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諾心裡發冷, 仇厲這段時間對她好, 她其實心裡也漸漸覺得他無害。可是這個男主思維不同於常人, 心思詭譎, 他明明知道了自己的變化, 卻什麼都沒有說。
比起丁思檬這種表麵凶實際傻乎乎的人, 仇厲就是笑裡藏刀的變態。
但是諾諾知道這個緊要關頭不能翻臉。
勝利的希望就在眼前, 一旦薑英女士找到厲害的大師,她回家就有望了。
因此仇厲朝她伸出手, 諾諾沒有決絕, 白皙柔軟的手輕輕放進他的掌心。
仇厲的指腹在她手背上摩挲, 諾諾忍住那種怪怪的感覺,笑著道:“我們回家吧?”
仇厲低笑一聲:“好。”
回彆墅吃了午飯,仇厲問她:“想什麼時候辦婚禮?”
諾諾身體一僵, 她笑道:“我們課挺多的,放假再說吧。”
“國慶就有假。”
這個時候九月了,國慶七天小長假,確實夠辦一個婚禮。
諾諾有些慌, 她抿抿唇:“時間不夠,一輩子就這麼一次婚禮,準備太倉促不豪華的婚禮我不要。”
仇厲麵上的笑意淡了下來:“諾諾,六月開始, 我就在準備了。四個月時間, 你覺得呢?”
諾諾欲哭無淚, 不是吧?六月, 不就是仇厲強迫她領證的時候嗎?
諾諾臉色有些難看,但她看到仇厲冰冷下來的眸色,她突然一個激靈。仇厲不傻,他一直不拆穿她的戲碼,證明他樂在其中,可是當這個男主發現不可控因素,就會手段強硬。
正如第一.夜他殺了她,而現在他舍不得殺,於是迫切想要舉辦婚禮。
不,換句話說,他是迫切想要困住她。
諾諾如今這個樣子,已經和現實的自己沒什麼差彆了。她想想用現在這個模樣和仇厲虛與委蛇就需要莫大的勇氣,如果這真的已經是她的身體了,她才不要被仇厲睡。
仇厲起身,朝她走過來。
手指撫上她的臉頰:“你之前,都是在騙我嗎?”
他語氣低沉,甚至透著細微的諷意。
“你是不是還想著離開我,從沒想過和我在一起。”
諾諾心驚肉跳的,仇厲一旦把一切挑明,就會恢複到原本那種他主宰一切的霸總模式。
諾諾心一橫,手搭上他的胸膛,推他坐在沙發上。
仇厲微怔,卻沒有拒絕。
男人坐在沙發上,諾諾怕他還要死揪著婚禮和騙人之類的不放。乾脆分開雙.腿跨坐在了他腿上。
仇厲僵住了。
諾諾心跳飛快,她臉頰燒得通紅。但是仇厲顯然沒了之前的危險和咄咄逼人,諾諾知道有效。
這個男主還是那個見色起意的壞胚子。
她坐在他身上,比他高一點點。
諾諾輕輕捧住他的臉,她感受到仇厲呼吸急促起來,他身上某個位置也起了變化。諾諾的唇離他很近了,她本來是要親下去的,可是那個地方戳著她。
諾諾耳根燒紅,最後還是錯開了他的唇。
沒辦法,如今諾諾開始懷疑這慢慢變成自己的身體了,她想想如果要用這個身體去吻他,她就煩躁得不行。
仇厲的手握住她的腰,見她不動,眸中一狠,他把她往下壓。
他眸中印出她的臉,一張絕美純情的小臉,諾諾從他眼中看到自己。她也感受到了仇厲忍到了極限。
他先前就說過,等她到大學。
仇厲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他不在乎婚前還是婚後做。
仇厲不傻,他看見了諾諾眼中的猶豫和排斥。
為什麼?憑什麼他忍到了現在,她還是不接受他。
諾諾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他的唇。
她後悔了行不行!
“仇厲!”諾諾見他危險下來的臉色,她軟聲道,“那就舉辦婚禮吧。”
他眯了眯眼。
諾諾趕緊道:“你說什麼時候就什麼時候。”她眨眨眼,“我想嫁給你,真的。”
他的手指摸摸她的臉頰,良久道:“好,今天我發請帖,國慶舉辦婚禮。”
諾諾心中沮喪,麵上笑道:“好。”
她偏頭看他:“可是婚紗呢?”
“你想試?”
諾諾本來想說要是婚紗沒做好,那就再等等,可是聽仇厲的語氣,他什麼都準備好了。
諾諾想到婚紗的尺寸他都知道,臉色差點繃不住。
她忍下來,摟住他的脖子:“不想,婚禮的時候我再穿給你看,好不好?”
~
諾諾下周再回到學校的時候,整個人臉色都不太好。
丁思檬還是快快樂樂沒心沒肺的樣子。
諾諾急得不行,要是真的結婚了,哪怕她當天弄出大姨媽,仇厲也不介意浴血奮戰。
丁思檬盯著諾諾的臉看:“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諾諾你每天都在變漂亮。”
連丁思檬都發現的事,諾諾臉頰埋在手臂中:“你的錯覺。”
諾諾給薑英打了兩次電話,薑英說:“先前找了幾個,但是有人說那是神棍不可靠。倒是有個厲害的大師,叫沈醉,但是他脾氣怪,聯係方式經常變,我沒有找到人,你彆急。”
諾諾沒辦法,隻能祈禱這個叫沈醉的大師靠譜,能儘快讓她回家。
這時候仇厲的請帖已經發出去了。
每個人收到這份燙金豪華請帖的時候,表情都不太一樣。
張青鐸短暫的驚訝以後,就開開心心地問仇厲:“厲哥,大家給你辦一個單身派對啊,慶祝你踏進婚禮的墳墓……不是,是殿堂,為單身最後幾晚喝彩,單身狗就默默看著你。”
仇厲因為心情好,笑罵道:“滾。”
倒是沒有拒絕他們的好意,畢竟多年情誼。他雖然感情淡漠,卻沒有到冷血的地步。張青鐸歡歡喜喜地準備去了。
柏燁的請帖放在茶幾上。
蔣新月進來看到的時候,瞳孔一縮。
柏燁到底不是張青鐸,情商很高,談笑間將請帖收好。
蔣新月握緊了拳,最後卻放鬆下來。她回國以來很少見到仇厲,那個男人太過冷傲。蔣新月找不到機會,但是柏燁和張青鐸他們就不一樣了。
張青鐸太蠢,她不屑。
可是柏燁很好用。
柏燁高中的時候,也曾經對蔣新月有好感。所以當她在柏燁肩頭哭訴這些年她在美國過得有多慘的時候,柏燁皺了皺眉,最後攬住了她的肩膀。
最後動情地吻在了一起。
蔣新月本就不是什麼未經人事的少女,她也有些情動。但她知道她不能和柏燁睡,柏燁畢竟是仇厲的兄弟,她如果和他睡了,以後和仇厲在一起就是一顆定時炸彈。
而且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隻要柏燁沒有得到她,就總會惦記著。
蔣新月最後推開了他,擦開淚痕,說了聲抱歉就倉皇地離開了柏燁家裡。
到了張青鐸他們舉辦單身宴會的那個晚上。
地點是在一個分外熱鬨的會所,音樂刺耳,大家玩得很high。
張青鐸喝得醉醺醺的,打了個酒嗝:“我當年……以為厲哥要單身一輩子呢,沒想到他有天栽在了一個小姑娘手裡。”
大家都起哄,仇厲卻也不生氣。
後天就是他的婚禮。
諾諾正式屬於他的日子。
所以他最近難得的好脾氣,張青鐸他們敬酒他也都喝了。但是仇厲為人極其有分寸,他酒量也好。所以當燈光暗下來,他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一個柔軟的女人靠過來,他雙眸一冷。
“蔣新月?”
這個地方是高級會所,張青鐸的產業。
洗手間這邊根本沒人,朦朧的光下,蔣新月穿得單薄大膽。她也不說話,一件件脫自己衣服。
仇厲冷嗤了一聲:“不要讓我說第二遍,滾。”
蔣新月語調很輕,帶著淺淺的誘.惑:“後天你就是有妻子的人,但你現在不是,你難道不想放肆最後一晚嗎?今晚的事我誰也不會說出去……仇厲,其實高中時,我就對你心動,隻是當時家庭原因,我不得不離開。”
仇厲笑得邪肆:“你?你算什麼東西?腳踏幾隻船的破爛玩意兒,滾。”
他不罵人則已,罵人的話,哪怕心理素質如蔣新月,也變了變臉色。
蔣新月心中一驚,沒想到仇厲什麼都知道。
但她沒了退路,她沒錢了。
她之所以和前夫分了,就是因為那個男人沒用,龐大的企業破了產。還欠著幾個億。
可仇厲不一樣,他有錢有勢,英俊強大。
她調整得很快,眼淚流了出來:“我當時是迫不得已!你信我,我是真心的。”蔣新月見仇厲不為所動,甚至沒有因為自己此時誘.惑的模樣情動,她哭著道,“你不信我,可是宋諾諾呢,她也不是個好女人。她不喜歡你,您怎麼知道她心中沒有彆的男人。她不願意嫁給你的吧!她早晚會和彆的男人睡在一起。她不值得你這樣對她,仇厲。”
仇厲腳步頓住。
蔣新月的話,觸到了他內心最可怕的逆鱗。
他打了個響指,暗處的保鏢恭敬地彎腰。
仇厲冷冷彎了彎唇:“把她扔出去。”
蔣新月不可置信地睜大眼,她見到有外人趕緊雙臂抱胸。她現在衣衫不整,要是出了暗處,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是來做什麼的。
然後仇厲直接走了,保鏢把蔣新月拖了出去。
蔣新月很快冷靜下來,微微冷笑。她在一群男人晦暗的目光中,走到柏燁手下那邊:“給我一件外套,立刻!”
柏燁手下認識她,立刻把外套給了她。
蔣新月不是陳茜,她心理素質強大,也不在乎臉麵這種東西,被看了就被看了。
她還能理智地分析。
仇厲在乎什麼,很明顯麼。
她早從陳茂口中得知了仇厲和宋諾諾的關係。郎有情,妾無意。
仇厲是個霸道的男人,哪裡容得了背叛。
他既然這麼在乎這個小嬌.妻,在乎到連彆的女人看都不看,那當他小嬌.妻婚禮前夜和彆的男人睡了。
仇厲還愛宋諾諾嗎?
蔣新月撩了撩頭發。
他不會。
背叛,綠帽子,愛的女人寧願和彆人上.床也不給他。
他會氣得發瘋,殺了宋諾諾都有可能。
~
諾諾全然不知道霸總文的惡意會轉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