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過繼的,竟這樣沒有自知之明。
江顏隻好求助傅清霽,眼淚汪汪的說,“三哥,你幫我說句話好不好,我都是怕我會被趕走才會撒謊的,但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傅清霽緩慢的從地上站起來,那雙溫柔的桃花眼裡滿是碎裂的猩紅,徹底被暗影覆蓋。
男人的模樣,是從未有過的冷然,就那樣凝視著她,“江顏,適可而止。”
他不會幫她了。
江顏如同被雷擊中,整個人失去了靈魂。
她知道,她已經失去了傅清霽所有的信任。
唯一向著她的三哥,再也不會回來了。
江顏難過的要死了,可眼下她最重要的,是不能被趕走。
可是還能求助誰呢?
“傅聽,傅聽我跟你道歉,你不要讓奶奶趕走我好不好?”為了利益,江顏不得不求助她最恨的傅聽,她表情是那樣的真誠,“傅聽,我去公開跟你道歉,你要我怎麼樣都行,這件事你並沒有得到半分影響,給我一條生路行嗎?”
這話說的,好像傅聽不幫她,就是罪大惡極。
傅聽淡漠的移開視線,用無視回應。
明芝一臉厭惡,“還愣著乾什麼,把她帶回她該去的地方,彆來傅家礙眼。”
隱藏在傅家的保安走出來,架走了一臉崩潰的江顏。
傅司行對其中一名保安暗中交代,“讓江顏的舅舅舅媽,好好教育她。”
保安深諳此教育非彼教育,怕是要江顏脫層皮了,領命離開。
客廳裡安靜下來。
傅司行盯著傅清霽,“為了一個欺騙你的女人,對你的親侄女惡語交加!你不應該跟小聽道歉嗎?”
短短幾個小時,傅清霽遭受了雙重重擊。
他唯一認可的妹妹,往死裡坑他算計他。
他的心冷的不行,甚至恨不得挖個洞把他埋起來。
抬眸看著家人們一個個站在他的敵對麵,他的身後徹底空無一人,那種落差感跟心痛,隻有傅清霽自己最清楚。
“就算我識人不清又如何。”傅清霽輕扯唇,低低的笑了起來,顯得那樣冷清頹靡,“我是活該,我的人生本來就是一場悲劇,從來沒人真正的支持過我,你們想笑就笑吧,但是彆妄想我會痛哭流涕求著你們原諒我——”
他扭了扭脖子,脖頸修長白皙,下頜線優美極了,聲線卻充滿諷刺,“就算江顏欺騙我,那她也曾給過我溫暖,你們又算什麼,不就是希望我將你們視為親人,像傀儡聽由你們操控,按照你們想要的樣子生活?”
“怎麼,你還覺得你很委屈是嗎?”傅司行直接氣笑了,眼眸死死的盯著他,“就事論事的說,江顏她偷了小聽的稿子,還兩次汙蔑小聽,而你因為偏見對小聽惡意揣測,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今天小聽沒辦法證明,她會眼睜睜看著自己作品被偷走,還背負偷盜罪名被全網攻擊!”
傅司行嗤笑,“你隻想到你自己,是,你覺得我們不關心你,覺得是傅霈的原因害你出了意外,可是小聽又做錯了什麼?
你恨誰都可以,就是不能恨她!
至於你說隻有江顏給過你溫暖,可是我們大家哪一個沒有關心過你,是你從來沒有接受過我們給你的愛,你把你自己封閉起來,我們走的進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