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安知道蔣佩佩不喜歡她, 所以知道自己跟曹少康坐得近,生氣好像很容易理解。
陳安安也沒想到班主任把她安排在曹少康邊上, 而且她也沒同桌。
“陳安安同學,你現在可以去自己的位置了。”班主任也聽過宋芸慧仔細介紹過陳安安, 知道她初中成績還可以,現在不高考,畢業後大家就直接回去,所以他對這個學生考試拿多少分沒什麼意見。
既然進來了, 那就進來吧。
陳安安就捧著自己的書坐到了後麵。
班主任說了幾句話就走了,這一節是早讀,也差不多到了下課時間, 班裡的同學都安靜了下來。
教室比較小,陳安安跟曹少康中間就是過道,兩人的距離不到一個手臂的距離。
她悄然轉眸看了一眼這個叫曹少康的少年,她穿著發白的棉質衣,頭發剪得很趕緊, 一張臉比較瘦,是看一眼就能讓人感覺很他很斯文話也很少的樣子。
對方似乎也留意到了她在打量, 很快就抬頭看了過來,他笑著點點頭又轉頭去看書。
蔣佩佩性格有點暴, 陳安安覺得這兩個人性格有點似乎有點不對頭, 很難理解這個男同學跟蔣佩佩能產生互相歡喜的情愫。
今天是開學第一天,都沒什麼正式的課,老師都隨意地說著課, 然後就讓他們自己看書,下課的時候,倒有不少人問陳安安一情況,然後蔣佩佩走了上來。
“陳安安,你去前麵坐。”她壓著聲音道。
陳安安懶懶抬頭,“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蔣佩佩瞥了一眼曹少康,又轉眸道:“前麵位置好,你去前麵坐。”
陳安安輕笑,“我不去,這兒位置挺好的,又安靜。”
“你……”蔣佩佩深提一口氣,看著幾個同學都看著自己,隻好蔣嘴裡的話咽了下去,轉身就走了。
到了位置,陳安安看到她還不忘憤憤回頭看著自己。
“你跟新同學認識?”同桌看到蔣佩佩一臉悶氣的樣子就問,“她得罪你了?”
“沒有。”蔣佩佩不太想讓他們知道自己跟陳安安的關係,但剛才又忍不住所以才去找了她,“我本來是想去找曹同學的,想著她剛來就跟聊了兩句,可誰知道她脾氣可不小。”
同桌往後瞥了一眼,慢慢道:“長得挺漂亮的啊,就是胸有點大。”
蔣佩佩蹙眉,“你盯人家的乾什麼,你也想要她那樣的胸?丟不丟人啊?”
“你今天怎麼回事?”同桌覺得莫名其妙,“說話語氣那麼大乾嘛呢?我又沒得罪你。”
蔣佩佩不知道為什麼,知道陳安安故意來二班之後就覺得坐立不安,她總覺得陳安安是有備而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把自己的事給說了出去。
“沒什麼。”她換了語氣淡道,“我上火了,現在沒事了,上課了。”
一連上午幾節課,蔣佩佩都沒心思上課,她總忍不住往後看。
陳安安一眼就瞧了她,轉著眼沒搭理她。
上完上午的課,陳安安出了教學樓,高中的學校要比初中大很多,走到校門口附近等車的時候,蔣佩佩也跟著上來了。
“陳安安。”蔣佩佩輕聲開口,“你這次來二班,是故意的嗎?”
陳安安轉眸睨著她,“你從哪裡看出來我是故意的?就因為老師安排我坐在曹少康身邊?”
“你明明有能力去一班,為什麼不去。”蔣佩佩憤然道,“寶君姐回來念書也是去的一班,你為什麼不去?”
陳安安微彎著眼,“我發現你這人真的有毛病啊,這是我的事你總想著知道乾什麼?你是誰啊,這麼趾高氣揚地問我?”
甩都甩不掉的狗皮糕,要是她不是宋芸慧的養女就好了,真是煩人,“我高興在二班不行嗎?”
她的話有點大聲,在等公交車的人都紛紛看了過來,蔣佩佩麵色一熱,直接就閉了嘴。
公車一到,陳安安直接上了車。
回到家時,霍邵玲和霍邵東已經回來了,霍邵玲看著她問:“安安,你今天放學怎麼這麼晚啊?我們都吃完飯了。”
“我上高中了。”陳安安之前沒告訴他們兩個自己不在初中了,“以後上學跟你們不是一路的了。”
霍邵玲一愣,“那爸爸知道了沒?”
“當然知道啊。”霍邵東應著道,“他們兩個是夫妻,肯定要告訴的對方自己的事吧?”
陳安安心想,夫妻有時候也不一定什麼都告訴對方,就比如自己穿書這件事她就沒告訴霍然,不過她現在不太想跟孩子討論這個話題,所以點了點頭。
陳安安本以為到了高中,學校相對於初中來說,上課的時間可能比較多一點,也比較認真一點,但是她想錯了。
上了幾天課後,老師就安排了社會實踐課,所謂的社會實踐課,就是扛著鋤頭去下地!
正值春分時候,農活正忙著,老師美其名說這是下鄉參與到群眾中一起搞建設。
陳安安震驚了,她穿書這麼久以來,哪怕是嫁給了霍然,也沒有下過地乾活,而現在,她的第一次下地就貢獻給了學校。
她現實生活中也沒有做過這樣的活,忙了一會就累得上氣不接下氣。
她轉頭看著一群學生,他們有說有笑,而且乾勁十足,就連蔣佩佩臉上都帶著笑,一副非常歡喜的樣子。
陳安安有些奇怪,大家有不少是鄉下來的,又不是沒乾過農活,乾農活有這麼高興嗎?而且蔣佩佩平時在家也很少活,她這麼認真讓陳安安有點意外。
很快休息了一會,陳安安坐在一塊石頭上,聽著大夥聊天,沒一會,這兩天跟她比較熟的前桌跑過來問她要不要幫忙。
陳安安忙拒絕了,又忍不住好奇的問:“你們以前也經常下鄉乾活嗎?”
前桌的同學是個小女生,叫周雪,長得很可愛,還有兩顆虎牙。
她點點頭,“對啊,你不知道嗎?”她說完又想到陳安安是跳級的,又道:“不好意思,我忘了你上學期不在。”
“沒事。”陳安安搓著手,“那多少天一次下一次地啊?”
“這個我也不知道啊。”前桌道,“都是學校安排的,今天你表現好一點啊,有領導。”
陳安安蹙眉,不解問:“什麼領導?”
前桌指著在遠處休息的幾個乾部模樣的人,悄然道:“我聽說這些人就是來看咱們表現的,就是想看看我們什麼人適應推薦。”
“推薦什麼?”陳安安又一臉茫然。
“工農兵大學。”周雪道,“我們上學期就聽說了,你是新來的,估計老師也不記得跟你有說這回事。”
“就是總之這學期要表現好一點,就會有機會推薦去上工農兵大學啊。”
陳安安恍然大悟,她說蔣佩佩那種人怎麼可能那麼認真,那麼歡喜著下地乾活啊,原來是有原因的。
而且這個事,她也沒告訴自己,真的一言難儘。
“我可能沒機會了。”陳安安覺得自己估計也很難得這個機會,畢竟是插班生,而且她也沒想要過這個名額,“你努力吧。”
今年冬就要高考了,這個名額對她來說其實一點都不重要,高考的第一年試題應該比較容易,所以她覺得自己通過考試肯定也能上大學,而且這個名額,想要的人肯定很多,自己估計想搶都搶不到。
周雪喝了一口水,“我成績不行,所以我也覺得自己沒希望了。”
整個高中雖然人不多,但成績好的也有人在,那些人比自己優秀,所以也不敢想太多,但爭取的時候也要爭取。
“沒關係,該努力的還是要努力。”陳安安拍著她的肩,“我覺得以後肯定還會有機會考大學的。”
周雪笑著應了一聲嗯,就當她是在安慰自己了。
忙了一整天,陳安安累得渾身酸痛,晚上回家吃過飯後她準備就去睡覺,霍邵誠一臉巴巴看著她問:“媽媽,爸爸什麼時候回來?他還要不要我們啊?”
霍邵誠從小就跟著霍然,沒離開過他身邊過一天,所以覺得霍然走了這麼久還沒回來,他就特彆的擔心,而且楊小花的娘以前也是這樣的,一走就不回來了,所以他有點怕。
“肯定回來啊。”霍邵玲就道,“他為什麼不回來?以前他當兵去了那麼久都回來了,這次肯定也會回來的。”
“就是。”霍邵東瞪著他,“他敢不回來,安安肯定要跟他離婚的,所以不要瞎說。”
陳安安嗤的一笑,看著霍邵東,“你為什麼這麼說我啊?”
“那你們是夫妻啊。”霍邵東道,“他不回來你還要他嗎?你肯定也不要他了吧?”
陳安安清了一陣嗓音,“你說得對,他要是不回來,我就不要他了。”
霍邵誠瞠著眼,“那你還要我們吧?”
陳安安覺得這孩子有點小敏感,“那你聽不聽話?”
“聽話。”霍邵誠猛然點頭。
“那就行,聽話我就要。”陳安安摸著他的頭,“還有啊,爸爸隻是去上班,很快就回來了。”
霍邵誠眨眼,“那他什麼時候回來?”
“再等等吧。”陳安安也不知道霍然什麼情況,“等過兩個月就應該回來了。”
霍邵誠又問:“那我的生日他能回來嗎?”
霍邵誠記得自己的生日,因為那天陳安安做了很好吃的蛋糕給他吃。
陳安安算了一下,霍然是二月份走的,三個月那就是要到五月中旬的樣子,估計是趕不上了。
“應該會。”陳安安應著他,霍然已經出去了大半個月了,這個男人之前說不打電話過來,還真的不打了,一點消息都沒有,突然說起來,她有點不適應。