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棟澤打開門,門一打開,一股陰冷的氣息撲麵而來,讓安琦和何美都打了個寒顫,“怎麼這麼冷?”
“不是跟你說了嗎?這是學校最陰的地兒,以前死過人的,看,就在那裡,吊死的……”
喬棟澤指了一個窗前的位置說著做了一個翻白眼吐舌頭的吊死鬼模樣,順著他指的位置看去,果然看到一個繩圈兒在窗前懸著,像是吊過什麼一樣,拉出來的圓圈兒像是一張橢圓臉。
“啊——”何美驚呼一聲,大白天,硬是被嚇出一聲冷汗。
“哈哈……哈哈……”喬棟澤在一旁笑得前仰後合的,安琦也忍不住露出了一點兒笑意,安慰何美,“聽他騙你,要是真這樣,他肯定也不敢進來。”
何美反應過來,怒瞪喬棟澤,“好啊,敢戲弄我,看我不收拾你!”
說著就要上去拍打喬棟澤,喬棟澤拉著安琦的手轉圈兒躲,他腿長反應快,明明圈兒不大,硬是讓何美碰不到他,安琦被扯得搖晃,成為兩人的中心點可真不是好玩兒的事情。
“好了好了,彆鬨了,不是說好要我們幫忙的嗎?快點兒,我袋子都帶來了。”
安琦安撫著,先把何美勸住,何美輕哼一聲說:“我是當姐姐的,不跟弟弟一般見識。”
“承讓,承讓。”
喬棟澤如同武林大俠一樣拱拱手,不是很標準的動作,但他做得利落瀟灑,想來也沒少學古裝電視劇裡麵的姿勢。
往裡走兩步,他又說:“我也沒騙你們,就是有這樣的傳說,說的是個女學生,被老師欺負了,就在這裡,然後就上吊死了,因為平常沒人來這裡,屍體臭了才被發現,頭都掉在地上了,差點兒被當做拖布頭……”
“哎呀,彆說了,彆說了,嚇死人了。”
何美摩挲著胳膊,總覺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房內昏暗,唯二的兩扇窗戶都朝西,並不見陽光,高高的小窗外能夠看到主席台,因為玻璃上的灰吧,灰蒙蒙的,不是很清楚,就是一扇玻璃稍微明亮些,卻能看到手劃過灰塵的痕跡,反而更有些可怕,像是有什麼人曾經在掙紮著想要抓破玻璃似的。
不敢再想,安琦轉而看向房內的擺設,真的就是一個倉庫,廢舊的桌椅上不知道積了多少的灰塵,缺胳膊斷腿兒的殘破桌椅恐怕賣木料都沒人要,不少桌椅上麵還有亂七八糟的劃痕,可能是學生用小刀劃的。
地上是簡單的水泥地麵,角落裡放著棉絮都露出來的破墊子,那棉絮都成了灰黑的,看起來就很臟。
靠近門口的位置,就在那繩圈兒小窗戶不遠的地方,就是喬棟澤放廢品的地方了,都是舊書本之類的東西,一遝一遝的,整整齊齊被捆好了,最高的到人膝蓋高,最低的也在小腿位置,不多,六遝,聚在一起,高低錯落竟像是個小台麵了。
喬棟澤往上麵一坐,拍著旁邊兒的一遝,灰塵往上飄,他就像是沒看到一樣,渾不在意,衝何美和安琦炫耀:“怎麼樣,這可都是我積攢的。”
“這麼多,這得買好幾十吧。”
何美顧不得害怕了,轉移了心思,看著這些廢品,暗自估價。
喬棟澤擺擺手:“賣不了那麼多,他們收廢品的賊著呐,總是給我壓價,就上次跟你們去的那個收購站還行,可惜,那人死了。”
他說到這個,何美精神了:“你也聽說了,你說他是怎麼死的啊,也不知道警察破案沒有……唉,李雅到現在都沒找到,也不知道有沒有事兒……”
說著說著,何美的情緒就有點兒低落,安琦安慰了兩句:“彆怕,林靈都沒事兒,李雅肯定沒事兒的。”
完全沒什麼邏輯的兩件事,這樣扯到一起說,安琦自己都不信能安慰多少,何美卻緩過來了,主動說:“沒事兒,她那麼能乾,肯定不會有事兒的。”
想到李雅胳膊上的煙頭燙傷,還有刻字的痕跡,安琦又沉默了,她應該沒事兒吧。
說到這裡,又不由得想到王老師那個人,他最後的罪名竟然不是很重,理由就是沒有造成人身傷害,喬溪曾提過一句,好像是王老師狡辯說自己就是找個模特畫畫,藥物控製純粹是為了幫助模特更好地維持姿勢。
安琦還想再問,卻沒辦法獲知這方麵的消息了,喬溪不許她再去回憶那些事情,也不讓她多打聽,好像回憶都會造成傷害似的,而何美的消息來源,顯然也不包括警局內部,反正,她是再沒見過王老師,也許還是被判了刑,關監獄了?
而林靈,再也沒有去上興趣班了。
不知道她以後還會不會畫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