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琦伸出手指頭算算自己都去了哪裡,跟孫燁說了說,荒村探險,呃,體驗感,排除後麵的一團亂麻,前麵還是很好的,再有網吧的不愉快記憶,以及去水庫目擊逃犯襲警逃離的場景,這麼算一算,仿佛也挺豐富刺激的。
“逃犯?”
孫燁沒想到聽到這樣的消息,因為安琦對網吧的事情含糊過去,他就沒留意那一段兒,“怎麼會有逃犯,那麼危險!”
“誰能想到呢?你都不知道,當時我都不會動了,嚇傻了一樣,現在想想,好沒出息的。”
安琦回憶起來,有些懊惱,然後又說到小黃山裡麵有人非法種植的事情,想到那傷了的失蹤的,還有些悵然,真沒想到去山裡玩一圈兒能夠玩出這麼大動靜來。
“……我以後都不敢出去了。”
安琦這樣做總結,事實上,若不是害怕待在家中有可能遇到火災之類的災難,連累家中財物,還真的不如不出去比較好。
孫燁不知道原委,聽到她這樣說,忙安慰了一句:“不怕,以後我們一起出去玩兒啊,我肯定會護著你的,上次不就沒事兒嗎?”
他說的上次,就是他們賣廢品的那次,那次兩個人是一起逃的,的確沒什麼事兒。
“嗯。”
安琦不是很信,這種事情真的不是個人能夠做主的,就好像荒村探險那次,他們誰人都沒使壞,可結果卻很糟糕。
禮尚往來般,她又問了孫燁在家都做什麼。
“也沒做什麼,好久沒回去了,四處去轉轉……”然後在廢棄廠房有了意外發現,孫燁想到這裡,眼中都閃爍著快活的光,他很想現在就跟安琦說一說,炫耀一下自己的救人壯舉,卻又覺得這種事情自己說,顯得有點兒掉價,還是要讓安琦從她哥哥口中聽說,這樣才有點兒“做好事不留名”的偉大。
一想到安琦會對自己刮目相看,崇拜又或愛慕,孫燁就有點兒小激動,鞋子朝後踢著樹乾,一下又一下。
風吹過樹葉嘩啦啦,突然掉下一隻青蟲來,是那種俗稱的吊死鬼兒,一根絲線連著,猛地垂下來,把人嚇一跳,安琦看到,哪怕本來不是很怕這種蟲子,也急忙蹦開了,遠離樹蔭跳動兩下,“快看看,我後背有沒有落上蟲子?”
這種好天氣,蟲子什麼的,也是特彆地多,這還是白天,若是夜晚,指不定螞蚱都能蹦到人身上,還不要算額外的飛蛾蚊蟲之類的。
“我看看。”
孫燁雙手拉著安琦的手臂,仔細給她看了看身後,安琦穿的是方領短袖長裙,領子有些大,脖頸那一片暴露在陽光下,白皙細膩得如同牛奶一樣,幾縷烏黑的發絲被風拂過,帶來些許癢意,安琦扭頭,發絲就擦過了孫燁的臉頰。
孫燁微微眯眼,能夠嗅到那發絲之中夾雜的花香,不知道是什麼牌子的洗發水的香氣,很好聞。
他的手拂了拂安琦的後背,手指擦過那衣領的邊緣,“沒有,什麼都沒有,沒有落到你身上。”
“啊,那就好,你不知道,上次有個小蜘蛛落在我肩膀上了,我發現的時候嚇了一跳,活像渾身被螞蟻怕了似的,特彆難受。”
安琦鬆了一口氣,真情實感地表達對這些小昆蟲的不喜,不管有益無益,往人身上跑,總是讓人疑心生暗鬼的。
“還有瓢蟲,那個也最多了。”
說到這裡,安琦就想歎氣,自然環境好了,綠化好了,總是免不了這樣的情況,被蟲子喜歡一下還算是小事情,有些運氣不好的,她就見過被鳥糞落到臉上的,又黏又稀又惡心的感覺,當時她隻是看見就覺得感同身受,真是要瘋了的感覺。
“是有些麻煩,山裡的蚊蟲不多嗎?”
孫燁問,慢慢放開了安琦的手臂。
光潔白嫩的手臂,觸感讓人留戀,他的眼中不覺有了些遺憾的神色,卻還是一本正經地閒聊。
“也多啊,所以都不敢穿裙子,蚊子特彆大,特彆毒,我胳膊上被咬了一下,紅起一個大包,癢了好幾天。”
安琦說到這裡,下意識還指了一下曾經被咬的位置,然後突然覺得自己似乎跟孫燁過分親近了,便又放下手臂,“現在沒事兒了,都好了,花露水還是比較管用的。”
“清涼油也行。”
孫燁給了個建議,然後說自己鄉裡以前有個老中醫,調配的一種綠色藥膏,抹上之後立刻止癢,很有效,還便宜,他下次可以給安琦帶點兒。
“真的嗎?”安琦有些心動,夏日對她來說是比較難熬的,“若是能夠有不被蚊子咬的藥就好了,蚊蟲叮咬還要傳播疾病,想起來就覺得很不安。”
“那恐怕沒有。”孫燁笑了笑,“有了我肯定找給你。”
安琦不好意思地笑,到底沒有應孫燁給她帶藥膏的話,正不知道說什麼呐,不遠處,緩步走過來的蔡重康叫了她一聲,安琦應著回頭,然後跟孫燁告彆,“時間不早了,你快回去吃飯吧,我也要回家了。”
“好。”
孫燁應下,目光看向蔡重康,對方的目光也看過來,兩個男生,一個眯起了眼,一個目光審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