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然看著蔣佩佩的身影離開,便對陳安安道:“你那個妹妹,怎麼感覺挺向著你?”
陳安安並不覺得蔣佩佩對自己有多好,但也不太懂她這次為什麼幫自己說話,“不知道,說不定是裝的。”
霍然微蹙眉,“蔣家的人怎麼那麼複雜,還不如在霍家,我們都是有什麼話說什麼話。”
陳安安睨著她,“葉珍珠有什麼說什麼了嗎?”
葉珍珠那是笑裡藏刀!
霍然一噎,他也很委屈,誰能想到他會攤上葉珍珠這麼個禍害?好在前兩天那個那個女人隻呆了一天,要不然她不得一直懷疑自己?
“你怎麼老提她?”他聲音不高興。
“葉珍珠也是霍家的人。”陳安安彎著眼,眉間似笑非笑,“我現在也算是蔣家的人了,你覺得我複雜嗎?”
霍然看著她眨了眨,心想你才是最複雜的一個女人,一天到晚不知道在想什麼,想摸也摸不透。
可是這話他不能說。
“不複雜,很簡單。”他慢慢道,“你是我見過最單純最善良的女人了。”
陳安安聽著這話怎麼都覺得不像在誇著自己,“我怎麼感覺你這話像是見了很多女人似的?”
“霍然,你生命中見過多少女人?”
話落,霍然手中的刀一哆嗦,他頓了心思,轉眸看著她,“我還能有幾個?除了前兩個,就是你了。”
陳安安哼了一聲,心裡覺得不得勁,“三個也已經很多了,我除了你還一個都沒有呢。”
霍然這話徹底沒辦法接了,他已經快三十了,要不是命太苦,他這輩子也就一個女人,“那這事也不是我想的,誰讓我命苦?難道我還要跟我比這個?”
他說完想到了什麼,立刻拉了臉色,瞪著她,“陳安安,你這輩子隻能有我一個男人!”
“其他的你想都不要想!”他咬牙切齒,手裡的刀還不時地剁了兩下排骨。
陳安安看著他的動作忙道:“我想什麼了我?我就隨口那麼一說,你再剁一會案板都給你弄壞了。”
霍然手持著刀,冷然哼著聲:“案板壞了我還會再找。”
陳安安撅嘴,“小氣鬼,你都有過兩個,我還不能提一下了?”
“不能。”霍然緊緊盯著她道,“我怕我會當真。”
陳安安看著他麵色繃得緊,那眼神像是有仇似的,一副駭人的樣子,便頷首:“是,我知道了,以後不說了,你可快做菜吧,一會你兒子該叫了。”
霍然這才緩了臉色。
沒過一會,霍陽就回來,他手裡還拿著活碰亂跳的河蝦和魚,還有不少隻河蟹。
“今天你們有口福了。”陳安安盯著河蟹,腦海裡已經在搜羅著這河蟹怎麼做才能最好吃的做法了。
“隨便做就好了。”霍然道,“我們已經做了很多菜了,要不然留今天晚上吧?下午跟蛋糕一起做?”
陳安安看著霍然已經洗好的各種雞肉和排骨,還有苦瓜,豆角之類的菜也應下了,中午全吃光了,他們晚上吃什麼?
忙了近兩個小時,陳安安跟霍然把一家子的菜都做好了。
蔣佩佩看著桌上擺出來的菜,有香菇燉雞,韭菜河蝦,紅燒排骨,紅燒魚,回鍋肉,苦瓜雞蛋等好幾個菜,這菜品,這菜相,要是不說,看著就像從飯店裡買來似的。
宋芸慧這幾天知道了陳安安後,就一直唉聲歎氣的,說女兒命苦,說以後什麼都要給補償她,現在看看陳安安的日子根本過得不苦!都不知道宋芸慧瞎叫什麼?
“沒想到姐姐做飯看起來很有一手啊。”蔣佩佩笑道,“你們平時也是這麼吃的嗎?”
“你們這裡近河,應該經常有河蝦和魚吧?真羨慕你們,我們要去吃還得去外麵買。”她不痛不癢地提醒著宋芸慧,說陳安安吃得根本不差。
“哪有。”霍邵東就接了她的話道,“這魚也不是天天有的,要不然我們村就發財了,而且你沒聽見我爸爸剛才說了嗎,吃完這一頓我們以後就要吃青菜了。”
蔣佩佩瞥了一眼這小孩,心裡暗暗罵他不應該接話。
霍然就瞪著他,“吃飯少說話,一會我們把菜吃完了你彆哭鼻子。”
霍邵東本來不想說話的,也知道這就是他們未來的奶奶和小姨,但就是不太喜歡這兩個人,所以沒忍住。
吃完飯後,陳安安把錢給了宋芸慧讓她拿去幫忙給蔣誌濤,宋芸慧猶豫了一會最後還是接了。
她本來打算是替陳安安交了這三百塊的,但一想到手裡拿的錢是霍家的,是霍然的錢,她就直接收了。
宋芸慧走後,陳安安便叫著孩子們準備去收拾東西。
孩子的衣服很多,有不少已經不能穿了,得讓他們把衣服挑出來哪些能帶走的才打包。
霍然看著幾人忙碌,便跟陳安安說去外麵把事情跟其他幾人宣布。
待霍然說完,眾人都愣住了,雖然知道陳安安是蔣家的人,可沒想到霍然要把家搬去城裡。
林彩秋直接沉著臉問著霍然:“老二,你真的要去城裡?那咱們兩份工作都在這裡,去了那邊不就沒得做了嗎?”
天知道那磚廠的工作是多少人想進去的?霍然還是廠長,一個月快三十塊錢的工資,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好的好工作,而且上班的地點還離家這麼近!
“會有新工作的,公社的掛職我可以繼續掛。”霍然道,“現在安安這樣我肯定得過去,要不然來回不方便。”
從縣城到公社,公交車也得兩個半小時,這樣子他也沒辦法踩著自行車上下班。
“那為什麼要過去?”林彩秋是真的心疼工作,“去城裡能乾什麼?花得也貴,霍家怎麼就住不行了?”
她說得很大聲,希望陳安安在房間裡能直接聽得到,“那蔣家的人想安安了,就讓安安過去住幾天,咱們沒必要把工作推了。”
“娘,以二弟的能力,去哪裡還能沒工作啊?”霍陽道,“說不定去了城裡,找個比現在更好的。”
林彩秋不相信這些,她隻相信到手的東西,“你說得好聽,這以後誰能看得見?誰能保證?再說去城裡乾什麼,我們又不是城裡的人。”
“娘,你不能這麼說話。”何鳳娟道,“城裡上學方便啊,而且條件也比我們好啊,住得舒服。”
“舒服有什麼用?”林彩秋道,“舒服不要花錢了?你們知道錢多難掙嗎?說去就去,跟去那邊生活不要錢似的?”
譚秀瑩心想著蔣誌濤是團長,宋芸慧又是老師,等霍然過去了,想找一份工作給他還不簡單嗎?雖然工資不好說,但隻要稍微調節一下,那什麼問題都能迎刃而解了,還怕什麼呢?
她覺得林彩秋真的是瞎擔心。
“娘,你不用擔心。”她笑了笑,“二哥去了城裡那蔣家肯定也會看在安安的麵子上幫一手吧?”
話落,霍鳴立刻拉她的手,示意她彆說這樣的話。
霍然最不喜歡的就是這種通過關係走後門進去的工作,何況還是蔣家。
譚秀瑩覺得一旦霍然走了,那廠長的這份工作自然要有人接手,廠長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做,要有文化能記得了數,還得吃得了苦,而正好霍鳴就行。
如此體麵的一份工作,霍然不做了可惜得很,可既然不做了,那不如便宜了自家人,就算霍鳴當不了廠長,把他塞進到磚廠裡工作也簡單吧?
她笑了笑,“二哥,你是真的打算不做了嗎?”
霍然點頭,“我一會就去跟公社報備說明。”
譚秀瑩將孩子交給霍鳴,思慮一會才道:“那有沒有人接你的位子啊,要不然你趁機借這次機會把大哥和霍鳴塞到廠裡去吧?”
霍然一走,新人接手那肯定會塞人進去的,與其給彆人機會,還不如在自己走之前把人塞進去。
“你瞎說什麼?”霍鳴急道,“你彆讓二哥為難。”
霍然微蹙眉,他來的時候廠裡的人數已經是定的了,那時候並沒有霍家幾兄弟,現在工作不好找,沒有人辭職不乾,而磚廠也沒有擴建,所以在他管理的這三年裡並沒有對外招人。
要是現在他走了,想要再招兩個人進去,應該也不是難事,他想了一會,最後決定應下,“我試試。”
林彩秋一聽他要把霍陽和霍鳴塞進磚廠,方才不悅的神色一下就消散了。
霍然看著幾人沒再意見,直接就去了公社革委會。
他在這裡做了三年,跟幾個工人都認識,也算是哥們了,突然說不乾了,真的有點舍不得。
他到了地方,站在門外醞釀了好久才敲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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