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戾打開之後慢半拍發覺不對勁,他現在不是在拍節目嗎,怎麼能堂而皇之打開微博!
他的後背一陣發涼,幸好攝影不是懟臉拍的,沒拍到手機上的頁麵。
不然他上節目掙什麼錢,當場可以退圈了,回老家賣破銅爛鐵。
小機器人提著的心放下了,反正攝影拍不到他的手機,為了不引起觀眾懷疑,他慢吞吞地關閉手機頁麵。
下一秒男人修長的食指按上他的屏幕,他剛放下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不知什麼時候段知寒出現在了自己麵前。
他的大腦一片空白,耳邊的聲響全消失了,直到段知寒懶洋洋問他:“在看什麼?”
江戾強迫自己回過神,快速關了手機,但嗓子眼依然像在灼燒。
他的心臟猛烈在胸膛下跳動,他不清楚段知寒看見了多少,如果段知寒查到了他的小號,肯定會挑眉說原來你暗戀我啊。
他低下頭站在原地,一想到這樣的場景,恨不得把打開手機的自己格式化。
「崽子怎麼突然呆了」
「有什麼是尊貴的會員不能知道的」
「把攝影不行打在公屏上」
「把段知寒不行打在公屏上」
段知寒饒有興致地看著石化的少年,哪怕他壞心眼戳江戾的臉,江戾也僵著不動。
他彎下身想逗逗少年,鼻梁似有似無抵在少年額頭上,江戾依舊像被電住的藍毛麻雀。
他的動作便大膽起來,一隻手揉揉江戾的頭發,另一隻手抬起少年的下巴。
這樣還不動啊。
段知寒低下頭準備親吻,少年這才抬起頭,似乎想罵什麼又忍住了,最後一言不發離開了。
「狐狸精放開我崽」
「剛才誰說段老師不行的,段老師可太行了」
「耳鬢廝磨我死了」
「我看得小臉通黃怎麼回事」
「我也不對勁」
江戾一跑開就後悔了,因為他忘了拍玻璃瓶裡的紙條,雖然他如今的心思不在節目上,好歹是他辛辛苦苦找的證據。
小機器人沒有立即跑回去,當段知寒離開沉船區域後才謹慎返回拍照。
「崽子是害羞嗎」
「畢竟老攻是隻狐狸精」
「我敢說段老師床上花樣肯定很多」
「沒人關注紙條嗎」
直播間裡無人在意紙條,哪怕是拍完照的小機器人也合上了手機,開始思考自己掉馬的可能。
他不是在為自己狡辯什麼,如果段知寒那時的位置在他身側,那他肯定百分百掉馬了。
問題是段知寒當時站在他對麵,看到的屏幕是倒著的,即便留意到了他的界麵,也不一定能認出昵稱。
又有個聲音在他腦子裡說,段知寒的視線明顯在屏幕上停了停,很可能就是發現了什麼。
江戾的係統激烈運行,他覺得自己不能這麼想下去了,再想他的腦子要炸開了。
小機器人決定去試探段知寒。
一來他想下去沒什麼用處,隻會源源不斷產生垃圾文件,二來他能分辨人類的細微表情,試探段知寒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感覺崽子在想什麼計劃」
「還是那種自覺完美的計劃」
「你們為什麼從這張臉上看出這麼多東西,我隻能看到江戾麵無表情,盯著海灘上的寄居蟹看」
「當你愛豆是個麵癱就會看了」
「不願明白」
—
夏導留意著各個嘉賓的鏡頭,臉上露出了抹凝重,顯然是不滿意嘉賓們的狀況。
無怪他這麼嚴格。
許多人在直播間猜這次節目的難度,絕大部分人猜的是A級,實際上這期的難度是S級!
難度越高對嘉賓們的要求越高,如果在電視上打出一個團滅結局就難看了。
一些綜藝為了避開這樣的情況,往往會向嘉賓們透露劇本或是降低節目難度。
夏導在台裡是最年輕的導演,他對綜藝還是有追求的,希望真人秀做到儘可能的真。
然而嘉賓們的表現卻不儘人意,安之青在和管家釣魚,齊慧在拍照記錄風景,於思南在椅子上坐了半天,周煬瞎轉了半天回來了,至於阮言在乖巧當服務生。
他最看好的是發現玻璃瓶的江戾。
這個線索在主體建築外,可以說藏得十分隱蔽,儘管任務給了提示,讓管家帶著大家在線索周圍觀賞,他也沒信心有人能發現。
不過江戾發現線索後就停滯不前,大概是推理難度太高了吧,開始自暴自棄沉淪。
夏導歎了口氣。
隻希望團滅得不要那麼慘吧。
江戾渾然不覺夏導的擔心,他的注意力全在自己有沒有掉馬上。
他主動朝人群裡的段知寒走去,段知寒手上拿了個魚竿,在專注聽管家說話。
他以為段知寒在詢問線索,湊近了才聽見段知寒在問釣魚:“河豚怎麼釣?”
江戾:???
「所有人都在開心玩耍是嗎」
「我自從看了那張紙條,總覺得這個小島不太對勁,大家有點兒危機意識呀!」
「周煬倒是很認真找線索」
「然而沒找到」
江戾看著段知寒和老年人們聊得火熱,並加入了釣魚這項老年人運動。
年輕的小機器人不想成為老年俱樂部的一員,拒絕了安之青遞來的尼龍魚竿。
由於要試探段知寒,他把小板凳搬到段知寒身邊坐著,誰知聽到安之青感歎:“年輕人的感情就是好。”
江戾:“……”沒有感情謝謝。
「安之青的語氣好酸啊」
「他反思下自己吧,齊慧在那邊拍照,他在這邊釣什麼魚」
「釣魚能釣到老婆嗎」
小機器人看著段知寒甩下魚餌,在旁邊開啟話題:“你會釣魚嗎?”
段知寒認真看著浮漂:“剛學的。”
江戾哦了一聲,思考如何把話題自然轉到微博上去,忽然他聽到波動的水聲。
他下意識朝海麵望去,有魚咬住了水下的鉤,段知寒卻沒有絲毫急躁,停頓了一兩秒才收鉤。
尼龍魚線一點點往回收,當魚線逐漸收緊後,被鉤住的魚掙紮著躍出海麵,那是條巴掌大的河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