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安廣瑋的短暫相遇, 也就說了那麼兩句話,安琦挽著喬溪的胳膊走開,悄悄用餘光看到喬溪並未回頭在意安廣瑋,她又是放心又是覺得有那麼點兒過意不去, 把還熱著的烤腸塞到喬溪嘴裡。
“快吃, 趁熱。”
“就瞎買, 你自己吃就好了, 不用管我們, 我們可不愛吃這些。”
喬溪知道安琦為何一買東西就買所有人的份兒, 其中大部分原因還是想要她也吃,卻不好忽視喬珠和孫尚立, 隻給她一個人買。
心裡想著回去多給安琦點兒零花錢, 也就沒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安琦後來問了為什麼安廣瑋去那裡, 喬溪似乎是誤解了她的意思,遲疑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說:“他是被人邀請過去的,正好碰見咱們, 就打了個招呼, 到底也不是仇人, 若不是趙藝,指不定還能一起吃飯,也沒彆的意思, 呃, 他有了新家, 咱們到底不好打攪他, 各過各的最好,你說是吧?”
“嗯,我也覺得各過各的挺好的。”
安琦應了一聲, 突然覺得喬溪留心自己神色的樣子有些不對勁兒,反應了一下,笑著說:“放心了,我沒想過他是專程來看我的,這都多少年了,沒的這個時候專門來看我的。”
聽到她這樣說,喬溪大大地鬆了一口氣,“你這樣想就好,咱們不缺他的關心,咱們什麼都有。”
“嗯。”
安琦點頭,有些東西她觀察到了,但沒有說,隻看安廣瑋那一身,就知道他過得更好,可她也不羨慕,不是自己的,她從來不惦記。
本來還想要問趙夢後來找到沒有,但見喬溪那麼怕自己對父愛有所期待,安琦也就不問了,隻怕喬溪多想,以為自己覺得安廣瑋少了個女兒,自己就能頂上去一樣。
天地良心,安琦真的沒有這麼想過,她也從來不想跟父親一起生活。
花燈節之後,該上班的就都上班了,喬溪恢複了日常,安琦還能休息一段時間,哪裡也不想去,大部分時間都在家裡,偶爾出去,也都是去商場或者小賣鋪,買一些生活用品。
假期她的空餘時間多一些,也會多多關注家裡的瑣事,及時給冰箱填補上一些菜,再買好一些油鹽醬醋之類的備用,米麵油之類的,她也會買了自己能夠拎得動的小袋小桶的,一點點往家裡囤積。
樓長老太太見到過幾次她往家裡搬東西,跟人說起的時候,用了個“偷油小耗子”的比喻,聽得安琦滿頭黑線,那是她花錢買的,還是花的自己的零用錢,哪能是“偷”的,再說了,她這個人跟小耗子有什麼關係嗎?
難道是因為拎著這些東西回來的時候,自己彎腰弓背的姿勢太不雅觀嗎?
當天喬溪回來,安琦就跟她說自己想去學舞蹈,不為彆的,就為糾正一下形體,免得被人嘲笑。
聽到安琦這番心思的原委,喬溪忍不住揪著她的臉頰笑:“就算是小耗子,也是最討人喜歡的小耗子。”
“才不是小耗子,難聽死了,就不能來個好點兒的比喻嗎?”
在喬溪麵前,安琦就不用禮貌微笑,嘟著嘴表示自己的不滿,女孩子哪裡喜歡聽這些比喻啊,就不能用個小兔子之類的嗎?
後來她才知道,那一陣兒樓長老太太她家孫子最愛看的動畫片,主角是動物的那種,裡麵就有一個機智又勇敢的小耗子,屬於被人歧視而自強不息的類型,所以樓長老太太那話,還真不是有意貶損她。
“行行行,不是不是,彆晃我了,你還不趕緊出去玩兒,再過幾天開學了,可就沒辦法這麼悠閒了。”
喬溪笑著推開安琦,讓她抓緊時間享受最後的這點兒假期。
“外麵冰天雪地的,也沒什麼好玩兒的。”
最重要的是,幾場雪下來,也沒落住多少,想要堆個雪人都差點兒意思,打雪仗的話,自從某一年冬天被一團黑雪砸在衣領處,迸濺的某些冰涼仿佛落到了唇角,安琦就對此忌諱得很,生怕再被人用黑雪砸了。
他們團雪球著急的時候,才不管雪球是不是完全雪白,還有些,故意往裡麵塞石子兒的,去年有個女生就被那樣一顆雪球砸破了腦袋,差點兒沒鬨到兩家家長麵前,自此後打雪仗這種活動,基本上就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