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之後,安琦就沒再關注趙夢的事情,隻是後來有一日見到喬溪情緒不好,這才知道有些人氣人起來是真的要氣死人。
因為趙夢失蹤那天,安琦也在遊樂園,趙家人(可能是趙藝)就有些不好的聯想,被害妄想症一樣以為是安琦為母報仇,故意去報複她的女兒。
“這都什麼人啊!”
喬珠被氣得不輕,在她的罵聲之中,安琦才知道這事兒是怎麼牽連到喬溪身上的,趙藝找到喬溪談話,沒有直接說安琦害了趙夢,但那個意思就是當年的事情,她們母女如果有什麼怨氣就衝著她去,放過她的女兒。
喬溪被說得一臉懵,她覺得自己跟安廣瑋離婚了就算是沒關係了,後麵也的確沒聯係過,怎麼突然就成了不放過她女兒了?
兩人雞同鴨講,最後弄明白之後,喬溪才知道趙藝是把怎樣的臟水潑到自己女兒身上了,那可不行,她就一個安琦,不能被他們壞了名聲。
喬溪難得顯露出潑婦的那一麵,把趙藝罵了個狗血淋頭,徹底揭露對方當小三兒的事實,當時廠裡不少人都在,喬珠聽到消息過去,幫著喬溪罵走了趙藝,趙藝是哭著走的。
“虧得她之前都過得挺好,若是過得不好了,是不是還要來怪咱們?她到底有沒有腦子?”
喬珠氣得不輕,喬溪卻像是已經平靜下來了,摟著安靜坐在她身邊兒一臉擔憂的安琦,說:“彆的我都能讓她,說我女兒可不行!”轉向安琦,摸了摸她的頭,“彆怕,媽媽不會讓她給你潑臟水,她不敢汙蔑我女兒!”
喬溪眼中,有股豁出一切去的氣勢,為母則強,趙藝再敢來鬨,她就敢去找安廣瑋鬨,看她們兩個誰更丟臉。
眼眸深處有些狼藉之色,富貴,權勢,她這裡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那邊兒卻還怕傷了玉瓶,兩者相較,真的鬨出來了,便是把那邊兒鬨得沒臉,她這裡也留不下什麼臉麵。
“不怕,沒事兒的,這事兒跟我們又沒關係。”
安琦已經從喬珠的轉述之中聽明白趙藝的思路了,當天她也出現在遊樂園,又曾跟他們一家三口碰頭,這在趙藝看來,就是有預謀的,至於之後趙夢失蹤,肯定也是他們做的,就是為了報複趙夢搶走安廣瑋。
這個思路,真的是棒極了,她們母女若是真的要報複趙藝,還沒下限地牽連到孩子身上,肯定也不會等到十幾年後,早乾嘛去了?
若是要鬨,當年安廣瑋和趙藝的婚禮現場就是最好的舞台,實在不行,他們家的滿月酒周歲宴公司開張,哪個不是能夠鬨一場的好地方,為什麼偏偏要等到那一天?
安琦心中一直有個念頭,那天在遊樂園碰到的抱小孩兒的男人,是不是一個巧合呢?
對方真的是人販子,對方隻對那個男孩兒下手,還是說他們的同夥已經拐走了一個叫做趙夢的女孩兒呢?
她心中對此是有猜測的,可並沒有什麼證據,又沒人問,她就沒有多事說出來,如今看來,如果真的是她猜測的那樣,倒又像是自家買通人販子做的壞事的實證了。
喬溪請了半天假在家休息,也是換換心情的意思,她也沒閒著,又給喬珠幫忙了小半天,等到次日上班,才知道一個噩耗,她被下崗了。
“怎麼回事兒,怎麼這麼突然?”
喬珠聽到消息,過來給妹妹出頭,詢問車間主任。
“這也不算是突然,咱們廠的效益如今也不怎麼樣,自負盈虧,自然要想辦法節流……”主任打著官腔,說得像是真的一樣,可昨天趙藝才找來質問,今天就讓喬溪下崗,這裡麵沒問題,誰信?
一同被下崗的也有些人,都是平時不怎麼好好工作,背後又沒什麼背景的普通工人,喬溪混在其中,倒像是她也不是什麼優秀工人一樣。
喬珠氣得不行,還要再爭辯,被喬溪拉住了胳膊,“姐,彆說了,下崗就下崗,正好琦琦高中學習任務重,我就歇一段時間也沒什麼,工作又不是不能再找了。”
喬溪忍著委屈和憤怒,努力心平氣和地說出這番話,言語之中卻夾雜著哽咽,不時地吸一下鼻子。
車間主任笑眯眯看著她們姐妹,捧著茶缸,讚揚喬溪的心胸,“……這才對嘛,能乾的人到哪裡都能乾,那句話怎麼說的,是金子到哪裡都發光嘛!”
喬珠想要破口大罵,被喬溪硬是拉出了門,等到走得遠了,喬溪才哽咽著說:“這事兒也沒什麼,你先彆告訴媽,省得她操心,我手上有錢,也還可以找彆的工作,沒事兒,正好,離了這裡,也沒那麼多冤枉氣。”
作為安廣瑋的前妻,總有些想要討好趙藝的人對喬溪看不順眼,說一些難聽話,喬溪努力往好處想,離了這裡也好,正好能夠換個彆的活法,沒有一輩子都困在廠子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