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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看守所, 蔣佩佩才記得昨天看守所裡的人是讓她下午才來的,現在還太早,於是把東西交給看守所的公安後,她就出去吃了早飯。

吃完早飯,她想了一會,決定去給錢紅梅買個手套,畢竟想要撬開彆人的嘴巴, 是應該給她點甜頭。

買完了東西,她無所事事就隨意地逛著, 接著又看到了陳安安。

陳安安手裡提著好幾個袋子的菜,從副食品廠那條路方向朝家走。

蔣佩佩看著陳安安離去的背景, 再看看她提的那幾個袋子, 腦子裡有了更大的疑惑。

她已經不止看到這個女人第一次提這麼多菜了,昨天好像也是買了兩袋子, 按道理不應該吃得這麼快啊, 怎麼又買菜?

難道今天有客人來?

可就算是有客人來也不至於啊, 昨天那些菜都吃完了?

蔣佩佩打電話回家, 電話是趙媽接的, 她直接問:“今天姐姐家裡是不是來了客人啊?”

趙媽想了一會, “好像是吧?怎麼了?”

蔣佩佩微蹙眉,沒想到真的有人要來, “沒什麼,要是來客人她肯定做好吃的,我想去蹭吃。”

她說完跟趙媽又說了幾句話就掛了電話。

雖然今天那邊有客人, 但是蔣佩佩還是覺得陳安安有問題,她到底每次買那麼多東西乾什麼呢?也不是每天都有客人,而且他們家才五個人,平時霍然不在家,哪裡能吃那麼多?

不過現在這個疑惑不是重要的,現在時間差不到了中午,她還是去了一趟看守所跟那些人把蔣誌濤的名字說了出來。

看守所的人一聽蔣誌濤的名字,最後還是放她進去了,畢竟昨天探監請求她已經申請過了。

錢紅梅一開始聽說是宋芸慧的女兒來了,她還以為是陳安安,心裡早就卯足了勁要罵她,可一到探訪室,發現來人竟然不是。

這個女孩錢紅梅見過一麵,是宋芸慧的養女,叫蔣佩佩。

“你找我乾什麼?”她對蔣家的人討厭得不行,所以說話也沒客氣,“是不是宋芸慧又想乾什麼了?”

蔣佩佩聽著她清冷的語氣,笑了笑,“嬸子,我今天是自己來的,跟我媽沒有關係。”

“天氣冷了,剛才我買了副手套給你,已經交給看守所的同誌了,一會你回去就應該能拿到。”

錢紅梅聽她說給自己買手套,嚇了一跳,她打量著眼前的女孩,長得不怎麼樣,穿得倒是可以,看樣子宋芸慧應該對她不錯的。

“你送手套給我乾什麼?”她聽說過那什麼“無事什麼,非奸什麼”的詞語,反正就是不安好心。

蔣佩佩再道:“我說了啊,天氣冷了所以給你買的。”

“行了,你到底想乾什麼?”錢紅梅覺得自己又不是三歲小孩,哪能不知道她不安好心,“有話快說,我沒時間搭理你。”

“嬸子。”蔣佩佩叫她,“你被判刑的我感到很抱歉,我不知道我媽會把事情做得這麼絕,但是我媽也是因為安安才這樣的。”

“我也沒想到安安姐這麼狠心,竟然對一個在一起生活了十幾年的人不顧一切的想要折騰她,我覺得心寒。”

錢紅梅對蔣家有敵意,蔣佩佩覺得自己應該和她站在一起,這時候她才會放下對自己的敵意,要不然根本沒辦法從她嘴裡得到什麼,而且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果不其然,對方愣了一下,疑惑地看了過來。

“你還知道你媽做得不好?”錢紅梅冷問,“那你讓她放了我啊,讓你們蔣家彆拿那麼多錢把人往死裡逼。”

現在說頂個屁用?她人都進來了,難道沒有六年還能出去?

“嬸子,你想想我的處境。”蔣佩佩聲音無奈,“我隻是蔣家的養女,你覺得我能說得上話嗎?”

“現在我們家裡說得上話的,基本上是我姐了,她說不放過你,那我媽肯定是會聽她的啊。”

錢紅梅聞言,氣得直接站了起來,可一想到後麵有人,她又坐了下來,心裡氣得罵道:“這個陳安安,這個白眼狼,當初摔下河怎麼不摔死她。”

要是知道有今天,還不如讓她當場就溺死她得了,還害得自己坐幾年牢。

“這個陳安安!”錢紅梅咬咬牙,“我們陳家好歹把她養這麼大,就算是我的問題,也不應該把她伯父拉進來,白眼狼!”

蔣佩佩聽著她說這話,慢慢安慰道:“嬸子,我也替你難過,姐姐現在在外麵日子過得好好的,你卻要過這樣的日子。”

錢紅梅聞言譏笑,“說吧,你到底來找我乾什麼?看到你送我手套的份上,我可以告訴你一些。”

她才不會相信蔣佩佩過來看她是因為心疼自己,這個小女生還真當她是小孩哄了,騙人都騙到自己身上了。

蔣佩佩聽著她譏笑的聲音,也咬咬牙:“嬸子,其實我跟你是一樣的人,我是蔣家的養女,現在安安姐回來了,我也很害怕的。”

“姐姐在學校不僅成績很好,還跳級了,而且還會那麼做飯,比飯店做的還好吃,我害怕她媽對我不滿意一狠心也會把我趕……”

“等一下。”錢紅梅打斷她,“跳級是什麼意思?”

“就是小學都不念就直接上了初中啊,然後又從初一開始跳到初二。”蔣佩佩也耐心跟她解釋,“我今天過來就是想跟你了解一下,安安姐學習這麼好你是不是請人給她上課了?”

“能告訴我是誰教她嗎?我也想念好書,讓媽媽多喜歡一點。”

錢紅梅冷笑,這城裡的小姑娘是真不懂他們鄉下有多辛苦啊,哪裡有什麼閒錢請人教書?

“還請人上課?”她冷然道,“我有那個錢我都不讓她上,開什麼玩笑?我們一天到晚下地乾活,哪有空讀書。”

蔣佩佩眼眸微轉,“那她怎麼那麼厲害?”

“你問我,我問誰?她以前又不是這樣的。”錢紅梅不打算跟她說下去了,蔣家的人,真是讓人討厭,“我要回去吃飯了……”

“等一下嬸子。”蔣佩佩忙道,“你說她以前不是這樣的?以前她成績不好,做飯也不好吃?”

“成績?”錢紅梅眸底清冷,她就覺得陳安安變得太怪了,就得就是換了個人一樣,“她才上過小學兩年級,你還指望她有什麼成績?還跳級呢,是花錢進去的吧?”

“你們蔣家真是錢多啊,花這個冤枉錢給她跳什麼級,她都結婚了。”

“不是的,姐姐是自己考進去的。”蔣佩佩道,“要不然我怎麼也不會過來問你啊。”

“那你還真問倒我了。”錢紅梅神色含煞,“她以前人還是不錯的,人也溫和,我也想知道她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子了?”

“自從跳了一次河,她整個人變得神經兮兮的,還冷冰冰的,我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了……”

“她……她還跳河?”蔣佩佩驚訝。

“氣我們把她嫁給霍然唄。”錢紅梅咬牙道,“你看看霍然現在過得多好,嫁給他有什麼不好?忘恩負義的東西,現在還倒過來把我送進了牢裡,實在太讓人生氣了。”

她說著就越來越生氣,就隻差吼出來了。

蔣佩佩跟她對話,好像慢慢摸出了一點思路,陳安安現在跟以前不一樣。

“嬸子彆氣,氣出病來就不好了。”她語氣柔和安慰。

錢紅梅緩過氣來,看著蔣佩佩:“你打聽她乾什麼?”

蔣佩佩半真半假給她解釋:“我覺得她很怪,還感覺她不是陳安安,要不然怎麼能這麼狠心。”

錢紅梅想了想,陳安安是變了,變得陌生了,可是人還是那個人,這點錯不了,“她不是陳安安她是誰?難道還會是鬼不成?”

蔣佩佩聽這話,更疑惑了,錢紅梅說她就是陳安安,可為什麼人突然變得聰明了呢?

“這有什麼好懷疑的。”錢紅梅翻了個白眼。

蔣佩佩緩一口氣,笑道:“我也是怕她狠心然後把我也趕出去,所以想了解她,然後我也要找對策。”

錢紅梅語氣不解,“我看你穿得好好的,宋芸慧怎麼可能把你趕出去?想多了吧?”

“那是以前了,嬸子。”蔣佩佩麵露惆悵,“現在姐姐回來了,我媽什麼都以她為中心,我就被涼到一邊了。”

錢紅梅聽她說得可憐兮兮的,也忍不住道:“你得了吧,你比多少人好命,還抱怨啥呢?”

她覺得這個蔣佩佩也是一副白眼狼的模樣!

蔣佩佩輕垂著眼簾,對她這話恨得咬牙切齒,一瞬後她抬頭:“你說得也是,我不過是一個養女,在蔣家這麼久了,是應該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好了,那你去吃飯吧。”她笑道,“等我下次再過來看你,你看看你需要什麼,先跟我說說。”

“喲,你下次還來?”錢紅梅就不懂了,這姑娘到底圖什麼?

“是啊,我現在跟嬸子是一樣處境的人了。”蔣佩佩笑道,她說這話真的隻是客套話,下次還來個鬼?她有那個錢也不會來。

“算是同病相憐。”她又道。

“那就拿兩件衣服吧,裡麵天太冷了。”錢紅梅獅子大開口,現在已經入冬了,看守所裡麵都不知道是什麼被子,又薄又硬,聽說以後還要去勞改場做事,實在是要人命了。

蔣佩佩麵色帶笑,實則心裡早就放了萬箭把對麵的人給射成了篩子,“好,那到時候我再來看你。”

她說完離開了看守所。

蔣佩佩現在摸出了陳安安哪裡不對勁了,她自從跳了一次河,然後整個人就變了,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她以前成績不好,也沒請過什麼人教她,又一天到晚的忙,也沒時間念書,至於做飯可能就一般,但肯定不是現在這樣的,畢竟陳家太窮了,哪有料給她做?

但人還是那個人,為什麼會成這樣,錢紅梅也說不出來為什麼。

蔣佩佩覺得心煩了,這個陳安安到底有什麼問題啊,是不是真的有鬼上身啊真的白浪費了一雙手套!結果什麼都沒問到。

她急極敗壞地離開了看守所。

霍然把東西交給看守所的人後從通道裡出來,便看到了蔣佩佩從看守所離去的情景。

今天是周日,昨晚陳安安告訴他老家的人會過來,所以下午他請了假,剛好有東西送到這邊的看守所,沒想到卻看到蔣佩佩?

他不太確定,忙跑去問谘詢人員:“剛才有位叫蔣佩佩的人過來了嗎?”

那人翻了一下探監登記,然後點頭,“有,今天有探監。”

霍然疑惑,“她過來探監?是誰?”

“是錢紅梅。”那人道,“探監二十分鐘,昨天有申請過的,有事嗎?”

霍然聞言微彎著眼,疑惑慢慢滋生在心頭,蔣佩佩來看錢紅梅乾什麼?現在都已經開完庭了,難道是宋芸慧讓她來的?

不太像的,宋芸慧就算有事要來,也會自己來,不會讓蔣佩佩出麵的。

“沒事。”霍然道,“謝謝你啊,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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