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內,林超俊和馮立鵑都在被搶救。
許久後,兩個人被送了出來。
過來辦案的王警察和李警察詢問情況。
醫生搖頭說道:“林超俊的下半部分遭受到了三級以上的燙傷,我們已經儘力了,但是後續可能永遠都無法正常行使夫妻床事,至於馮立鵑,這絕對是個專業人士做的,馮立鵑的肌腱完全斷裂,即便我們已經做了修複,但以後也永遠不能恢複了。”
王警察和李警察對視一眼,專業的?
林超俊還懂這個?
等兩個人都醒了,王警察和李警察過去問話。
王警察問林超俊,“交代吧,說一下自己是怎麼作案的。”
林超俊瞪大了眼睛,到現在他都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是太監了,他隻是憤怒,超級無敵的憤怒。
這些警察到底在乾什麼?
他才是受害者好嗎?
林超俊大喊大叫,“去抓林諾,抓那個賤人,她半夜偷偷潛入我們房間,趁著我睡著了,拿著開水就往我身上倒,我身上的傷就是她乾的。”
王警察:“到現在你還意圖冤枉自己女兒得以脫罪?”
“我冤枉她?那個小賤人心狠手辣,我能冤枉的了她嗎?警察同誌,我說的可都是實話啊,那個賤人瘋了,她和她那個喪良心的弟弟是真的要殺了我,他們還拿刀挑斷了我老婆的手筋腳筋。”
這時,醫院的門開了,隊長周德法走了進來,站在了李警察身後,不做聲的看他的記錄。
王警察對著周德法點了點頭,說道:“你們是林諾的爸爸和媽媽,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林超俊不做聲了。
不然,難道他要說因為他和杜立鵑長期打罵林諾,讓林諾十分記恨嗎?
林超俊遮遮掩掩的說道:“誰知道她是怎麼回事,我聽立鵑說她給弟弟衝奶粉故意用開水,把弟弟燙到了,於是她打了她一巴掌,現在的小孩子,記仇吧,所以瘋了。”
“你還不說實話!”
王警察語氣中帶上了幾分怒氣,“那兩個都是九歲的孩子,還是你兒子報的警,所有人親眼看著你拿刀追殺一個九歲全身上下新傷舊傷無數的小女孩,你現在還敢倒打一耙?”
“我沒有!”
林超俊大聲叫屈。
“咳咳。”周德法咳嗽兩聲,提醒王警察。
他覺得王警察和李警察兩個人的辦案傾向有點太過了。
他們是警察,辦案要客觀。
麵對隊長,王警察不好再發作,隻能板著臉繼續問,林超俊將自己睡著之後被開水燙,被林諾威脅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王警察嗬嗬。
一個九歲的小女孩,倒是讓林超俊描述成了蛇蠍女人。
王警察出來就和李警察吐槽:“就這樣了,還裝。”
李警察拍了拍王警察的肩膀,安撫道:“他估計是怕坐牢,把事情推到一個九歲女孩的身上,就不用坐牢了。這種人,咱們見的還少嗎?”
“唉,人渣。”
兩個人又去馮立鵑的病房,馮立鵑也一口咬定是林諾乾的。
王警察徹底怒了,“你的手筋腳筋經過醫生的專業鑒定,無論手法還是下刀的位置都相當專業,林諾一個九歲的小女孩,你們今年才送去讀書,就讀了半年,連字都認不全,她哪來這麼專業的手法?”
這對夫婦的心實在是太臟了,想栽贓一個小女孩,也要看看小女孩的能力啊。
“我……我……不……”
馮立鵑哭了,特麼的,她說的是真話的。
真的是林諾那個小賤人帶著林承乾的。
怎麼就沒人信呢?
王警察不想問了。
周德法讓他去一旁坐著,問道:“你把事情經過從頭到尾說一遍。”
馮立鵑哭著說了。
周德法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三個人都從病房出來。
周德法目光尖銳的看著王警察和李警察,“你們兩個太感情用事了。”
王警察和李警察:“但是這兩個人也太過分了,什麼都往一個九歲的小女孩身上推。”
“九歲已經不小了。”
周德法冷冷的說道:“這兩個人,照你們的記錄,男的追殺女兒被你們當場拿獲,他哪來的時間和綁在屋裡的女人串通?兩個人的供詞前後完全一致。”
“隊長,你太誇張了吧?不然還真能是一個九歲的小丫頭主謀的?”
周德法沒說話。
確實,九歲才讀了半年書的小女孩乾出這種事情太匪夷所思了。
所以,要麼是兩個人都默契的選擇隱瞞了什麼,要麼是真的是那個九歲的丫頭。
這年頭九歲出幾個天才少年也不是什麼駭人聽聞的事情。
周德法帶著疑問來到了林家,表明身份,說案子還有一些細節不清楚,要多看看。
林奶奶將他請了進來,一邊哭一邊央求道:“警察同誌,我兒子雖然很混蛋,喝醉了酒喜歡打人,但是很知道分寸的,他也就踹兩腳,罵兩句,不會殺人,你們可一定要查清楚啊。”
林奶奶摸了摸眼淚,“就算……就算他拿刀,他也絕對不是想殺人,他肯定就是想嚇嚇人。那個該死的杜立鵑,我一早就看出她不是個安分的女人,警察同誌,你看看……”
林奶奶把林承抓了過來。
林諾正在抱著半歲的林孝喂奶。
林奶奶脫掉林承的上衣,上麵全是可怖的青青紫紫,肚子上還有一個很大的剛結疤沒多久的洞,那是馮立鵑用高跟鞋踹出來的。
林奶奶哭著說:“你看看,馮立鵑那個女人多狠心啊,這不是她的孩子,也是我兒子的孩子啊,她天天不是打就是罵,肚子上都給踹了一個窟窿,當時孩子差點沒命。我兒子就算是拿刀要殺她,也是想嚇唬嚇唬她,是想保護自己孩子。”
林奶奶一心隻想給林超俊脫罪,絲毫沒想到一個警察看到九歲小男孩身上每一處好肉時的震驚。
周德法蹲下來,粗糙的手摸到了孩子肩膀上,手臂上的煙疤,“這是怎麼回事?”
也不怪老王和老李一門心思的偏向這兩個孩子。
這兩孩子看著實在是挺可憐的。
林承眼眶紅紅的躲著,根本不說話。
姐姐交代過麵對警察假裝自己是個啞巴,千萬彆說話。
所以他不能說。
萬一說錯話,會害了姐姐。
林諾將已經見底的奶瓶放到一邊,可憐巴巴的看著周德法,“那是爸爸用煙頭燙的,我身上也有。”
“你個死丫頭,胡說什麼呢?”
林奶奶趕緊嗬斥林諾。
林諾縮了縮脖子,不說話了。
林奶奶對周德法說道:“警察同誌,你彆聽孩子胡說,那是他們做錯了事,超俊假裝懲罰他們一時沒收住手。”
周德法深深的看了一眼林奶奶,“我去看下犯案現場。”
“好好,您看您看。”
林奶奶讓開路,等周德法進了屋,拉過林諾,“你多嘴什麼?你再這麼多嘴,你爸要是不回來,我看你和小承去哪裡喝西北風。”
“可是……我說的是實話。”
“實話也不準說。”
林奶奶凶神惡煞的威脅道:“你爸爸要是坐了牢,你能落得個好?到時候,你就有了個坐牢的老爸,以後哪個好人家敢娶你?”
“知道了,奶奶。”
林諾低著頭,去廚房洗奶瓶了。
讓林超俊坐牢,還便宜他了呢。
過了一會兒,周德法檢查臥室後出來了,他來到廚房,目光探究的看著林諾。
周德法:“行凶的刀比較小。”
林諾茫然的看著他。
周德法點燃了一根煙,“那麼小的刀,林超俊的手那麼大,要是真想殺人,應該會選一把更大的刀,例如菜刀。”
林諾繼續茫然。
周德法:“刀上有你的指紋。”
林諾眨了眨眼,委屈巴巴的說道:“我和弟弟負責給全家做飯。”
所以刀上有她的指紋很正常。
周德法笑了笑,將煙拿到手上,“小妹妹,你弟弟這一天哭了好幾次了,你怎麼一滴眼淚都沒流?”
林諾:“……”
她倒是想,哭不出來有什麼辦法。
周德法走到林諾麵前,低頭,在她耳邊說道:“再好的犯罪,都會留有破綻,警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不管犯罪分子有什麼苦衷,也不管她幾歲,做錯了事就是做錯了。”
“叔叔?”
麵對林諾弱小無助的眼神,周德法笑了笑,走了。
犯罪的人,尤其是天才少年犯,絕對不可能隻犯一次。
哪怕法律懲罰不了一個才九歲的女孩,他也要將真相還給大眾。
晚上,林諾吃了飯和林承躺床上睡覺,忍不住和996吐槽:“有點煩。”
996表示讚同,“我也覺得,周德法不去抓壞人,乾嘛抓著我們不放?”
林諾:“沒手機,沒遊戲,隻有九歲,還得去上學,從小學上起走,好煩。”
996:“……”你煩的是這個嗎?
“唉。”林諾歎了一口氣,“好不容易來了一個和平年代的現代社會,結果我沒有手機,沒有遊戲。”
996:“……”
第二天,林諾和林奶奶去買菜。
林諾拉著籃子跟在林奶奶後麵等林奶奶和小販討價還價。
林奶奶現在跟著二兒子討飯吃。
看林超俊就知道林奶奶二兒子也不是個靠譜的。
所以林奶奶也沒什麼錢,一分錢要掰成兩分用,所以一塊二的青菜都要講價成一塊再用。
林諾看向菜市場門口的綠化帶。
夾竹桃啊。
有毒。
真想給林超俊喂嘴裡,讓他腸穿肚爛。
林諾百無聊賴的想著。
過了一會兒林奶奶買好了菜,放林諾手裡的籃子裡帶著她回家。
兩個人從菜市場出來沒多久,林諾指著夾竹桃對林奶奶說道:“奶奶,這花真好看。”
“有什麼好看的,又不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