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安把霍然的衣服做完後日子倒也清閒,綠豆沙做起來就跟粥一樣簡單,夏日炎熱,做好的綠豆沙放入泉眼裡待涼,好像也可以。
“我覺得可以試試。”她思慮後道,“現在天熱了,兩人又玩得這麼瘋,煮點綠豆沙可以有清熱消暑的作用。”
霍然覺得她是真的喜歡做菜,天氣這麼熱,大半天都呆在灶台邊上,竟然還拒絕他的提議?
“對了,你今天中午還回不回來吃飯?”陳安安覺得這兩天霍然回家太晚了,“你要是不回來 ,中飯我就暫時不做你的了,夏天吃剩飯不好。”
“不好說,你不是要做綠豆沙嗎?中午我也嘗嘗這個。”霍然道,“路以前我給你指過,邵玲他們都知道。”
陳安安抬頭,眼眸微轉,“我讓邵玲送?”
霍然挑眉,他們磚廠是離得不算太遠,但是很少人沒事會過去,小孩獨自過去還是有點不安全,“小孩一個人不安全,你估計得跟著。”
陳安安手裡捏著包子,想了一會,覺得也有點好奇他的磚廠是什麼樣子,索性就應了。
“就一次啊。”她彆過眼道。
霍然看著她應下,唇角幾不可見的上揚,看著帶色的兩團麵,直接洗了手,“我跟你一起做。”
待霍邵東洗澡出來後,兩小團麵也包完了,霍然洗了手,一身汗就直接進了洗澡房。
灶台跟洗澡房間就隔了一個木板牆,男人洗澡時舀水的“嘩啦”聲陳安安都聽得一清二楚。
陳安安往蒸鍋裡看一眼,蹲下身給灶台加柴,就聽到男人在身後叫道:“你幫我拿條褲子來,我忘了拿。”
陳安安從善如流,去房間拿了大褲衩敲了洗澡房的門,“你的褲子。”
“嘩啦”聲直接停了下來,接著大門被男人敞開,他整個人就這麼直接地站在洗澡房門口。
水珠順著他身上的紋理分明的線條滴滴的滑下,勾勒一幅讓人難以言喻的圖畫。
陳安安愣怔,反應過來後心裡一聲“我去”,脫口而出:“你耍流氓?”
霍然低頭瞥了一眼自己的身,嘴角帶笑,用她的話反擊她:“我是你丈夫,你看看怎麼了?”
陳安這頓時噎住,這話好像是她前不久才說過的……
她咬唇,狠狠瞪了他一眼,隨即把褲子塞給他,“快點出來,吃完早飯去上班,不要在家辣我的眼。”
她說完當即轉過身,按著心口怦怦地跳,若無其事的走近灶台把火給撤小了點。
沒過一會,就聽到門被打開的聲音,陳安安一意識回頭,男人隻穿了一件褲子,寬肩窄腰大長腿,他手臂上青筋突起,渾身散著一股陽剛的氣息。
陳安安覺得霍然最近幾天好像都穿得這麼清涼,她慢慢的感覺這個男人好像用美色在勾引她?
被懷疑勾引她的霍然絲毫不知道她的想法,“做好了沒?”
“好了。”陳安安收回目光。
這次的包子她隻做了兩個顏色,黃色和紅色,第一次做汁的濃度把握得不夠好,顏色沒有自己想像得那麼深,不過看著也很好咬的樣子。
吃過早飯,陳安安把一些包子給男人裝上,然後又讓霍邵玲拿了幾個去給隔壁的三個孩子和楊小花。
霍邵玲就拉著兩個弟弟出門了。
休息了一會,看著綠豆還沒有泡好,陳安安便把之前要給霍邵誠做布偶的碎布拿出來,她想來想去,最終決定還是車一條蛇吧,畢竟隻有這個做工最簡單了。
折騰了快兩小時,最後蛇卻成了四不像……
陳安安高估了自己的實力,原主會縫衣服,可是她自己並不會設計,上次要不是何鳳娟的紙樣和指導,她估計現在都還沒有車完霍然的衣服。
她將那條辣眼的蛇布偶收了起來,起身去做午飯。
三個孩子也從外麵進來,聽說她要做綠豆沙,自告奮勇的要幫忙。
陳安安拒絕了,綠豆早就泡好了,她起鍋直接放水煮,這邊灶台煮綠豆,那邊的灶台就起鍋煮粉條作午飯。
粉條煮好後,綠豆也差不多出鍋了,家裡沒有冰糖,陳安安用了白糖先代替,等糖化了以後就出鍋了。
吃過午飯,陳安安提著大號的柱形鋁質飯盒跟著霍邵東找泉眼,這泉眼離得不遠,就在靖河附近,但它很小,小到沒人留意到它。
陳安安動手挖開一邊的雜草,把準備好的綠豆沙飯盒放在水裡浸泡。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為什麼要提飯盒跑到這邊來,天熱了,一會再去送給霍然,估計綠豆沙又熱了,她現在都覺得自己傻乎乎的,就為了一頓吃的,非得跑到這麼邊來?
飯盒比較薄,等了半小時,綠豆沙就已經冷了,三個小孩就地直接吃了。
烈日炎炎,一碗香滑清甜的綠豆沙,滑入口中,好似一盆冷水直接從頭澆了下來,散去了熱意,整個人清爽透心。
物以稀為貴,陳安安覺得這話真的太適合現在了,原本在後世最平凡不過的綠豆沙,在這鄉下就變得珍貴,畢竟冰箱在這裡幾乎沒有哪家有。
“好甜啊,好爽!”霍邵東舔著碗邊,“這個比雪條好吃啊,好涼快啊,明天還有嗎?”
陳安安看著他吃著現在,又惦記著明天,伸手點了一下他腦袋:“就你貪吃鬼,綠豆快沒了。”
霍邵誠小嘴輕輕著啜著綠豆,隨即微眯眼,慢慢品著清涼的味道,沒一會,他眯著的眼微瞠,哇了一聲,“我也還想吃!”
霍邵玲吃完,低頭看了一眼飯盒裡的東西,叫道:“不能吃了,還得給爸爸留一點。”
陳安安笑了笑,還以為他們把霍然給忘了。
吃完休息一會,她抬著剩下的綠豆沙和粉條跟著霍邵玲去找霍然。
磚廠的路因為經常有車經過,所以路麵很寬,走起來特彆的方便,待四人走到一半的路,前麵堵住了。
好幾人男人站在路麵朝路下嚷嚷叫著,陳安安便走過去朝下看了一眼。
路麵下方有輛車子翻躺,車子周邊還有好多土,看樣子應該是這車路過時候路邊突然塌,然後車子就翻了下去。
“是爸爸的車!”霍邵玲突然叫道,然後胡亂地扯著陳安安的衣角,“安安,下麵是爸爸的車。”
下方的人聞言突然抬頭,看到陳安安時,就叫了一聲,“嫂子,你先彆過來,我們馬上就能上去。”
陳安安這下反應了過來,摔下去的這輛車就是當初她在河邊看到霍然開走的那輛車。
所以摔下去的是霍然嗎?
陳安安都些發懵了,車翻了,下麵全是土,也不知道那個男人有沒有被土埋或者嚴重受傷。
她不想年紀輕輕就當寡婦!
“爸爸!”霍邵玲見陳安安不動身,急得直叫喊,“你們快幫我把爸爸救上來……”
霍邵東急著就要跳了下去,卻被陳安安拉住,“彆下去,一會叔叔就把爸爸救上來了。”
霍邵誠也不是很懂現在什麼情況,看到哥哥姐姐都哭了,也哇哇地哭了起來。
陳安安自己都懵了,從來沒想過霍然會有今天這情況,書中好像也沒提到過。
“彆哭了。”她將三個孩子拉到一邊,“爸爸一定會好好的!”
雖然現在沒愛上霍然,但是陳安安也不想他死,他死了,她就成了寡婦,雖然一身輕鬆,可真的接受不了啊。
很快,下麵的人就將人背了上來。
陳安安看到了上次跟霍然去陳家的那兩個男人,一個是許多福,一個叫什麼她沒印象了。
霍然軟軟地趴在許多福身上,他身上沾了些血,也不知道是哪裡碰到了,看著有點駭人。
“快送去醫院……”
“去哪裡的醫院?”
“先去公社的,看看情況要不要送縣醫院……”
“爸爸流血了。”霍邵誠嗚嗚地哭了起來,他最害怕血了,現在爸爸肯定要死了。
“沒事的。”陳安安拉著孩子走上去,看著霍然,一直叫著他名字,“你彆有事啊。”
“嫂子你彆擔心。”許多福也不知道霍然是個什麼情況,他有腹部好像被破碎的擋風玻璃給震到了,流了好多血,“我們送去醫院馬上就好了。”
陳安安緊緊咬唇,看著趴著的男人,他一張臉都要青了,雙眼緊緊閉著,嘴唇好像也開始泛白。
她心裡咯噔一下,輕輕伸出了手往那人鼻下一探。
還沒探出點氣息來,那人緩緩睜眼看著她,聲音細弱遊絲,“放……心,死不了,我不會讓你當……寡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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