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噠噠地向前駛著, 行至僻靜處,那青衣婦人下了車,獨留裴遊魚一人在車內。沒多時,有人打開車門, 將裴遊魚抱坐在腿上, 伸手挑她的衣襟。
馬車似乎上了山, 夜風吹開車窗上的簾幕,露出一團瑩潤圓月。山路顛簸,圓潤的雪色上下搖晃著,晃得人眼花。
裴遊魚稍稍恢複了點力氣,掙紮起來, 碰倒裝著金銀卷的木盒, 金銀卷從木盒中滾出,米麵的香氣在車內彌漫。
她嗅著米麵的清香, 腦袋裡稍微清醒了些, 厲聲道:
“我是臨鉞仙君的弟子, 他若知道了,定然不會饒過你……”
那人不語, 低頭, 抓了一邊咬在嘴裡, 吃得嘖嘖作響。
刺痛感從心口傳來, 裴遊魚眯了眯眼,掙紮的動作忽然緩了起來,輕哼了幾聲,軟聲道:
“郎君若是想要這個,我也不是不能給你。隻不過你得給我瞧瞧你的模樣,若是合我眼緣, 那我們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今夜隻是一個開始……”
那人停下動作,拿一塊金銀卷堵住裴遊魚的嘴,隨後再次低頭,咬上另外一邊。
見他這個反應,裴遊魚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艱難地咽下金絲卷,冷笑道:
“鄔念青!我知道是你,你彆裝了!趴在弟子的心口吃出聲來,你要不要臉啊?”
“你在說什麼?”那人埋在她心口,聲音裡帶著濃濃的疑惑,“臨鉞仙君不是你的師尊嗎?難道你們……”
說到這裡,他忽然明白了什麼,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扯落裴遊魚的腰帶,聲音裡帶上幾分誘哄:“這樣吧,你說說他是如何對待你的,若說得好,我就放過你。”
那人說話間,舌尖掃過柔軟的心口,裴遊魚氣憤道:
“你就繼續裝吧,你當我認不出你嗎?除了你,誰吃相這麼難看?”
她的話音剛落,車內倏地亮了起來。
鄔念青那張俊秀的麵龐出現在裴遊魚眼前。
他垂眼看著裴遊魚,淡淡道:“元璿。”
裴遊魚愣了愣,旋即瞪大了眼,不可思議道:“你偷看了?”
“沒有。”
“你就是看了,彆狡辯。”
鄔念青沒有答話,裴遊魚觀察著他的神色,知道自己猜對了,心中多了幾分底氣,清脆道:
“真沒想到師尊能不要臉到這個程度。”
“您的蛇皮在哪裡啊?難道是上次蛻完皮,新的皮沒有長出來?”
少女紅潤的唇瓣一張一合,說話間明眸轉盼,極為靈動、極為天真、極為囂張。
看到這樣的裴遊魚,愉悅與嗔怒一齊湧上心頭,掐著她腰肢的指節不自覺痙攣了一下。
鄔念青盯著她,忽然感到有些猶豫。
按照原本的計劃,今夜他將與裴遊魚交-媾。裴遊魚厭惡他,到時候一定會哭泣掙紮,眼角通紅,淚珠漣漣。
所以真的要讓她那麼狼狽嗎?
鄔念青心煩意亂地闔上眼,手掌在裴遊魚腰上摩-挲,既不願放開,又不願將少女壓向自己。
裴遊魚看著窗外飛快後退的景色,抓起外袍披在身上,感到有些失落,抱怨道:
“師尊不是說帶我慶祝生辰嗎?這就結束了?真無聊。”
鄔念青倏地睜開眼,豎瞳裡閃過奇異的色彩。
今天是她的生辰。
他可以放過裴遊魚。
鄔念青找到一個能夠說服自己放過裴遊魚的理由,心情愉悅地勾了勾唇,溫和道:“還沒開始正式慶祝呢,剛剛的那些隻是開胃菜。”
裴遊魚:“苦口的開胃菜,師尊的品味真是獨特。”
鄔念青笑而不語,低頭在通訊器上寫字。
裴遊魚疑惑地湊過頭去,卻被他扣著後腦勺壓在懷中。
眼前除了繡著玉蘭花的衣襟外什麼都看不見,鄔念青清潤的聲音從頂上傳來:“這是一些暫時不能讓你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