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那個死者口袋之中的電影票座位號是多少嗎?”
蔡重康問。
“他不是……”安琦想了想那個後排是第幾排,按照那個影廳內的座位號規律應該是……“你是說他的座位本來不在那裡?”
她的臉色一白,已經想到某些事情,某些最壞的可能。
“4-14——你知道這是哪裡。”
那個影廳的座位號排序很奇怪,一排偶數,一排單數,第一排是1-1,1-3,第二排就是2-2,2-4,第三排就是3-1,3-3,第四排就是4-2,4-4這樣子的排列,也就是說4-12和4-14是相鄰的兩個座位,那個死者的座位是在那張電影票的鄰座。
“那、那、那應該是個巧合吧?”
那個死者本來應該跟自己相鄰而坐?他是給自己電影票的那個人嗎?還是說有什麼彆的緣故呢?他為什麼沒有坐在那個座位上,是發現自己沒有坐在那裡,所以他坐在了後排方便觀察嗎?
還是說有什麼彆的緣故?
或者,真的就是個巧合?
不是有些人會覺得坐在後麵觀影,看得更加全麵清楚嗎?
“是不是巧合,要調查了才知道,這個信息,我們不能隱瞞。”
蔡重康認真地說。
安琦抬眸看他:“你要把事情告訴警察,讓警察調查我?”
“不是調查你,是調查給你電影票的人,你真的沒有一點兒線索嗎?”
蔡重康又問。
“我要是知道是誰,還會拉你一起去嗎?”
安琦反問,語氣有些不耐,她並不想隱瞞警察什麼,但她覺得這也許就是單純的巧合,一個誤導項,跟那個死者的死因沒什麼關係,沒必要說出來乾擾調查方向。
“你好好想一想,這裡麵有一條人命在,無論那個人是誰,他都應該接受法律的懲罰。”
蔡重康語重心長,目光之中似乎彆有意味。
安琦打開他要拍她肩頭的手,語氣煩躁,麵色冷凝,“我真的不知道是誰,你什麼意思,以為我故意隱瞞嗎?”
她總覺得蔡重康那句“無論那個人是誰”說得彆有深意,他是認定了自己知道,隻是自己不說嗎?
可她真的不知道啊!
也許這聽起來有些怪,有人送了自己一張昂貴的電影票,可自己一不知道是誰送的,二沒有一點兒懷疑人選的線索,好像是天上餡餅掉下來砸中了她一樣,可,她真的不知道啊!
蔡重康對自己連這點兒信任都沒有嗎?
“也許你見過,隻是一時沒想到,並不是要故意隱瞞。”
蔡重康溫言安慰。
“不是沒想到,是沒有,不可能有!我沒有隱瞞,我什麼都不知道。”
安琦愈發煩躁,早知道,她那天不去電影院,也不要拉著蔡重康去就好了,不,也未必好,以她那天的幸運值來看,即便沒有在現場,因為這張電影票,也注定撇不清關係,說不定還更有嫌疑。
甚至如果她出現在彆的地方的話,說不定會碰到其他的一些意外事情,還不如老老實實去電影院目擊死者來得好。
“你好好想想吧。”
蔡重康沒有再追問,可他這一句,就好像是要引發雪崩的最後一片雪花,安琦死死咬著唇才忍住了,沒有跟他發脾氣,睜大眼睛瞪著他,他怎麼就是不肯相信自己,她如果知道什麼,她早就說了!
已經在樓下了,安琦沒有等蔡重康,故意快走幾步,跑上了樓梯,跑得快,還差點兒跟一個阿姨撞到,那個阿姨從樓上下來,嘴裡正嘀咕著什麼,皺著鼻子回頭去看,沒留意到安琦。
安琦及時止步,卻還是跟她蹭了一下,好在阿姨也沒見怪,在她飛快說了“對不起”之後也沒說什麼,讓她跑上去了。
安琦進屋沒一會兒,聽到了敲門聲,打開門,果然是蔡重康,安琦站在門口,沒有讓他進來,他就站在門外,也沒有要進來的意思,兩個人仿佛僵持住了。
最後還是安琦讓了步,她退了一步,轉頭進屋,從書架上拉出那個本子來,把夾在裡麵的電影票拍在蔡重康身上,“拿去,愛說就說,我也想知道那個人是誰。”
“應該會有人來問你,不要隱(瞞)……”蔡重康話還沒說完,門板就在麵前被拍上,幾乎是貼著他的鼻子合上,他被迫退後了一步,聽到裡麵仿佛憤憤的腳步聲,無奈地摸了摸鼻子,他知道自己這事兒做得是有些不討喜了。
算了,改天請她看電影,補償她好了。
這樣想著,蔡重康也沒在安琦門前站崗,直接轉身下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