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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林彩秋也不喜歡陳安安, 但葉珍珠的事確實跟她沒什麼太大的關係,這事說大也不大,說小就更不了, 少一個人知道也少一點麻煩, 所以她之前沒把葉珍珠的事告訴過霍煙。

“你二嫂的事跟她關係不大。”她將飯菜放到一邊, “再說就算我不想分家, 你哥也不同意啊。”

她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是什麼想法,但當初他借葉珍珠這事提出分家的時候,語氣態度都非常的不容置喙,她有點怕他。

老大家的小孩都十三歲了, 老五也快當爹了,這再不分下去彆人也該覺得他們不分家不行了。

“再說分家這事, 也不是我說不分就不分的,你當你哥是那趙得貴啊?”她又道。

一提到趙得貴,霍煙就氣死了,她眉心微怒看林彩秋,“趙得貴還不是你當初要我嫁的,你說他們家怎麼怎麼好, 嫁過去公婆也不會為難我, 你看看現在趙家什麼樣?”

現在趙得貴一天到晚不知道遊蕩在哪裡, 公婆指責她看不住自己的男人,還害得趙家背了這麼多債,趙家現在窮得快揭不開鍋了,這一切還不是她這個當娘的錯。

林彩秋直接噎住, 她這輩子做得最錯的事就是把霍煙嫁給了趙得貴,趙家也不是知道是不是祖墳出了問題,趙得貴好好一個人就跟彆人學了壞,學會賭錢了。

他一開始有錢就拿自己的錢賭,後來沒錢了就找借口到處去借,現在賭錢抓得緊,他也不知道去哪裡玩去了,一天到晚的就不在家,家裡的活全壓著霍煙身上了。

“我也沒想到你嫁進去沒三年他就這樣?”林彩來心裡也苦,這幾年孩子每一次見她就開始報怨,她都有點受不了了,現在看著這些飯菜她也吃不下,索性就遞過去給霍煙,“我不吃了,你吃吧。”

霍煙生氣歸生氣,可是也不能拿親娘怎麼樣,其實她說得也沒錯,一開始自己嫁過去趙家也沒這麼窮的,隻是男人變壞了,又不做事才變成了今天這樣子。

再說她跟趙得貴已經生了兩個孩子了,想離婚也不行,她不想成為村裡這些人的笑柄。

她看著飯盒中嫩黃的雞蛋羹,上麵還沾了肉沫和醬油,那清炒的五花肉肥瘦相間,層次分明,色澤油亮,光看著就讓人覺得要流口水。

這兩個菜要是在飯店裡吃,最少也要一塊錢!就一頓飯吃一塊錢,過得是什麼富裕的日子啊?

霍煙也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在趙家見到肉了,而最後一次吃上肉的,是上次霍然結婚的時候,她帶著兩個孩子回來,總算沾了點油。

霍煙看著她問:“這飯誰做的?”

林彩秋:“陳安安。”

霍煙皺眉,往房間裡看了一眼,陳安安坐在病床邊上正看著霍然,嘴裡還在問他味道還行不行的話來,而一向不苟言笑的霍然,竟然用非常溫柔的眼神看著陳安安,連連點頭說好吃。

霍煙覺得肉哪怕你放在水裡煮味道都讓人欲罷不能,霍然覺得好吃,不過是因為這兩個菜是肉而已。

“她會做飯?”她想不到陳安安皮膚那麼白,嬌滴滴的樣子竟然還會做飯?

“會,做飯還行。”林彩秋一開始看著陳安安也覺得她不會做飯,她嬌嬌的樣子,還不知道能不能抬鍋呢,後來她在霍家做了幾次飯才覺得這個媳婦跟自己想的有點不一樣。

“反正是肉肯定好吃的。”霍煙拿著筷子夾了一塊肉吃進嘴裡,下一瞬微微愣住。

嚼進著嘴裡的肉,肉質濃鬱,鮮香微辣慢慢地卷席著味蕾,好吃到她根本停不下來!大概是太久沒吃肉了,就簡單的清炒五花肉,她現在就覺得自己已經欲罷不能了。

“她以前在家經常做飯嗎?”嘴裡塞著東西,她說話有些含糊不清,“味道好像還可以。”

林彩秋想到當初煤婆說到陳安安為人的時候談到的那些話,“說是經常做了,後麵我好像不記得問錢紅梅了,現在人都嫁進來了你問這些乾什麼?”

“沒什麼。”霍煙雖然不想承認陳安安炒的菜好吃,她把好吃的原因歸功到因為這是肉的原因。

是肉都好吃。

嘴裡吧唧地吃著,她立刻就想到了自己的那兩個孩子,他們好像已經一個多月沒來霍家了,明天就去接他們趁著霍然生病的時候,讓他們也能吃上幾頓好的。

林彩秋看著她有些狼吞虎咽的,心裡又悵然了一番,等她吃飯後就起身去病房裡拿霍然的飯盒。

“我們先回去了,明天早上再來換你。”她對陳安安道。

陳安安也不指望他們能陪床,一想到今天林彩秋差不多九點才到醫院,就提醒道:“明天早一點。”

看著兩人出去後,霍然看著陳安安,“今天公社的領導來看過了,帶了一些水果,正好娘不在我就放底下的櫃子裡了。”

“這次東西就不要分了,給孩子們留著自己吃。”

陳安安彎著眼,忙走到櫃子前拉開抽屜,待看到裡麵的幾個蘋果和一瓶麥乳精時笑了笑,問男人:“你真不給?”

霍然點點頭,“霍煙也來了,我們這不夠分的,按我娘的性子肯定一大半就要讓她帶回去。”

不是當哥哥的不疼妹妹,而是霍煙從霍家帶走的東西實在太多了,以前他還沒結婚時就私下裡聽到大嬸跟大哥抱怨過,現在他結了婚,自然得以自己的家為主。

原書對霍然跟原主的描寫太少,陳安安並不太清楚霍家其他人的一些情況,自然也不知道林彩秋是怎麼對待霍煙的,不過現在聽著男人這麼說,她好像挺疼這閨女的?

“知道了。”她應聲,“那你這一身的傷又怎麼說?”

車子的方向盤鎖住了,導致了霍然這次車禍的發生,按陳安安的想法,這就是工傷,工傷是有賠償的,這個時候的磚廠是國家的,那應該也會有相應的補償吧?

霍然挑眉,“車子肯定要換了,其他的要等過兩天開會之後出結果才知道怎麼處理。”

陳安安聞言就明白了,這肯定是有補償的。

吃過飯後休息了一會,天就開始暗了,陳安安這次已經不用霍然提醒了,要睡覺前她很自覺的端了水,然後擰乾毛巾給他擦身。

大概是一回生二回熟,反正她什麼都已經看過了,所以在幫忙擦身的時候,她特彆的從容自然,就跟給自己擦身似的不放過他身上的任何一點邊邊角角,溝溝壑壑。

看著女孩神色淡然,霍然心裡後悔莫及,他不應該這個時候去招惹陳安安,他身子要是再繃得緊一些,估計傷口真的要崩開了。

漫長的擦身活動總算過去了,他看著女孩開口:“我左手不痛了,明天這些事我自己來。”

男人剛才的反應,陳安安哪裡不知道?她輕垂著眼,眸子裡閃過一絲得逞之色,她還以為霍然昨天之後就開口說不讓自己幫忙了,沒想到還能忍到第二次。

“真不要?”她抬頭看著他問得很慎重。

霍然憋紅著一張臉,“真不要。”

“那好吧。”陳安安麵色好像有點不高興,“這是你自己不願意的,可彆到時候說我不幫你。”

她麵色不虞,但說出來的話卻帶著幾分雀躍,霍然嘴角輕輕抽了抽,知道她現在心裡想的是什麼,看著那眉梢攜笑的樣子,他現在就想把她壓下狠狠的教育一頓。

可是不行,他現在身上有傷,心有餘而力不足。

“是我說的。”他聲音沉悶,“以後保證不會說你。”

陳安安唇角幾不可見地上揚,慢條斯理地起身,語氣隨意笑眯眯道:“那好吧,今晚早點休息,要是半夜你有需要記得叫我。”

霍然微吸了一口氣,將現在這筆賬算在了心底,心想著現在你隨意笑,咱們來日方長,以後有的是時間再慢慢算賬。

第二天早上,林彩秋八點就到醫院了,這兩天她跟陳安安換著來醫院,家裡的活就沒人乾了,想著陳安安本來也不上工,就道:“下午你自己送飯過來,我得去上工。”

她說完又怕兒子生氣,再補充道:“我看讓你大哥今天晚上過來替你一趟也行。”

霍然估計自己明天後就可以下地,所以聽著這話沒什麼意見,便應了她一聲:“那晚點你跟大哥說一聲。”

他現在身子好了很多,想明天就出院養,醫生檢查傷口也沒什麼事。

這兩天霍然的傷口沒有發炎的跡象,陳安安放心了,她把昨天的那些公社領導帶來的東西在林彩秋的疑惑的目光中帶走了。

她出了醫院直接朝朝副食品廠走過去,這時候還早,人不算太多,排了一會隊後就到她了。

早上霍然說想喝魚頭豆腐湯,陳安安二話不說就應下了,因為這個男人把存折存放的位置告訴她了,所以她決定未來幾天都對他好一點。

買完菜,她給三個孩子買了包子和點糖也一起打包回家。

霍邵誠看到糖,兩眼放光,“哇,又有糖?還有包子?”

“拿吧。”陳安安摸他的頭,“一人一個包子,糖就兩顆好了,其他的我們明天咱們再吃。”

霍邵誠點點頭,小胖的手伸了過去抓了兩顆糖,“好呀。”

霍邵玲最近都在吃好吃的飯菜,就沒有原來那麼期待飯店裡賣的包子了,不過糖已經好久沒有吃到了,她看著躺在陳安安掌心裡的大白兔,咬著唇直接將糖抓了過來,然後一把上前抱著陳安安又放開,“謝謝啦,我好久都沒有吃到糖了。”

她笑得開心,很天真純淨的模樣,陳安安心想,小孩子真的很好哄,有好吃的飯菜和有糖,基本上和他們的關係就拉近了一半,“東東去哪裡了?這麼一大早就不見人影了?”

“他跟邵風出去了。”霍邵玲就開始告狀了,“他這兩天都沒帶弟弟,就想出去玩。”

“那糖咱們就不給他吃了。”陳安安眯了眯眼,“等一下他回來你就告訴我,我要好好跟他聊聊。”

霍邵玲一愣,她隻是單純的想告狀而已,並不想邵東受到什麼懲罰,沒想到陳安安還懲罰這麼重,糖都不給吃還要教育?

“那個……也不是啦。”她聲音似乎忐忑,“他就是去玩一下,一會就回來了,還是給他糖吧?”

“真要給嗎?”陳安安笑問,“可是他都不跟你一起照顧弟弟,我們是不是應該給他懲罰?”

霍邵玲搖頭,“不要了,他馬上就回來了,他沒有糖一會跟我要的。”

陳安安噗嗤一笑,“那我這次就隻給他一個包子,這樣你看行不行?”

霍邵玲想了一會,覺得不給糖還要教育邵東的懲罰太過了,但是他真的沒有照顧弟弟,還偷懶,所以還是要懲罰一下,要不然下一次他肯定還會這樣。

“那好吧。”她笑道,“不給他吃糖,一會回來我饞死他,哼!”

陳安安點點頭,應和了孩子後就去收拾衣服,臟衣服堆成小山,她皺了眉,看著院中帶弟弟的霍邵玲,又招了手把她叫了回來。

陳安安現在得教這些小家夥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自然的衣服也要自己洗,好在霍邵玲也不反感,跟著她一起去靖河把自己衣服洗了。

雖然洗得好像不那麼乾淨,但也很用心,忙完之後,兩人把衣服提了回來,然後霍邵東回來了。

“你們去哪了這麼久?”霍邵東玩得一身臟,“我還以為你們去看爸爸了,我差點就跟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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