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皺眉,這是又對自己有心結了嗎?
可是,她真的儘力了。
想到因此答應下來的網戀,安琦心中也難免有一絲委屈,她做得還不夠嗎?
雖然是好朋友,可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也太多了,隻說上次何美跟自己鬨掰的融資事件,跟她,跟她們家明明沒什麼關係,卻因為那個人姓喬,何美就直接遷怒自己了,安琦也沒說什麼,認了,現在,難道是又被遷怒了?
心中種種思量,安琦張了張嘴,想要再說什麼,可換位思考,如果自己是當事人,也會想,為什麼是我而不是她,算了,等過了這一陣兒應該就會好了吧。
當天放學,何美沒有跟他們一起走,是她爸爸來接的,何美坐在車子後座上,還對她們揮了揮手,像是全無芥蒂的樣子。
安琦臉上的笑容在何美轉過身之後就漸漸消失了,孫燁見她這樣,不由問:“怎麼了,何美又怪你了?”
“我倒是希望她能說出來,那樣也好過一些,現在這樣……”安琦微微搖頭,想起來就覺得有些煩,可具體煩什麼,又不是那麼好說,煩何美對自己的態度,還是煩自己答應那個冬原的事情?
安琦沒有跟孫燁多說,回去之後在網上看到冬原發來的信息,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回複什麼,大略回了兩句,就退出了登錄。
回到家中給葉希倫打電話,把最近發生的事情說了,托他詢問一下警方那邊兒是否有查到這個冬原是什麼人,是不是和綁走何美的那些人是一夥的。
“竟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何美也沒說……行,我幫你問一問,有消息告訴你。”
葉希倫答應得很爽快,消息也回得很快,第一天中午就給安琦打電話回複了。
“網上的信息很不好查,目前還沒有消息,可能最後不了了之。”
葉希倫是按照自己的經驗回複的,他又給安琦講了講這裡麵的流程,何美被麵包車帶走,到被找到,總共也沒有過了幾個小時,如果說是綁架案,沒有人勒索贖金,如果說是侵害案,何美又沒遭到什麼創傷,再有整個過程中都沒有找到什麼嫌犯,何美更是三緘其口,沒有說是誰綁了她,而那個透露消息的冬原,也未必就是綁匪一夥的,也許真的是知道什麼消息,這才趁機索要一點兒“好處費”呢?
整個過程,可以說如果不是在校門口被很多人關注到,可能就是一筆糊塗案,糊裡糊塗就過去了。
實際上的受害者所受到的傷害都無法量化,哪怕是逮到了那些人,對方非要說是熟人鬨著玩兒,或者惡作劇什麼的,恐怕連立案的標準都達不到。
這跟安琦上次被綁架的案子還是有很大不同的。
“怎麼會這樣?”
安琦吃驚,她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雷聲大,雨點小的結果,眉頭不由皺起,做這件事的人,一開始就知道嗎?有計劃,算計好的?
“這就像是傷害案一樣,總要能夠讓人看到傷害的情況,才能立案吧,不然口說無憑,誰都能夠造謠生事了,警方要的是證據。”
有一點葉希倫壓下沒說,在警方看來,何美本身的交際圈兒就有些太廣闊了,這麼多朋友,玩鬨起來,弄個嚇唬人的惡作劇還是綽綽有餘的,而何美的閉口不言,可能也是因為這樣。
小孩子胡鬨嘛。
正好卡在這個叛逆的年齡段兒,鬨出什麼新聞來,都會讓人覺得很正常,不過是想要博取關注的手段。
於是,整個案子看下來,又沒有人受傷,有什麼值得抓的,又有什麼理由抓人,玩鬨嗎?
人,沒受傷,錢,沒損失,好像真的就是一場玩鬨了。
“不,不是的,不是那樣的。”
安琦想要辯駁一些什麼,想要說那種觀點不正確,電話裡,葉希倫的笑聲傳來,“我也知道不是的,對我們來說不是那樣的,可對他們來說,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不能浪費時間和精力在這裡。”
如果說以上的理由都不能說服人,那麼這最後的一句,就讓安琦沉默了,那些社會版新聞,那些聳人聽聞的特大案件,這個世界上,每時每刻都有那麼多事情發生,人命關天的事情也不少,憑什麼要為了這件看起來沒有任何損傷的小事浪費精力?
從優先級上來說,這件事就必然會被排到後麵去。
“所以,你真的要跟那個冬原……”葉希倫沒有直接說出“網戀”一詞,保持了沉默。
安琦點點頭,想到他在電話那頭看不見,又說:“是的,我要信守承諾。”
因為對方那麼及時地回複消息,提供信息,給她一種自己被盯著的感覺,連自己身邊人都不那麼安全,既然這樣,她更要信守承諾了,不然,誰知道對方會做什麼事,再一次惡作劇的玩鬨嗎?
她不能去賭自己下一次的好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