿著嘴,打量著幾人,一把將謝啟衍往馬車裡推,“可是我生氣了,我不聽!回府!”
謝啟衍在馬車前微怔,不敢招惹她,連連回應道:“好好好,回府。”
言罷,他俯身去抱起錦宓,將她抱上馬車,哄著她道:“勞煩夫人接我回府了。”
錦宓被謝啟衍放在車廂內,見他入車來,用腳踢踢他的膝蓋,怒道:“我是來抓奸的!”
“天地良心。”謝啟衍按住她的腳,“我一個姑娘沒抱,不過多謝夫人來接我,不然還得在那兒耽誤一陣子。”
雖然謝啟衍真尋花問柳的可能性不大,但錦宓就是生氣,一進門就是一群女子,她倒是看幾個隨從玩得不亦樂乎,“你還想抱姑娘?”
馬車行駛起來,漸漸離去,怡紅院樓上還有女子探著腦袋瞧熱鬨,估計王府謝世子在青樓被自家夫人抓回府的消息,明日就得傳遍盛京城了。
回到車廂裡,錦宓抱著手臂,盯著謝啟衍,他靠近一點,她就後退一點。
謝啟衍道:“彆氣壞了身子,我心裡隻有宓兒。”
說罷,他還用手畫了個心,模樣憨憨的。
錦宓有些想笑,可她還在生氣呢,近來因為害喜,心裡各種煩悶,早就想和他吵一架,可謝啟衍一點也不給她機會。
反正這下子,她是一定要生氣的,便開口道:“幼稚鬼。”
謝啟衍湊近過來,解釋道怡紅院的紅牌戲子身亡的事,近來忙著這案子,宓兒如此美,他哪裡還想尋花問柳。
錦宓輕輕哼一聲,也不再反駁他。
二人回到府裡,剛入東苑,便見謝繁那個小胖墩噠噠跑得飛快,臉上的肉顫顫的,過來便是一巴掌打在謝啟衍的腿上,脆生生道:“爹爹是不是欺負娘親了。”
謝啟衍則把兒子拎起來,“我和你娘好得不得了,你一邊玩去。”
甩開謝繁後,謝啟衍就直奔錦宓身旁,她同他發了些小脾氣後便不再追究此事。
她總會鬨些可愛的小脾氣,不過都是無痛無癢的,偶爾演技太差,還會把自己弄笑起來。
照謝啟衍的話來說,今生的她呀,淨拿他逗樂子,她是公主,嬌裡嬌氣的,他得寵著。
瞧瞧今日這一出,估計盛京茶樓裡又有議論的談資了,估計明早皇帝都會問上一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