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 喬溪聽了安琦所說的事情,又把她拉到麵前看了一遍,確定她身上沒受傷, 這才放心,“怎麼就遇到這種事兒,真是的,以後還是不要去山裡了,碰見那種瘋子, 真的是沒處說理去。”
可能父母都偏向自家孩子,哪怕是自家孩子有錯,安慰的時候也是先罵彆人一通。
安琦聽得好笑,從包裡摸出那兩顆□□子來給喬溪看, 喬溪仔細看了看,奇道:“這個很值錢嗎?怎麼從未見過,也沒聽人說起過。”
比起孫家那種還沒脫離土地的人家, 喬溪就完全是城裡姑娘了, 生在城裡的她都沒怎麼見過良田,更不要說種地了, 想要分辨這種非糧食作物是否是經濟作物, 實在是有些困難。
“都不讓人種還有人種,肯定值錢啊。”安琦留著這個不是因為值錢, 就是那種到此一遊的紀念品,一個兩個的, 也毒不死人,那些吃了□□子的到現在都沒事兒呐,從安全角度來說,是沒什麼問題的。
喬溪擺弄著那兩個□□子一會兒, 就放到了一邊兒,她知道安琦有收藏這些小東西的習慣,也沒攔著,隨她去了。
安琦又在家待了兩天,孫誠來了一通電話,給他說村裡頭的熱鬨,“來了好多警察呐,還有警車!”
通過電話線傳遞過來的興奮之意,安琦覺得他的腿要是沒斷,肯定還要跟著進山裡走一趟。
“那些□□子都被拔了,全部拔了帶下來火燒的,好大一場火,聞著那煙味兒,熏得人頭暈……”
“你又沒去看,你知道了?”
“我怎麼沒去看了,我拄著拐杖去看的。”
孫誠是個不老實的,一咋呼就直接招了,還不忘補充一句“特彆熱鬨”,像是希望讓安琦後悔自己早早回來沒看到一樣。
安琦的確是有點兒後悔沒看成這樣的熱鬨的,怎麼說呢,人生之中從未經曆過的事情,都還是有些新鮮感的。
但孫誠越是這樣說,她越是不想承認自己有興趣,就擰巴著:“能有什麼熱鬨的,燒火罷了。”
說了這些,再說到失蹤的孫偉和孫傑,這兩人也找到了,結果不太好,連帶著孫誠的聲音也低落下來了。
“都怪那個人,要不是他,他們兩個也不會摔下山崖。”
小黃山表麵上看是沒什麼險峰的,可真的走進去了才知道,有些地方就是個深溝,從上頭掉下去,一個不小心,老獵人也是要送命的,兩個年輕的沒怎麼上過山的男生,跑錯了路直接跌到溝裡去也是有的。
他們兩個就算是運氣不好的,孫誠說起來也多了幾分感慨:“也是我好運,要不然,肯定比他們更倒黴。”
“呸呸呸,胡說什麼,你肯定不會倒黴的。”
安琦不愛聽這樣的話,讓他也趕緊“呸”了幾聲,這才聽孫誠又說起了要回來的事情,他的腿上了石膏,其實也能挪動兩步,不至於要天天躺在床上,他就準備回來了。
一同進山的小夥伴死了兩個,雖然這次荒村探險不是孫誠提議的,也不是他組織的,可到底是同行者,仿佛自己也有了一份責任在,讓人無法安心麵對他們的葬禮。
那麼年輕的生命,死得實在是太冤了。
“咱們就不應該拿那些東西,以後我可記住了。”
孫誠最後說了一句,說得安琦深以為然,彆人的東西,沒有經過允許就亂碰,就是不對的。
放下聽筒,覺得耳側都紅了,沒辦法,這種不對的事情,她也從眾了,真的是需要好好反省一下。
“也不知道那個人到底是誰,連個臉都沒露。”
雖然孫偉和孫傑不是直接被那個人打死的,但那個人是造成他們奔逃的主要原因,也是個間接責任吧。
這樣想著,安琦看到了一旁掛著的草編螞蚱,那天孫佳見她喜歡草編,就讓孫偉給她編一個複雜點兒的,最後孫偉給了這個草編螞蚱,很精致的那種,卻還被孫佳嫌棄,若不是安琦搶下來,還要被她扔在地上踩兩腳,孫偉也挨了好幾句罵。
再有後來就是孫佳要翻窗進去,孫偉想攔又不敢攔那種諾諾的樣子,安琦對這個人就能想到這麼多了,對孫傑就是全沒什麼印象,這樣兩個人,就這麼沒了嗎?
她坐在那裡發了一會兒呆,這件事跟她沒什麼關係,並不是她導致的結果,可因為她的幸運值為“5”的時候總是伴隨一些不好的事情,她就無法讓自己不去悵然,如果自己的幸運值不是“5”,而是彆的,“4”或者“3”什麼的,是不是什麼都不會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