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重康仿佛沒有意識到安琦的失言,他繼續說著,說到這裡的時候不由皺眉,那一家子看起來都有些古怪。
男的對人不熱情,看起來還很警惕,並不讓人接觸他的兩個孩子,而那兩個孩子,當哥哥的那個對人也十分冷漠,妹妹更是一副怯懦小白鼠的樣子,好像風大點兒都會刮掉她的皮,厚重的劉海兒幾乎遮住了眼睛,完全不想被人看到,也不想看彆人的樣子。
聽到有人來就躲在哥哥身後,一點兒探頭向外看的好奇樣子都沒有,而哥哥又冷漠又疏離,並不與人接觸。
蔡重康看到的第一眼還以為他們是受了大人的虐待,借故看了一下哥哥的手臂,並沒有任何傷痕,而他這種行為有點兒冒失,還被對方討厭了。
不僅是那兩個孩子討厭他,連那個大人也不讓他跟孩子接觸,還說自己孩子是不喜歡跟生人接觸才這樣的。
“怎麼樣?看起來怎麼樣?”
安琦追問,論觀察能力,她認為蔡重康絕對不會輸給旁人,隻要他認真,這種自信讓她根本不操心蔡重康所說的是否會有所偏頗。
“……有點兒怪。”
蔡重康回憶著,最終還是給了這樣的形容,那種感覺很奇妙,實在是沒有辦法說得更具體了。
“怪?怎麼怪了?”安琦愈發好奇,能讓蔡重康找不到準確的形容詞,那就是真的有些怪了,他們到底是怎麼接觸的,說了什麼,做了什麼,蔡重康怎麼會有這樣的印象?
蔡重康瞥了安琦一眼,似有些無奈,繼續說:“那男的也怪,他不是專業乾裝修的,卻偏偏要自己裝修房子做家具,很奇怪。”
“也許是為了省錢呢?誰還不能是個手工大佬?或者有一個手工大佬的夢呢?”
安琦隨口說著,心中想著,如果現在網絡發達,指不定那個男的還能就此直播一下,肯定有很多人願意看一個家從無到有的過程,什麼新屋裝修,舊屋改造,這種主題的綜藝一度還很火呐。
而這個世界,目前還沒有這些,這就是空白點啊,要是她有渠道,有能力,辦個類似的節目出來,說不定能夠吸引很多觀眾。
這一想,簡直處處都是賺錢的機遇,奈何……未成年還是老老實實學習吧。
心中輕歎一聲,看了看翻開的寒假作業,一片空白,看起來還真是挺乾淨的。
“什麼手工大佬?”蔡重康反問了一句,卻也很快猜出了這話的意思,笑了下,“也許吧。”
誰知道彆人是怎麼想的,他又不能鑽到彆人腦子裡看,雖然覺得這種做法並不省錢,那些獨一份兒的工具材料之類的,零買總是比批發貴一些的,可,如果這是彆人的興趣愛好,似乎也就不能說什麼了。
“那兩個孩子多大了,跟他一起做手工嗎?”
安琦問著,腦海之中已經躍然而出一副畫麵,爸爸刷牆麵,兩個孩子跟著一同拿著刷子在牆麵塗鴉,感覺應該還蠻好的。
誰不想要有一麵可以肆意塗畫的牆呢?如果水平高杆一些,弄出壁畫來,也挺不錯的啊!都是大佬才能。
手中轉著筆,安琦已經想到自己的畫畫水平是不是能夠在牆上塗鴉而顯得高大上了,技術上,是要慢慢練習的,意境上,卻可以投機取巧,什麼禪意畫之類的,仿佛是個人有隻手就能畫,她也應該嘗試一下。
如果畫得好,以後給人送禮物,還能直接送自己的畫,又便宜省錢,又很有心意的樣子。
唉,不過現在好像也不流行送禮,一起慶祝生日什麼的,基本上更是沒有。
也能理解,小孩子麼,能有幾個零花錢,自己吃都還不夠,哪裡有舉辦生日宴會的錢了?能夠分出一顆糖,就是很不錯了。
但這種小禮物,似乎也沒必要非在生日的時候送,平時也都送了。
安琦又想起以前何美送過自己的小東西,毛線帽子上的毛線球,還有本子上剪下來的漂亮圖畫,手鏈還是什麼東西上摳下來的小鈴鐺……零零碎碎的,也不像是個正式禮物的樣子,她為了收藏起來,還專門弄了一個餅乾盒子,可惜,最後一場火,也都沒了。
“那我就不知道了,你以後要是認識了,可以親自去問,我看那哥哥的年齡,大概跟你差不多,既然搬過來了,說不定也會轉到咱們學校去,到時候也許還是你的同班同學。”
蔡重康隨口說了一句,他們學校沒什麼重點班普通班的說法,哪個班上的學生都是交叉分配的,不一定一班的學生就占據年級排名的前四十位,也可能會有排在後麵的,如此一來,還真說不好那個哥哥最後會在哪個班,因為分班本來就不看成績。
“是嗎?”安琦半信半疑,附近的學校,的確是他們學校最近,但,他們學校也不是那麼好進的吧,非本廠子弟,也是要有借讀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