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安琦又碰見過那對兒兄妹幾次, 兩人仿佛跟這個世界的其他人都格格不入,看起來……唔,安琦感覺, 好像是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穿越者, 還是一點兒原主記憶都沒得到,於是對周圍所有都保持警惕的那種樣子。
甚至他們都不會偽裝自己, 警惕所有就表現出來,讓想要對著他們發散善意的人都覺得無從下手,從而覺得不夠禮貌。
有一次,安琦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就在樓梯口聽到外麵正在跟人聊天的阿姨說過那兄妹兩個都很沒禮貌的事情。
“……出來進去的,見到我都不打聲招呼, 還有碰見小孩子摔倒都不知道扶一下,真是沒媽教……”
話有點兒難聽,安琦聽得微微皺眉,可又不知道該如何辯駁什麼, 對那一家子的情況,她也不清楚。
那個男的是公司員工, 每天早出晚歸, 中午是不回來的,被放置在家的兩個孩子像是被放養了一樣, 安琦總能夠在一些“不合時宜”的時間見到他們外出回來, 或者剛剛出去的背影。
兄妹兩個,像是兩隻互相依靠才能存活的小獸, 緊貼著彼此的身體,慢慢在雪地上來去,背影特彆孤單。
安琦見過幾次, 印象挺深的,同樣深的還要那份想要探究的好奇心。
放假的日子仿佛不再關心星期幾,突然要去上興趣班的前一天,安琦莫名想要哀嚎兩聲,真的是一點兒也不想出門啊!
次日一早卻還是準時起來,途徑何美家的時候,碰見等候了一會兒的何美正在用鞋底摩擦著地上的積雪。
“你在做什麼呢?”
安琦走上來問。
“嘿嘿,看,能溜冰了!”
那一小片被反複踩踏剮蹭,已經很是平滑,何美踩在上麵,出溜了一下,擺了一個滑冰的姿勢,“過兩天,咱們去滑冰吧,湖麵的冰已經凍結實了,我回來的時候,見到已經有人在那裡滑了。”
“好啊。”
安琦坦然應下來,她們說的滑冰並不是那種專業的滑冰,一點兒工具都不需要的,就是或拉或推地在冰麵上滑,或者自己助跑兩步,隨便地滑一下,體驗一下乘風破浪的感覺。
還有些會帶著小木凳之類的工具,放在冰麵上,被人用繩子拉著走。這也就是城市裡目前還不實行養那種能拉雪橇的大狗,否則這會兒也能多個動物玩伴。
兩人說說笑笑地往少年宮走,何美在說自己回鄉下那幾天都做了什麼,又說那裡的雪坡真好,從雪坡上滑下來,才是特彆爽,還說安琦下次可以跟她去,試試看,比滑冰更好玩兒。
“等有機會的吧。”
安琦不是太喜歡到彆人家做客,敷衍了一句,繼續聽何美講自己這段時間的趣事,等何美講得差不多了,她就說自己樓上搬來新鄰居的事情。
何美很是好奇,詢問新鄰居都是怎樣的,知道那個當哥哥的可能跟她們年齡差不多,也許開學會進一個班,更是好奇了,“哪天約出來一起玩兒唄。”
她是從來不介意朋友多的。
不過她現在交朋友更謹慎了,網上的都不可靠,唯有現實中認識的,才能跟著結伴玩耍。
“啊,還不認識,我都不知道人家叫什麼,也沒說過兩句話,約什麼啊。”
安琦趕忙推拒了這個差事,見何美還是很有興趣的樣子,又敷衍說,“以後吧,以後認識了再說,說不定到時候不用我說,你說就行了,論交朋友,你一向比我厲害的。”
“哈,也沒有那麼厲害了。”
何美擺擺手,對這樣的誇讚有些自得,笑容已經展開了,卻又要刻意表現點兒矜持出來,收斂著不肯大笑。
兩人的話題很快從這裡開始轉彎兒,說到各自所學的舞蹈樂器上去,何美說著自己現在已經是漸入佳境,該拉的筋都拉得差不多了,可以跟著音樂跳兩支舞,好不好的,反正能夠完整跳下來。
“你呢?學得怎麼樣?”
“還行,要繼續學的話,據說還要考級,會全班一起考,到時候應該算是還不錯吧。”
安琦猜測著說,她上輩子可沒走過音樂這條路,也不知道原來學了樂器還要考級,莫不是以後還要給個證,證明她學過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