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小偷也太過分了, 連姑娘褲子都敢劃!”
喬溪一邊給安琦補著衣裳,一邊念叨著,咬斷線頭的樣子都有點兒咬牙切齒的。
“就是, 這小偷也太精明了,他怎麼知道我這個兜裡有錢?瞧瞧這精準的,就劃了這一個兜。”
安琦想到丟了的錢,也有點兒心疼,因為存著可能會請客吃飯的心思, 她這次帶的錢不少, 二十塊呐,要賣多少廢品才能賺到啊!
“往常我都不帶錢, 真是讓他趕到好時候了。”
咬了一口蘋果,安琦此刻的神情跟喬溪剛才有幾分異曲同工之妙,母女兩個一致唾棄了一下那不知道是誰的小偷, 罵了一通,心裡暢快些, 喬溪問了安琦丟了多少錢,又給她補上了。
“謝謝媽!”安琦美滋滋把錢接過來放在一個鐵皮盒子裡,那是以前的餅乾盒,因為盒子好看,就一直留了下來,上次火災都沒燒壞, 隻熏黑了些,如今還能用。
她的錢都攢在這個盒子裡, 整整齊齊按照大小排列了,用黑卡子彆著,像是隨時等待檢閱一樣。
“你這是攢了多少了?”喬溪好奇, 探頭看了一眼,安琦忙背過身,擋住喬溪的視線,“你猜,猜對了我就告訴你。”
“不猜,你能有多少,真正的大頭都在折子上呐。”喬溪正好縫完褲子,打個結收了線,抖了抖看看那一道並不十分明顯,就把褲子放到了一邊兒。
喬溪不猜,安琦也不強求,也不告訴她到底有多少錢,把蓋子合上,又放到抽屜裡去了。
“明天有人來拉電話線,你彆亂跑,到時候人多,亂。”
把針線歸攏起來,喬溪起身收拾了一下床鋪,安琦去洗了手,“咱們樓統一裝電話嗎?”
“哪裡統一得起來,總有人舍不得出錢。”
喬溪撇撇嘴,拉電話線的每一戶都要出三千塊,三千塊,買個房子才一兩萬,三千塊拉電話線,圖什麼啊,圖電話免費贈送嗎?
她本來也是不想出這份錢的,還是姐夫給她說通透了,彆的不說,她們家就她們母女兩個,萬一有個什麼事兒,有個電話也能更快叫到人,實在不行還能報個警,總是安全些。
比鄰居靠得住。
喬溪想到安琦之前被綁架,若是有個電話能夠及時通知到家,說不定她還能早點兒找到女兒,再想到之前火災的時候蔡老師夫妻倆不明不白死在家裡頭,當時要是有個電話,說不定他們就不用死呢?
有些事兒,喬溪沒給安琦說,蔡老師夫妻倆都不是被火燒死的,是在火燒之前就死了,那火很有可能是凶手放的,就為了毀屍滅跡。
每每想到這裡,她都覺得住在這個樓裡不夠安全,心中又唏噓不已,蔡老師一家都是好人,怎麼就有人會對他們下那樣的手呢?
他們家還是有男人的,可喬溪和安琦母女倆,若是真的碰上個壞人,恐怕連掙紮都沒辦法,還是要有個電話才對。
“那倒是。”安琦深以為然地點點頭,這種大家一起出錢的事兒,還真的是說不好,就說他們這座老樓的衛生問題,一樓的大娘算是個樓長,曾經提議過每家出一塊錢,她幫忙把公共區域的衛生給管起來,不讓亂堆亂放什麼的。
她一家家跑,一家家說,有些人家覺得能夠出這個錢,可有些人家,也不差這一塊錢,就是不肯出,還說大娘拿著雞毛當令箭,以權謀私啥的,話挺難聽,把大娘給氣病了兩日,後來再沒提過這一茬。
安琦當時還不明白,這種應該就算是物業費的初級階段吧,也算是個好事兒,樓道裡還有人亂扔垃圾呐,有人負責衛生不是很好嗎?
喬溪一語道破為什麼有人不願意出錢,“今天一塊錢,明天兩塊錢,今天是衛生費,明天該是什麼費?就不能給她收費的權力。”
這……安琦拐過這個彎兒,對這樣的防微杜漸有些哭笑不得,可換個角度想,還挺有道理的,不然今天你收費,明天我收費,那成什麼了。
如今這樣,各家自掃門前雪,不說多麼團結一致,至少表麵上也是乾乾淨淨,欣欣向榮了。
“我明天不出門,今天太累了。”安琦沒有跟喬溪說今天碰見有人跳樓的事情,這件事嚴格來說,也跟她沒什麼關係,說出來白讓喬溪操心,她就問起了電話會給什麼樣的,是哪裡來負責拉線。
“廠裡給弄,你就彆操心了,都是一樣的電話,你不是見過嗎?小賣鋪裡那種的。”
喬溪壓根兒沒多想,電話也不算是什麼太新鮮的玩意兒了,小賣鋪這種地方是最早裝上的,還有人借用電話,打一分鐘給多少錢之類的,由此而來的還有各種看起來並不十分正規的話吧,一排電話,分鐘計費。
她們廠裡也有電話,保安室,辦公室,值班室……還有廠房裡頭也有個能夠對內呼號的電話,剛開始按上去的時候,喬溪還新鮮地去摸了摸,試著按兩下玩兒,再後來,也就那樣吧。
“那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