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客人道:“我覺得甜滋滋的還挺好喝的,主要是便宜啊,才五文錢,比另一個奶茶店便宜一半。”
攤主得意洋洋道:“那可不是,我都不怎麼賺錢的,賣太貴了我良心過不去,這炸洋芋還有這涼皮什麼的,都不值錢的,我就隻賺一兩文。”
有人道:“可是那家的確實好吃啊,我昨天吃了今天還想吃呢。”
攤主這下被惹火了,轟人道:“那你去吃那家啊!你錢多你去當冤大頭啊!快走!彆擋著我做生意!”
“小姐!這人怎麼這樣!”秋蓮跺著腳恨不得上去打她兩巴掌。
楊槐也道:“真是狗皮膏藥,黏上了甩都甩不了。”
江挽雲也很生氣,這人不就是內涵她賣得貴嗎?她走到攤子麵前,正想開口,攤子卻先認出了她,臉色一變就道:“怎麼是你?你走,我不做你的生意。”
秋蓮最先忍不住了,道:“你這個人好不要臉,分明是你學著我家賣的東西做生意,如今還敢在這裡詆毀我家的客人是冤大頭。”
旁邊人迅速豎起耳朵,難道正主兒找上門來了?
江挽雲忍住怒氣道:“我是江江奶茶鋪的老板,你家賣的東西十有八九都是學著我家的做的,連招牌都這麼像,還說與我是一個師父教出來的,麻煩你跟大家解釋清楚,我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攤主眼神凶狠地看著她,“我自己的攤子我想賣什麼賣什麼,你管得著麼你?”
江挽雲眼神也冷下來,“你要跟我耍橫是吧?”
她是看出來了,這攤主就是個不講理的,對付不講理的人就不能跟她講理。
攤主道:“你能拿我怎麼樣?我說的有錯嗎?你店裡賣的東西貴得要死,明明這麼便宜的涼皮涼麵,你能賣八文錢一碗,你心怎麼這麼黑啊?”
她的嗓門很大,成功吸引了很多路人圍觀。
有不知道什麼情況的,旁人還好心地解釋說明江挽雲的身份。
“啊,她就是江江奶茶鋪的老板啊,我昨天還喝了她家的奶茶呢,可好喝了!”
“長得還挺好看的,這麼年輕就這麼能乾。”
“這個攤子學著她做奶茶和小吃?不太厚道吧。”
“聽說便宜一半呢。”
江挽雲冷笑,“究竟是誰心黑?我賣的奶茶的原料以前是富貴人家才喝得起的,市場上根本買不到,鮮奶都是直接送到府裡後廚去的,再加上人工費,房租費,就單說我給客人打包帶走的竹筒都是從山上砍了用水煮過再曬乾的,這樣才能保證竹筒的乾淨。”
她目露嫌棄,不給攤主反駁的機會道:“我可不像你,到處臟兮兮的,這碗筷都沒洗乾淨,哦對了,這土豆怎麼還帶青色的,土豆發青和發芽了可都不能吃了小心中毒呢。”
她這麼一說,旁邊剛點了炸洋芋的人瞬間不想吃了。
攤主簡直想把江挽雲嘴巴堵上,吼道:“你胡說八道什麼呢?快給我滾!”
江挽雲也叉腰,絲毫不懼,“方才你胡說八道地那麼起勁,現在還不許我說實話了?哦?奶茶?這是奶茶嗎?怎麼看著像加了紅糖的豆漿啊?脆脆腸?是不是什麼邊角料豬下水耗子肉做的啊?難怪賣得便宜呢,原來是以次充好糊弄人啊?”
她平日裡不喜歡跟人吵架,但她也沒怕過誰,對付不講理的人就要讓對方害怕才行。
江挽雲越說,周圍人越感到惡心,最開始隻是覺得味道並不怎麼好吃,但好歹便宜也能湊合,如今一看衛生情況,就覺得胃裡直翻騰了。
秋蓮差點鼓掌起來,“說得好!”
旁邊圍觀的人也開始一邊倒,紛紛譴責攤主的行為。
攤主險些氣死,腦子一熱,衝上來就要跟江挽雲乾架。
“你壞我生意,我跟你拚命!”
攤主氣勢洶洶地要撲過來掐住江挽雲的脖子,但楊槐早就注意著她的動作,一把上前就攔住了她。
攤主見江挽雲人多自己占不到便宜,索性不管三七二十一,癱坐在地上開始耍賴。
“打人了打人了!三個人欺負我一個老太婆啊!我的命好苦啊!我擺個攤都要被人欺負啊!”
江挽雲:“……”
秋蓮從小在江府長大,還沒見過這種市井小人,叫道:“你這個人怎麼這麼不要臉啊!”
江挽雲正想說不用管她,隻要今天的事兒傳開了,大家知道了這些模仿的攤子和江江奶茶鋪沒關係就行了。
這時突然一架馬車經過,停在了路邊,車簾被人掀開,一個年輕男子看著人群之中的江挽雲,微愣道:“她怎麼在這裡?”
而就在這天上午,陸予風收到了從家裡寄來的信,是陳氏找鎮上的秀才代寫的。
除了詢問他們的狀況和附帶一些家裡的土特產之外,還提到幾天前江家突然派人去了桃花灣,說是想接江挽雲回娘家住幾天。
陳氏感覺不對勁,畢竟她是知道江挽雲曾經訛了江挽彤二十兩銀子的,怎會平白無故接江挽雲回江家,所以她謊稱江挽雲與陸予風去外地求醫去了,陸家人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去了哪裡。
此時馬車裡的男人打量了江挽雲一番後,吩咐自己的隨從:“你去把她叫過來。”
隨從應了一聲,穿過人群來到江挽雲身邊,小聲道:“大小姐,我家姑爺找你。”
江挽雲聞言下意識抬頭一看,就見不遠處的馬車上,一個男子正掀開簾子看著她。
正是江挽彤的丈夫,原身的妹夫秦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