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諾走到儘頭,才發現地上好幾十盆花。擺成了一個圓。
她抬眸,眼中印入點點燈光:“這是什麼啊?”白色的花苞,靠近便有淡淡的香氣。
仇厲摸摸她柔軟的頭發:“是曇花。”
她驚訝地睜大眼。
兩人四目相對,他說:“諾諾,曇花一現。對你的生命而言,非常短暫。”
諾諾似懂非懂,她知道花開花謝頂多維持四個小時。仇厲眸中漆黑,在一地碎光裡,無來由讓她有些許不安。
仇厲的指腹輕輕觸上她的臉頰:“但是你要記得它,彆忘了。”
她雖然不太懂,可是諾諾還是應了。
他笑了:“好姑娘。”
他們沒等一會兒,曇花齊齊開了。
諾諾沒有見過這樣美麗的景象,六月的月光,遍地的小燈,花開似錦,在海風下輕輕招搖。
諾諾坐在他身邊,撐著下巴,眸中有些歡喜。
仇厲拿了一個海螺遞給諾諾。
諾諾的家鄉並不在海邊,她上大學也沒有資金去旅遊,這是她第一次直麵大海的洶湧和溫柔。
她接過海螺,眼中有些孩子氣的好奇:“它會唱歌嗎?”她聽說有的海螺裡麵是有聲音的。
他忍不住彎了彎唇:“有的會唱歌,有的會說話。”
果然下一刻,她那雙水晶一樣漂亮的眼睛,流露出細碎的光亮,還有些對未知的好奇。她竟然沒有懷疑過他的話。
他的心軟到不行。
諾諾剛想放到耳邊聽聽看,一個閃閃的東西從裡麵掉出來。
諾諾垂眸去看,一枚戒指躺在沙灘上。
他低笑道:“聽到它說什麼了嗎?”
她茫然地看了看戒指,又抬眸看他。他靠近她,單手撫上她的唇角,語氣帶著笑意:“聽懂了嗎,嗯?”
她臉頰突然紅了,結結巴巴說:“我、我才、我才十八歲。”
這具身體的主人,她才十八歲。
他彎了彎唇:“我等著你長大。”
她臉燒紅,彆開眼睛。抱住自己膝蓋,縮成小小一團。實在是羞到不行了。
仇厲卻沒有大發慈悲放過她。
他撿起那玫戒指,輕輕抬起諾諾的下巴。
她眼中水汪汪的,實在惹人憐惜。
在她無措的目光中,他隨意坐著的姿勢,變成單膝跪下。
諾諾有一瞬,無法言語。
海風輕柔,六月的夜晚,她劉海輕輕擺動。風吹過細發,她甚至快忘記了呼吸。
“諾諾。”
她濕漉漉的雙眸對上他的眼睛。
他低笑道:“彆怕,我沒有逼你的意思。是我欠你的。”仇厲心口猛然一痛,他神色僵硬了一瞬,在她目光下卻沒什麼大變化。他繼續道,“我等你長大,可是我怕你長大了,嫌棄我年紀大你太多。”
諾諾耳朵尖兒都紅了。承認與否認,哪個都不好。
他甚至還跪在她麵前。
仇厲說:“這個你拿著,不想戴上無名指,就做成項鏈戴在脖子上。你彆忘了我……彆忘了我就好。”說到底,他還是沒有那麼大度,說出將來如果你有了喜歡的人,就把它摘下來的話。他隻會親手殺了那個男人。
他放進她的掌心。
離得近了,諾諾才看見戒指裡麵刻了字。不是英文,是很小的一個中文字。
一個不太流暢的“諾”。
她不知道仇厲什麼時候準備的。
她握緊它,心跳有些快。
曇花盛放,滿地幽香。
她粉頰紅透,把戒指收好,看著他的眼睛,小聲說:“我還欠你一個禮物呢。”
見他看自己,諾諾忍住羞意,把話說完:“可是我沒錢,買不起太好的東西。我想你也不需要那些東西。”她摸出一個小小黑色的漂亮平安結,眸中像是盛滿了漫天星辰,“寓意保平安,一聲順遂,你的傷也能儘快好起來。”
諾諾想起室友說,這個世界曾經崩壞過,她頓了頓。一個世界為什麼會崩壞呢?是因為男主嗎?
少女嗓音像含了糖,鑽心似的柔軟:“平安健康,是很多人一輩子的心願,希望你無病無痛。”
他突然有些哽咽。
無病無痛……
失去她的許多年裡,他瘋魔成疾,痛不欲生。他甚至自殺過。
就連此刻,他胸腔裡的心也是一點點細密的疼痛,如跗骨之蛆,如影隨形。然而所有的傷痛似乎真的一點點被撫平。
他接過它,笑著道:“好。”
不論等多久,多受傷。她笑一笑,什麼都會好了。他活一天,愛她一天,活一分鐘,愛她六十秒。不會怕痛,也不會回頭。 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