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荊棘玫瑰(2)(1 / 2)

這這這……

國王和王後怎麼當著全國臣民的麵打起來了?

不不不。

這哪裡是打起來了,分明就是國王單方麵在挨揍嘛。

康普敦公爵頭疼。

大臣們也頭疼。

士兵在國王接二連三的求救中終於上前,威廉躲到了士兵後麵,“你,你怎麼能在這麼多人麵前打我?”

林諾舉起了燒火棍,“認得這個東西嗎?”

多眼熟的東西啊。

就是隔了兩年,威廉都忘不了這玩意兒在他身上招呼的感覺。

林諾怒指士兵,“讓開。”

士兵遲疑。

林諾:“我是王後,我命令你們現在給我讓開!”

威廉抓住兩個士兵,“我是國王,我命令你們不準讓。”

“那我連你們一塊打。”

林諾拿著燒火棍那叫一個無敵。

她當過醫生,知道打哪裡最疼,可不像露絲打威廉,不僅毫無章法,還留著好多餘地。

“哎喲,哎喲……”

威廉被打得連連嚎叫。

士兵擋,士兵也揍。

他們又不能打王後。

大臣們衝過來保護,林諾連這些大臣也打。

大臣中間誰在前世幫著威廉改立瑪麗為王儲,就挨得揍最多。

瑪麗好歹也乾了五年的農活,那力氣至少比這些養尊處優,年老體弱的大臣強。

“我讓你忘恩負義!”

林諾高高的舉起燒火棍,對著威廉的臉就是一棍子。

啪。

一顆牙飛到了半空中。

威廉的牙掉了。

“陛下!”

大臣們大驚失色。

看到威廉昏迷,林諾笑了,對著旁邊的禮樂隊伍說:“奏樂,送本王後回宮。”

“這……”

林諾一個冷眼掃過去,禮樂聲響起。

在一片歡快和樂的氣氛中,馬車緩緩駛入了宮門。

威廉也被手忙腳亂的送到了診療室。

圍觀了好大一場動作戲的民眾撿起了驚掉的下巴,興奮回家去和大家分享皇家八卦。

林諾舒舒服服的回到了王後的宮殿。

大概是她當街打國王的彪悍事跡如風一樣飛速的躥遍了整個皇宮,前世奴仆怠慢原身的事情沒有發生在她的身上,當然限製她行動的事情也沒有發生。

因為杜瑟就是侍衛長。

林諾在侍女們的伺候下洗了澡換上了乾淨的衣服,開始點菜。

說實話,對這個沒有遊戲可玩的世界,她最感興趣的就是美食了。

把宮廷廚子會做的菜,每天不重樣的上。

她要一個一個的品嘗。

林諾正在吃著飯,侍女莉娜說道:“王後,亨利王子和瑪格麗特求見。”

林諾看了看窗外的天空,說道:“明天吧,今天累了,我想休息。”

“是。”

莉娜出去回稟,過了一會兒,亨利和瑪格麗特衝了進來。

亨利大叫,“你胡說,母後怎麼可能不想見我?是不是父親命令你這麼說的?”

亨利和瑪格麗特衝到林諾身邊。

“母後~”

瑪格麗特十六歲,隻當自己是個孩子,抱著林諾就哭。

亨利十八歲多了,早已成年,眼眶微紅,強忍著眼淚。

亨利說道:“母後,父親回來後就變了,他明明承諾過會去接你,結果卻一直在和新的王妃廝混。”

瑪格麗特抽起道:“母後,我好想你。”

林諾讓

莉娜拿來一張毛巾給瑪格麗特擦拭眼淚,“你是公主,尊貴的公主不能輕易掉眼淚。”

“人家忍不住嘛。”

瑪格麗特擦著眼淚說。

林諾笑了笑,抬眸看著亨利,“今天太晚了,母後累了,想休息,你們回去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可是……”亨利不想走,他還有好多狀要告。

“莉娜,送王子和公主回去休息。”

亨利和瑪格麗特依依不舍,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

離開時,亨利忍不住說道:“我怎麼感覺母後變了?”

“母後哪裡變了?”瑪格麗特性格天真爛漫,凡事都不會想太多。

“就是……”亨利也說不上來,就是眼神。

母後看著他們的眼神,有種距離感。

好像無論他們怎麼做都無法靠近的那種距離感。

兩個人走了幾步,剛好撞到了過來的羅瑟琳。

羅瑟琳是一個野心勃勃的女人。

露絲沒回來之前,她就一直在謀求王後之位。

如今露絲王後回來了。

剛剛回來的女人,驟然聽聞丈夫有了新歡還有了新的繼承人。

甚至隻開了一點門縫讓尊貴的王後的馬車進門。

她本以為這樣的遭遇會給一直要強的露絲巨大的打擊。

沒想到,轉眼國王就被打了,還被打掉了一顆牙。

而即便是被打掉了一顆牙,威廉也隻是一個人在宮裡發瘋,並沒有找露絲王後算賬。

這就讓羅瑟琳看不明白了。

她這麼多年對威廉的討好,威廉甚至無視王後所生的兩個孩子,承諾她將會封她們的女兒瑪麗為王儲。

她以為威廉的心已經徹底被她收服了。

然而今天發生的一切好像和她所預料到的情況有了嚴重的偏差。

這讓她完全無法冷靜的待在自己的宮殿之內。

於是她來了。

她來看看這位曾經高高在上,如寶石一般尊貴華麗的王後是否還是一如往昔般美麗,強勢,聰明。

以及。

讓人懼怕。

於是剛剛送走了亨利和瑪格麗特的林諾正在享受美食就收到了莉娜關於羅瑟琳王妃拜見的通報。

林諾怒了。

這些人,一個個的都想害她。

都想讓她加班。

不見。

林諾將刀叉一放,不吃了。

從剛才這桌宮廷禦膳,隻有一點點加鹽的炭烤牛肉和羊奶,麵包,果酒的水平來說。

她相信,這個世界也沒什麼可以追求的美食了。

沒有遊戲,沒有美食,真是一個無趣的世界。

林諾轉身就回屋,將被子一拉,蓋住腦袋睡覺了。

莉娜看了看林諾,又看了看在門外等著的羅瑟琳王妃,還是覺得王後更可怕。

畢竟王後是能打掉國王一顆牙的女人。

莉娜戰戰兢兢的來到羅瑟琳麵前,將林諾的原話說了出來。

羅瑟琳淡淡一笑,“王後的脾氣還是和以前一樣容不得一點沙子。”

“抱歉,羅瑟琳王妃,王後確實已經睡了。”

“那我明天再來。”

“王後睡前說。”莉娜咬咬牙,還是開口道:“曆代王妃的冊封都要經過王後的認可,您還沒有經過她的認可,沒有經過正式的典禮冊封。即便國王開了口,您也不算是正式的王妃,沒必要拜見,以後也不用來了。”

羅瑟琳臉上優雅的笑容一僵,眼底笑意冷凝成冰渣。

羅瑟琳華服之下的手死死的握成拳。

這話的意思不就是在否認她

王妃的身份嗎?

露絲憑什麼?

露絲一個被囚禁在敵國五年的王後。

一個已經容顏不再的王後。

一個受到國王厭惡的王後。

她憑什麼覺得她還有資格插手國王封妃的事項?

羅瑟琳轉身就走,沒走兩步,冷風一吹,忽然瞪大了眼睛。

不。

露絲否認的不隻是她王妃的身份。

如果她不是王妃,那她對於威廉,對於蘭斯特王國而言,就隻是一個卑微的情婦。

在蘭斯特情婦文化盛行,所以情婦所生的孩子,除非王後,王後的孩子,國王的兄弟子侄全部病故,否則永遠沒有繼承權。

如果她不是王妃,那麼瑪麗就永遠不可能成為王儲。

不。

不行。

她可以不是王妃,但瑪麗一定要是王儲。

否則她辛苦謀劃這麼多年是為了什麼?

端莊優雅的羅瑟琳這下徹底慌了神,連貴族的禮儀都顧不得了,焦急的跑向威廉的寢宮。

“陛下。”

她推開門。

威廉正對著鏡子查看自己缺失的那顆門牙。

堂堂國王,居然成了一個豁牙子,這置皇室的尊嚴於何處?

以後麵見臣民,讓臣民看見他這樣一副尊容,那不是笑掉彆人大牙?

不行。

他的自尊心忍受不了這個。

威廉對著宮庭醫生說道:“我命令你,必須給我找到最好的象牙,製作出最完美的假牙,否則我一定殺了你。”

“是,陛下。”

醫生帕拉塞爾先生隻能卑微應下。

焦急的羅瑟琳讓帕拉塞爾先生退下,來到威廉麵前,“陛下,露絲王後她不承認您對我的冊封。”

怎麼又是露絲?

威廉現在一聽到這個名字,已經不隻是膈應惡心了,而是疼。

全身都疼。

手疼腳疼胳膊疼臉疼,哪兒哪兒都疼。

羅瑟琳將林諾的話原封不動的轉述給了威廉。

羅瑟琳說道:“陛下,她這哪裡是在否認我的身份,她分明是在挑戰您的權威,在否認瑪麗的身份,您一定要想想辦法。”

其實按羅瑟琳的想法,威廉此刻應該衝到王後宮將林諾從床上拖起來,然後臭罵一頓。

然而並沒有。

威廉沉默了。

他又一次的沉默了。

好吧。

他承認他被打怕了,不敢去找那個彪悍的女人。

“陛下。”

羅瑟琳拉了拉威廉的衣袖,“瑪麗可是我們的孩子啊,你忍心看著她背著私生女的罵名活一輩子嗎?你不是最寵愛她的嗎?你想想瑪麗的笑容,你舍得讓這樣一個孝順的孩子失去笑容,離開她最最親愛的父親嗎?”

“陛下。”羅瑟琳給威廉加油,“你是蘭斯特王國最尊貴的國王,露絲她即便是王後也不能越過你,她今日打了你,又否定瑪麗的身份,如果你不能重振威嚴,以後還怎麼治理蘭斯特?怎麼讓今日看看笑話的臣民信服?”

威廉還是有點不想去。

他是真的無法麵對露絲。

他怕露絲質問他。

更怕露絲再打他。

但是架不住羅瑟琳都拿出國王尊嚴說事了。

那不去也得去啊。

威廉彆彆扭扭的帶著羅瑟琳來到了王後寢宮。

一抬頭,王後寢宮門口掛著一把剪子。

那是他和露絲被囚禁在牧場時,一到收割羊毛的季節都會用到的東西。

剪下來的羊毛拿起賣掉,能換來不少黑麵包,

足夠他們一家四口吃很久了。

久違的痛苦記憶再度湧上腦海。

威廉逃也似的跑了。

羅瑟琳在後麵追都追不上。

終於,林諾睡了一個好覺,一覺睡到了天大亮。

林諾神了神懶腰,起床,洗臉漱口,喝了杯熱羊奶,吃了點麵包,出門散步。

今天天氣不錯。

空氣清新,陽光明媚。

林諾散了會兒步,醒了神,問莉娜,“昨天我睡著後還有其他人來過嗎?”

莉娜低頭道:“羅瑟琳王妃離開不久後,又和威廉陛下一起過來了,不過陛下走到門口就倉皇逃跑。”

林諾了然的點點頭。

倉皇逃跑就對了。

威廉那個德行,自卑又自負,能力不行又自尊心過強。

前世就不敢麵對露絲,經常避而不見。

要不是她在宮殿門口來了不進門這一招,百分百和前世一樣,十天半個月也見不到威廉一麵。

林諾想了想,微笑:“莉娜,我們去遠一點的地方散步。”

不會兒,林諾帶著莉娜來到了花園,快和威廉撞上了。

林諾撩起袖子,指著手臂上的傷疤說:“莉娜,你知道我這條疤是怎麼來的嗎?”

林諾根本不需要莉娜回答,自顧自的長歎一口氣,“唉,我當初和陛下被囚禁在牧場,裡麵隻有一頭羊,有一次威廉擠羊奶時惹怒了那隻羊,羊兒突然發瘋,橫衝直撞,威廉摔倒在地上,跟個傻子一樣不知道動,我為了救他,手被羊角撞到了,就留下了這麼長的一條疤。”

威廉本帶著大臣在花園商議國事,見到林諾本又升起了質問她羅瑟琳的事情,沒想到剛抬起腳就聽到了這樣一番話。

威廉抬起的那隻腳半空中調轉方向跑了。

大臣們麵麵相覷,最後隻能提起老邁的雙腿,奔跑著跟上。

莉娜愕然,“王後,陛下怎麼突然跑了?”

“心虛吧。”

林諾笑笑,讓莉娜去打聽威廉去哪兒了。

隻要威廉停下,她就去,順便回憶一下過去。

威廉不是不想見她嗎?

不。

她偏要和他瘋狂偶遇。

她偏要讓他想起那段不堪的往事。

偏要他直麵慘淡的過去。

瘋狂偶遇了好幾天後,林諾讓莉娜叫來了書商,魯賓斯先生。

林諾坐在花園裡說道:“魯賓斯先生,自從我回到蘭斯特之後,深感國家的多艱,長期的戰亂讓百姓們疲於奔命,漸漸有了厭戰之心,這對於一個存亡之際的國家並不是件好事。”

魯賓斯先生:“……”

請說人話,謝謝。

他不是政治家,聽不懂這些拐彎抹角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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